“三郎喜,家里也觉得那女娃人不错,爹娘也还好。不能因为她姑姑,就否定掉一个家。难得两方人都愿意。”聂大郎一边割着红薯藤,一边解释。 “原来是两厢情愿啊!”云朵说着有些叹息。 聂大郎抬头看她,“怎么了?听这亲事你好像不愿意?” 云朵忍不住翻白眼儿,她不愿意有个啥用!她就想着包子的张氏和聂大贵除非遇到同样包子的儿媳妇,否则要被儿媳妇爬到头上了。也不是说公婆一定要踩着儿媳妇,那得公婆慈善,儿媳妇孝顺才能过的好啊! 聂大郎还在等着她的答案。 “只看外貌是不对的,应该注重品质。”云朵叹口气。 聂大郎抿嘴笑了下,又低头割红薯藤。 “你割了先放那,我掐点红薯叶埂子炒菜吃!”云朵想到午饭,就蹲下,掐的红薯叶埂子。 “这个咋炒着吃啊?”聂大郎看一眼,红薯叶可以蒸菜吃,红薯叶埂子可不好吃。 “那上午炒了你尝尝!”云朵扬着小脸一笑,认真掐了一堆的红薯叶埂子。 聂大郎没让她背竹筐,自己背着,让云朵拿着那些红薯叶埂子。 回到家,杨土媳妇还没有走,正在打趣聂三郎。 说起王荷花的聂三郎也脸发红,一副赧然的神情。 云朵看看聂大郎,只好拿了筐子,把红薯叶掐在筐子里,留作蒸菜吃,然后又拿了个小筐子,让聂梅聂兰过来帮忙,“把上面这层皮儿被撕掉,像这样剥干净。” 聂梅不会多嘴问,让她干啥就干啥,聂兰是个嘴快的,“剥干净干啥?做菜吃吗?” “上午炒菜吃!”云朵点头,麻利的剥着红薯叶埂子上的皮儿。 “这个剥干净像蒜薹一样,不知道炒了好不好吃!”聂兰剥了一,看了看放在小筐子里。 “剥的干干净净的,肯定好吃。”聂梅柔声道。 “掺辣椒炒,比蒜薹好吃。”云朵是很喜吃的,这还是外婆教她的。 “掺炒更好吃。”提起,聂兰撇撇嘴,那一小盆子的,还咸的很,竟然也被吃完了,她都没吃几块。 杨土媳妇好奇的过来,“没想到这个也能吃啊?不过也是,拾掇的这么仔细,放大大的油,掺上,那能不好吃嘛!” 张氏也过来帮忙。 几个人一会剥了一小筐子。 杨土媳妇哎呀一声,“说话说的都忘了时辰,这都晌午了,我得赶紧回家做饭去了!” 张氏就站起来送她。 “今儿个晌午还不知道吃啥菜呢!你们割着红薯叶埂子就给我一把回家炒菜吃吧!回头我再割了还给你们啊!”杨土媳妇呵呵呵笑着,两手一齐,把刚刚剥好的全拿走了。 红薯叶埂子炒来好吃,东西有便宜,在乡间田地里随处可见,可是这东西好吃却不好整,得把外面一层皮儿全剥干净,是个细致活儿,得费不少功夫。 杨土媳妇一下子拿走了,让云朵和聂兰的脸都不好了。 现在正商量定亲的事儿,张氏也不好说啥,一把红薯叶埂子又不值钱,“我去做饭,你们再剥点吧!” 云朵觉得她还是该提醒一下,“这以后要是那习惯了咋办?咱家就成她家菜园子了。”提醒张氏最好还是不要和那王荷花家结亲,就算杜绝杨土媳妇也最好不要结。好姑娘一抓一大把,选哪个不行?自己是个包子,横不过人家,吵不过人家,就更应该多注意! 聂兰更护食,不高兴的拉着小脸,“娘!那王荷花再好,有个这样的姑姑,以后也搅的家里不安生!不跟他们结亲了!” 张氏想管聂兰让她小孩子家别嘴大人事儿,看云朵也一团孩子模样,她也说了,就没好说,只说,“这事儿会你商量的。” 晌午饭蒸了红薯叶,炒了红薯叶埂子。 柳氏觉得很清脆好吃,聂三贵叫了云朵,“晚上还炒!” “下午我们要去上山采小野菊,三婶在家没事儿,就剥些红薯叶埂子吧!”下午事情多,等她再回来做可能来不及。 “我一个人不知道剥的够不够家里吃的,我着个大肚子,也不能久坐。”柳氏笑着道。 “那看晚上来得及来不及。”聂大郎正在等她,云朵背着小竹筐就出了门。 聂兰忙拉着聂梅也出去,还叫张氏,“家里没啥活儿,娘也去采吧!多挣两文钱也是好的!” 张氏虽然想去,但想到家里还有别的活儿干,甘氏卖鱼回来要刷桶,下午还要打鱼,马上天冷了,要把棉袄都拆了洗干净,重新絮上些棉花做好,“我就不去了,你们去吧!” 就知道。聂兰和聂梅随云朵和聂大郎后面出了门。 村里采小野菊的人多了起来,价格也降低了些,云朵就挑着采,只要白的甘菊,初开或半开的分开,这样分的更加细了。 路上碰到了不少采小野菊的女娃小媳妇,聂兰还要和人家到山林里面去采。 云朵不怎么敢去,山林深处危险多,虽然不是夏天,却也有猛兽野啥的。 聂兰不听她的,拉着聂梅和几个人进了山林里。 云朵就和聂大郎在山坡上,山林外采。 傍晚回家的时候,聂兰几个人的竹筐都了,几个人都很是高兴,还比谁采的多。 清湖围了不少人,聂大贵几个在打鱼,聂二贵正大声跟村里人说要买鱼的事儿,一副村人占了他好处的神情。 云朵看着皱了皱眉,不是这件事儿给甘氏了吗?咋由聂二贵出来说?说还不好好说,施舍一样,这会更遭人嫉恨的啊! 等忙完回到家,柳氏剥了一筐子红薯叶埂子,看着自己的手,“我怕不够大家吃的,就多剥了些。” 云朵看了眼,没多关注,她拉着甘氏道,“!你咋村人说的,我刚才回来听人骂咱呢!骂咱家挣俩臭钱就不知道姓啥的,在村里起来了。一副村人占咱便宜的样子,施舍的样子,瞧不起人。好几个骂的!”聂二贵说话那德行,肯定有人不,就被怪她告状了。 聂大郎愣了下,刚刚不是跟他一块回来的吗?他怎么没听到有人骂? 甘氏却相信了,“二贵!你咋跟村里说的,让人家都骂起来了!?” 聂二贵惊疑,又有些怒意,“谁敢骂啥了?我让他们捞鱼,我买他们的鱼是让他们挣钱了,他们有啥骂的!?这好处上哪找去啊!本来就是不要钱的东西,现在等于白给他们钱赚!” 甘氏怒声斥责,“你给我闭嘴!叫你这样子,还坏事儿了呢!” “我哪个地方坏事儿了?我是为家里做事儿!”聂二贵不忿又不服。 柳氏推了下聂三贵。 聂三贵立马上前道,“村里的人都认为清湖是大家的,他们都觉得咱家占了便宜呢!二哥这样说,还真会让人嫉恨。这事儿我去跟他们说吧!请他们帮咱家捞鱼,行吧,娘!?” 看他笑的一脸得意,聂二贵愤怒,“三贵你啥的手!”想抢功! “都别吵吵了!我出去说说去!”甘氏想出去挽回一下。 云朵想了下,道,“!以后卖鱼我也不去,我就在家里收鱼招呼他们吧!”等她走了,这活儿就可以给聂大郎或者聂三郎。 “你一个丫头片子,你收啥的鱼!家里的事儿啥时候轮到你手了!”聂二贵恼怒的摆手,让云朵上一边去。 聂三贵也忙说,“家里有大人在,云朵就不用多忙活了。你不是还要采菊花茶吗!?” 也是。云朵看看聂大贵和张氏,俩人没有站出来的。 聂兰想说她来,可是吃力不讨好,她还要采小野菊卖钱攒私房。 甘氏决定先出去说说再回来看,就紧着出了门,在巷子街口说了不少热心暖心话,“也想给村里人找个零花钱,还有那小野菊,拾掇的干净些,卖的价钱也更好些。” 有人趁机打听,甘氏想了下,就把云朵拾掇菊花茶的法子说了,说到买鱼的,又说谁家想吃鱼,只要拿俩两条鱼过来,就让云朵帮着处理一条鱼。 村里人一听这样,都说甘氏厚道,还有些人觉得甘氏故意卖好儿。 甘氏回来脸不太好,她是听到‘故意卖好儿’的话了,回来跟云朵一说,就让她收鱼,“那药水多准备一点,回头有想吃鱼的,正好拿鱼来换。” 云朵想了下,觉得也是个办法,“那我就多做些药水。” “家里有这么多不用,让她一个小丫头片子管事?”聂二贵不同意。他看向聂老汉,“爹你说!” 刚才路上云朵碰见聂老汉,已经跟他说了,再卖了菊花茶,给他买腿吃。聂老汉看云朵眨眼睛,“就让她收!你娘不都说过了!” 聂二贵睁大眼,他爹啥时候占到那丫头一边去了? “收鱼也有学问的,不是啥鱼都收。有的鱼天生刺儿多,有的鱼质绵软,还有的鱼已经长了鱼籽,这些都要分清楚的。”云朵微微扬起下巴,接下了这活儿。 聂大郎看着她微微摇摇头。 次一天甘氏和聂二郎聂三郎去卖鱼,云朵就在家支起了摊子,准备收鱼了。 头一个来卖鱼的就是聂老实,他闲着没事儿,一大早就起来钓鱼,半上午钓了三条,怕鱼死了,卖不上好价儿,忙送了过来。 三条鱼两条鲤鱼一条鲫鱼,鲤鱼给了六文钱,鲫鱼只有巴掌长,云朵也给了他一文钱。 聂老实有些不好意思,想着下次再钓这样的鱼就不要了,不能白占便宜。 村里的人看他拿到了钱,有那闲着没事儿的老头也都准备了鱼竿,开始玩起了钓鱼。 云朵要在家等着人家上门,闲着没事儿刘氏老使唤她,她干脆也请聂老实帮忙,了鱼竿,到清湖边钓鱼,跟聂老实几个钓鱼打招呼,谁要卖鱼直接找她,她是家里收鱼的。 只是她坐了半天都没有钓到鱼上来,她就想去远一点的地方。 聂大郎不放心,跟着她一块,说是帮她拎鱼,“你要是钓的太多,拿不动咋办?” 云朵黑线,她坐半天连个鱼都没钓到呢! 又找了个浅水有水草的地方,云朵正准备下饵,就见水里有虾。她眼神一亮,虾饺最好吃了,红焖虾,香辣虾,盐酥虾,虾球,炒虾仁,口水要出来了。 只是虾子并不好钓,钓这个也要看时辰,天暖和的时候,早晨和傍晚是最好钓的了。 云朵想吃虾子,就问村里谁有小孔的渔网,聂老实还真有,他是真喜鱼。 渔网是小孔的,也不大,云朵试着和聂大郎撒了一网下去,里面竟然不少深棕深红棕的大钳子。 “这是什么东西?”聂大郎把渔网拎上来。 云朵看着乐开了花儿,“是龙虾!” “能吃?”聂大郎看她两眼都放光了,嘴角动了下。 “不能吃吗?”云朵有些兴奋的问他,见聂大郎点头,差点高兴的跳起来,“快撒网!撒网!这个是龙虾,很好吃的!啊……”太得意忘形,被龙虾钳子夹住了。 聂大郎看她小脸顿时皱到一起,忙伸手帮她。 龙虾钳子拽掉,云朵的手指头被夹红了一个印子,要再夹下去,她皮肤,保不齐就要出血了,“这么厉害?这个能吃?” “螃蟹就能吃,这个是龙虾,当然也能吃了。”云朵疼的吹了吹手,不过还是很高兴。麻辣小龙虾,她和老爸坐一块一能吃一锅。 “螃蟹也不是吃爪子。”聂大郎眉头微蹙。 “那蟹爪呢?”云朵瞪大眼。 “自然是扔了。” 云朵嘴角了,又问,“你见过吗?”她问见过,是料定聂大郎肯定没吃过。 聂大郎眸光微闪,“听说的。”bjzJNF.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