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啥滋味儿?聂老汉没吃过,他只看过别人卖的。看云朵笑的一脸真诚,他有些不相信,“谁知道你说真的还是假的!” “爷爷!我说给你买吃的,有骗过你,不给你买吗?我像有些人一样,总许爷爷东西,却不给爷爷兑现了吗?”云朵趁机又告一状。 聂老汉意的点头,云朵给他买吃的都是说到做到的,想到烧,他摆摆手,催促云朵,“快回去干活儿吧!我就是出来看看!”然后背着手走了。 云朵笑着点头,回屋继续忙活。 忙活了三天,把家里的红薯全部都做成红薯干,云朵拿着几个薯仔干一边嚼着,一边看之前封的大瓮。里面的红薯干都已经起霜了,虽然不多,但再等些子,肯定更多更甜。冬天的小零食,卖出去,又能赚一笔银子。 云铁锤过来了,让云朵回去看看,家里的柿饼能不能卖了。那柿饼他们都吃着好吃,“都做好了,还非得捂着,已经能卖了呢!”他等不及要拿钱了。 云朵想到上次她被虱子吓着了,很久没去看云彩了,就装上一包红薯干,和聂大郎一块跟他去花石沟。 如今杨氏家不仅做了很多柿饼,她之前听云朵的建议,生了豆芽卖去酒楼,虽然被了些价,不过已经不少人订她家的豆芽菜,虽然钱少,不过也算是一个进项。 为了生豆芽,杨氏还把村里的绿豆和黄豆都收了,准备像柿饼一样,多做些,多赚些钱。 家里的子也算是红红火火了,就是没见到大钱,一缸缸的柿饼没有换成银子,杨氏也着急。她还着急柿饼往哪卖。 还是白氏提醒她,云朵在县城里给人做鱼,酸枣糕和山楂片也送去县城里卖,肯定是能多卖钱的,让他们把柿饼也送到县城里卖。 杨氏就迫不及待的让云铁锤叫了云朵过来。 村里的人现在是对云朵都慢慢改观了,投湖死了一回,帮聂家挣了钱,帮娘家发了财。所以她一进村,就有几个笑着招呼她的。 巷子的拐角,一个三十出头的妇人,眼神沉沉的盯着云朵,说不清是嫉妒还是仇恨,或许都有。手里绸布绣枝海棠的帕子被拧成一块,绣的花都扭曲起来。 聂大郎看过去的时候,只看到一个绸布绣花的裙角闪过去。 ------题外话------ 有晚上看文的,亲的要早睡噢~(v?v)~ ☆、第066章:莫名 聂大郎收回目光,随口一句,“花石沟也有不少富户吧?” 云铁锤以为他瞧不起自家,不的哼哼道,“我们家还不是很快就成富户了!” 有人听见笑着接了句,“铁锤你家是要发财了!不过你们再富也富不过张秀才家啊!人家可是读书人,有功名的!” 云铁锤很不高兴,主要这人说的是实话,可他不想承认,“你就是眼红我们家呢!我们家也很快就能买上地了!” 说话那人哈哈笑,既羡慕又嘲笑。 聂大郎看着云朵白净细的小脸,张秀才家…… 杨氏等不及出来,“来了咋还不赶快的!” 几个人进了家。 院子里还晒着半成品的柿饼,不过前几天下雨,收的不及时,坏掉了些。杨氏和云铁锤都心疼的不行,为此云彩又挨了一顿打,因为她没有及时在下雨之前吭声,把柿饼收回屋去。 云朵看那些晒的柿饼有带瑕疵的,并不像之前的晶莹圆润,伸手拉着看了看。 杨氏又怒上心头,恨恨瞪了眼云彩,“这都是下雨碰到雨水的,可是坏了不少,全是钱,都浪费了!” 看她说话咬着牙,云彩吓的白着小脸瑟瑟发抖,云朵面微沉,“都怪云彩下雨没提前吭声,收柿子手脚不利落,耽误了不少功夫,才让柿饼坏这么多吧?” 云彩小身板打了个摆子,两眼噙着泪,害怕的看着云朵和杨氏几个。 杨氏突然听云朵这样说,就顺口哼了一声,“不怨她怨谁!没用的东西!干啥都干不好,吃的还多!坏了那老些柿饼,不知道能卖多少钱了!” 云光孝已经手快的照云彩头上拍了一巴掌,“坏的那些柿饼卖了都够给我做身新棉衣了!” 云彩也不敢躲开,低着头任由云光孝打,眼泪大颗大颗的落下来。 云朵气的不行,怒喊,“住手!云彩只是个小娃,你们不是做爹娘的,就是当哥的,柿饼收的不及时,就是怨你们!管云彩啥事儿!?” 云彩猛地抬头,二姐不是在怪她吗? 杨氏和云铁锤,云光孝三人也愣了。 看云朵愤怒,杨氏嘴动了动,似是找不到反驳的话,半天道,“这死丫头夜里起来上茅房的,竟然都没有发现天了,让把柿饼收进去!” “那柿饼你们是咋收屋里去的?”云朵冷声问。 杨氏脸涨红发紫。 是天刮起冷风,云彩冻醒了,听外面盖在柿饼架子上的草帘子刮掉地上,出来一看,忙喊了杨氏几个人收的柿饼。 收着收着下雨了,杨氏和云铁锤一边收一边骂,收完就把云彩打了一顿。 云朵气的冷笑,“这事儿应该怪我!怪我不该教给你们做柿饼!” 云铁锤怒道,“你个死丫头!养活大你了,孝敬爹娘,让娘家赚些钱还不是应该的!?你都教给那聂家,他们家拿你当人了?给你好处了!?” 杨氏听云朵说不该教他们做柿饼,也想说骂几句,不过看她气的目光沉发冷,咧嘴讪笑道,“你这孩子,生那么气干啥!云彩这丫头前头起来一趟,没想起来让收,也是坏了那么多柿饼心疼,说了她几句。” 又暗瞪着眼跟云彩道,“你哥跟你玩呢!就拍了你一下,又不疼,你哭啥哭!一天到晚,眼泪像不要钱似的!”警告的看她。 云彩吓的忙止住了眼泪,摇头。 云朵冷眼看了眼云光孝,小云朵之前也没少被他欺打,她伸手招呼云彩过来。 云彩看看杨氏几个,小心的挪步过来,小声叫了句,“二姐。” 云朵应声,伸手去摸她的头,想到她头上的虱子,转个弯放到她肩膀上拍了下,拿出带来的一小包红薯干给她,“这个是给你吃的。” 云彩不敢接。 杨氏也不让她接,快步上前来,“这是啥东西啊?她一个小娃儿,你给她,她又吃不完,给我拿着吧!光孝是你哥,他都还没有呢!” 云朵转手把大包的给她,“这一小包是我给云彩的!” 看还有个大包,杨氏抿着嘴,看了下给云彩的一小包,这才没有再拦着云彩接那红薯干。 云光孝忙上前来打开,捏了一填进嘴里,皱着眉道,“这是啥玩意儿,硬的嚼都叫不动!还不好吃!一股子的红薯味儿!” “这是用红薯做的?你们啥时候又做了这个?不是做了山楂片,做了酸枣糕!”杨氏也尝了一个,红薯干虽然变成了干,但也还是有红薯的味儿。 都做着柿饼,还眼着他们做的红薯干,云朵翻个白眼儿,“都是一点一点的,不想着法努力挣钱,难道等着别人救济我们!” 说完也不等杨氏再说啥,转身看那些重新晒出来的柿饼,其实就只有一点瑕疵,她摘下来一个带瑕疵的,咬了一口尝味儿,又摘了一个好的,也尝了尝,两个只有细微的差别,价钱应该差不了太多,毕竟这里的人还没吃过柿饼。 杨氏一脸心疼,这一个柿饼都不知道多少钱呢! 尝过后,云朵又让打开大缸,看里面的起霜的柿饼,才一层淡淡的白霜,“还不行!再等些时候吧!要是能等到过年,价钱会更高。” “要等到过年,还得多少时间啊!这上面白的不是柿霜吗?这吃着也是甜的,早就能卖了的!”杨氏现在等不及卖大笔银子了。她可是打进去不少本钱,想要尽快捞回来。儿子也要说亲,家里有钱,就能说个好的了! “你们叫我回来是想多卖钱吧?我们做的红薯干也才刚做好,准备过些子卖到县城去。你们要是愿意,就等着一块卖。到时候也好卖得上价钱!”云朵提议。 “我们自己拉到县城里去卖还不是一样!”云铁锤嚷道。 杨氏扒了下云铁锤,她觉的听婆婆好了,二闺女之前卖山楂片和酸枣糕,这又做了红薯干,家里的柿饼跟她一块卖,说不定还真能卖上大价钱。想了想又打听,“你们到县城给人家大户人家做鱼,又卖山楂片酸枣糕,还个糖葫芦,赚了不少钱了吧!” “欠的债还没还完。”云朵眸光又沉。 杨氏抿了下嘴,“养你个死丫头就是给别人挣钱还债的,帮娘家一把还冷脸摆架子,我看你能过多好!” 云朵懒得理会她,看向聂大郎,“你外婆家离这不远,去把钱还了吧。” 聂大郎点头应声,没让云朵跟着去,自己出了门,朝村里面走。 张氏的娘家住在村里面,聂大郎过年的时候,不病就会跟着张氏走一趟亲戚,对于现在的他虽然隔了很久,还是凭着记忆很快找到了门。 之前抓药看病的一两多银子,还有买云朵的二两银子,有三两多。不过看病抓药的一两多是从张氏的娘手里拿的,张氏有两个弟弟,还都没有分家,住在一块,借这银子也是零零碎碎积累起来的,两个弟弟都不,尤其大弟弟一家,闹了几次。所以买云朵的二两银子是张氏跟二弟妹悄悄借的她陪嫁箱底的银子。 聂大郎把银子还了,又送上一包红薯干,一家人都很是高兴,拉着聂大郎留他吃饭。 看那些莫名自热情的笑脸,聂大郎直接推拒了,又回了杨氏家。 云朵没打算留下吃饭,跟杨氏说好,就和聂大郎告辞了。 云光孝看着俩人出门,不的哼道,“就拿这么点破烂东西,跟谁都没见过红薯一样。来走亲戚,连都不拿!” 聂大郎淡淡的扫他一眼,随着云朵离开。 在村子的拐角又碰见那个妇人,聂大郎认识她,白石村的闺女,聂宝山他姐,张秀才的媳妇,聂氏。 聂氏眼中完全没有了之前的冷,笑的一脸温柔和煦,“云朵回来了!好久没见你,这是又长高了不少,身上这衣裳真好看。” “张大。”云朵淡淡的跟她打了声招呼,就要走。 聂氏仿佛没看见,又跟云朵很的样子,提着裙子上前来,伸手摸云朵身上的衣裳,“这料子不错,摸着舒服。颜染的也鲜亮,小女娃家就得穿的鲜亮些,才好看。” 云朵莫名其妙,几个村人也有些莫名,之前云朵可是差点成了张秀才的妾,也因为这个才投湖自杀,这聂氏的态度让人看着不正常。 聂氏又呵呵呵的笑,“听说你们卖山楂片,酸枣糕,还有啥糖葫芦的,不知道还有没有?我想买一些。” 几个村人恍然,原来是想买东西。她们也都知道,张秀才家经常收人送的东西,也尝尝买东西送人。 云朵眸光闪了下,“我们很久不在镇上卖了,做的东西也都送到县城铺子里了。张大要买,怕是得跑去县城了。” “家里没有了吗?”聂氏问。 “卖完了。山上也找不到山楂和酸枣子,所以现在我们想卖也没得卖了。”还有些,也是吉祥点心铺子订的。 聂氏沉了下,“我倒是有些山楂和酸枣子,给你们拿回去做吧!这山楂片和酸枣糕是准备送人,要的多,该多少钱,我先给你。” 聂大郎眼里闪过一抹嘲讽,“既如此,那山楂和酸枣子也按多少斤给张大算上钱。” 聂氏笑道,“我们跟云朵是一个村的,我跟大郎你又是一个村,说起来,咱们也算是一家人。不过两筐不值钱的野果子而已。还要麻烦你们费事儿把东西做好,我才是不好意思呢!” 云朵诧异,两筐?看来的确不少。 聂氏就招呼俩人到家里拿酸枣子和山里红。 云朵看了眼聂大郎,俩人就跟着她走。 张秀才家是四间堂屋,东西三间厢房的青砖大瓦房,在村土坯房的村里很是气派。 聂氏领着俩人进了门。 张秀才穿着淡紫绣云纹直缀,墨发高梳,带了跟玉簪子。他长的瘦长脸,因为打小念书,一身斯文气质,跟村里常年劳作的庄稼汉完全两个样子。 平常村里的人都怕他,他们对读书有功名的人本能的敬畏,因为他们是可以上通县太爷的人,比村里的里正还有用。 张秀才平常也都端着架子,只和一些读书人往来。但今儿个他正在院子里全神贯注的挥毫泼墨,画着一副花鸟图。动作如行云水,很是潇洒。 云朵只瞥了一眼,站在门口等着聂氏。BjZJnf.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