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楼?什么意思?” 护士答:“我也不清楚,这是护士长亲手经办的,看护也是随行,所以你在这层并没找到刘护士。” 林妙知道刘护士就是父亲的看护,可她不懂为什么好好的在这层病室要换到十楼去睡觉?这究竟是谁的主意,林彦吗? 如果不是这半夜三更的,她绝对会打电话质问林彦究竟是在搞什么。 乘坐电梯上十楼时才蓦的想起身边的joe始终不发一词,转眸见他面平静,忍不住问:“你怎么一直不说话?”他敛眸看过来,语气平淡地道:“这是你的家事,只要不涉及到你,我懒得发表意见。” 林妙等于碰了个软钉子,微微尴尬地移开了视线。电梯门开后走出去,眼前赫然一亮,这十楼的环境与底下竟是大不同。地面光洁明亮不说,连墙壁都铺了白净的墙砖,规格是她从没在医院见过的。渐渐明白为什么父亲要晚上睡觉换到楼上来了,怕这十楼是类似于疗养质的地方吧。 不觉间快走了两步,她走在前,将joe落在了身后,她没看到停驻在后脑上的视线里多了凉薄的光芒。停在某扇门后,林妙的目光穿过门上的窗口往内看,看见年轻的护士坐在沙发里,手上正在盛着汤,面容姣好安静。 父亲就坐在旁边,看着刘护士的目光里竟有着林妙从未见过的温柔。 而她这时脑中打转的是——他不是瘫痪在了吗?为什么能坐起来了?而且不是坐在内,是移坐到沙发上。那张沙发与隔了至少有三米的距离,她不信那刘护士能够抱得动身形魁梧的父亲。 刘护士把汤碗递过去,林大军笑着伸手去接,却连碗带手都握住了。刘护士羞怯地低了头,还拒地在手,被林大军用力一拽,人直接倒在了他怀中。 看到这处林妙垂了眸,她想最理智的作法是即刻转身,当作什么都没看见,但有时候她会不理智。伸手便转动门把,微微一顿,她讽笑了开,居然也反锁了。 而里面的两人似乎有被惊到,尤其那刘护士立即推开林大军慌地起身,拉拽自己的衣服整理仪容。而林大军恼怒的目光朝着门处掠而来,与林妙的视线在窗口相撞时,眼神下意识地缩了缩,随即惊愕地瞪眼。 似乎,想不通为何林妙会突然出现在门外。 最终还是刘护士来开的门,眼神躲闪惶惑不安状,“林小姐,你来了啊。” 林妙想牵动嘴角,但发现笑不出来,于是也不勉强了,凉声而道:“刘护士,你真的有心了啊。”看护人都看护到搂一块去了?或许应该让许晓君来,恐怕能将医院闹得天翻地覆。 刘护士面皮,一下就涨红了脸,站在门处窘迫得都快滴出血来似的。 “小刘,你先去楼下。”林大军在屋内突然道。 得了令,刘护士立即擦过林妙的肩膀快步而走,到后面都撒腿而跑了,生怕有谁追一样。 “进来吧。”林大军的沉喝拉回了林妙的目光,见他正襟危坐在沙发内,板直,面容沉肃中含着几分怒意。林妙讥讽地勾了下嘴角,倒是立即恢复成威严的模样了。 走进门几步察觉身后并没脚步跟随,回头见joe就倚在门框处,嘴里不知何时叼了烟,但没有点燃,姿态一副漫不经心状。 想起刚才他说过的话,不由想他楚河汉界分得这般清楚的。 林大军也在看门口站着的年轻男人,他自是不会孤陋寡闻到连joe的名字都没听过。第一眼的印象只觉这个男的长得过于好看了,不过是张面皮而已,但细看察觉对方看似平静的神态里带着凌人的气势。站在那处,竟让人不容忽视! “爸,为什么你晚上要上十楼来睡?”林妙的单刀直入拉回林大军的视线,他目光复杂地看了眼自己这个女儿,冷声而斥:“我的事需要向你报备吗?” 林妙讽刺而道:“是不用报备,但您这样装得不累吗?既然喜那就收了刘护士好了,至于这么上上下下装病折腾嘛。” 林大军震怒:“你这是在跟我说话的态度吗?” 若在以往他这么一吼,林妙肯定会低头不再作声,可今天却是失笑着反问:“我应该是什么态度对您说话呢?唯唯诺诺,唯命是从?” 林大军的心火又一次被林妙起,对着这张脸他总也不住火气,尤其是她这般桀骜不驯的时候。猛的起身上前,扬起手掌就要打过去,却听凉薄至极的声音从门处传来:“你敢打下去试试?”林大军浑身一震,转过头时看见joe缓步进门,来到林妙身边时径自将人带进怀中,然后与林大军沉眸对视,“一巴掌一千万,之前你打过她两次了,看在她的面子上我没有动寰亚,今天你敢打,那就连带利息加倍算。” 林妙侧过眸看近在咫尺的那张脸,发觉他比任何时刻都要来得英俊帅气。父亲对她向来打骂惯了,从没有人在这种时刻站在她身边给她安全,让她体味到被保护的觉。 不觉鼻子用力嗅了嗅他人的气息,手在他背后轻轻环绕。这是她第一次主动回抱他,引得他侧目瞥来一眼,眸光深意难辨。 林大军从愣神中恢复,疾言厉地呵斥:“好大的口气,我寰亚岂是你想动就能动的。” “哦?是吗?那么拭目以待吧。”joe撂下话就要带着林妙转身而走,可见她僵站在原处,不由沉怒了问:“你还要留在这?” 却见林妙摇头说:“不是。”随即转过眸看向林大军幽然而问:“我究竟是不是你女儿?” 林大军黑着脸好一会才开口:“你不是我女儿还能是谁的?” 林妙嗤笑出声,“多大的荣幸啊,所以你如此不遗余力地来算计我?为了让我回寰亚继续当牛做马,一面假称中风、瘫痪,一面又教着你的儿子迅速成长,好在将来再把我一脚踢开,而那时公司少了我都无关紧要了。” 她一直想不通林彦如何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进如此之多,原来是有高人在背后指点。 一桩桩一件件,既可笑又可悲。 转过身,对joe说:“我们走吧。” joe二话没说就带着她往门外走,身后林大军还在怒喝:“林妙你给我回来!”他讥讽而笑,眸光却极冷。 林大军,这是你亲手将她推开的,怪不了任何人。 今天主导的这场戏终于可以落幕了,妙妙舍不得割舍与寰亚的联系,那就他来帮她割断。不深刻地痛一回,她是不会死心的。 林妙回到公寓就闷头大睡,而且是睡沉了的那种,早上连joe离开也不知道。醒过来时已经下午了,也没起身,拉过被子又继续睡。 再醒来的时候眼皮很重,觉还没睡醒似的,头也的。她正要阖了眼继续眯过去,却见有道身影走入视线,随即便觉脸颊被轻拍,低沉的嗓音响在正上方:“起来,把药吃了再睡。”人被半扶着坐起,以为递到嘴边的是水,可喝进去发觉是苦涩的药。 被放下时林妙皱着眉头问:“我怎么了?”声音居然是嘶哑的,喉咙也觉疼。 “回来见你还在睡,摸了你额头有些低烧。” “哦。”她应了一声,又想阖眼,却被他推了推,“别睡了,起来吃点东西,活动下筋骨。”她病怏怏地道:“我是个病人。”言外之意,病人就该享受特权。 哪料他直接弯将她连人带被给横抱了起来,几步走进客厅把她放在沙发上后就转身走进厨房,出来时手上端了碗清淡的白粥。 “是你熬的吗?”林妙问。 joe挑了下眉,“你在这屋子有看到第三个人吗?”林妙无言。 他给她在后垫了个靠垫便准备来喂她,被她拒绝:“不用,我自己吃就行了。”只是有点低烧,还不至于到四肢无力的地步。 可joe不接受她的拒绝,酷酷地丢来一句:“我做的东西想喂就喂,不想喂求都求不来。”bjZJNF.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