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其实也没抱多久,周景邺心里始终有绷紧的弦。 不能过分越界。 只是松开手时,心中忍不住叹气。下次,下次吧,一定要再抱得紧一些久一些。他转身去屉拿药吃,没喝水,生。 然后便又望向站在原处,眼神无措、拘谨的荇。 “你还需要我吗?” 荇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反问:“什么?” “模特,现在画吗?” 他看起很疲惫,脊背也没有平时板正,于是更像她创作的先生,充斥着的故事。好的模特能刺创作者灵的缪斯,一瞬间荇脑袋里勾勒了许多崭新的情节。 天马行空的纯净世界将复杂的现实挤出她的大脑。荇连忙点头,让男人跟着她去书房。这是周景邺第一次踏入她最终的安全区。 映入眼帘便是那张堆各种屏幕跟电子产品的大桌子,靠窗台的地方放着一盆不知名的植物。荇指着角落的懒人沙发,让周景邺先在那边休息一会儿,她要去找下东西。 荇的手因为兴奋微微颤抖着,她以后很久没画油彩了。大多数时间都在电脑前完成作品,比起传统绘画,冰冷的更像数据的堆砌。 不过现在,她很想重新设计先生的封面。 等她铺好纸时,男人正阖眸假寐。 荇轻声叫了下周景邺的名字,像风吹铃铛悦耳。 他没有睁开眼,嘴角上翘,沉沉地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沉默的夜晚只剩下笔与纸的摩擦声。 荇娴地勾勒着男人的轮廓,他身上还穿着那件有些旧的皮外套,笔尖停顿,荇咬着铅笔若有所思。 笔杆敲打贝齿会有嗒嗒的声响,理论上男人是听不见的。 可是周景邺曾经无数次给他的小画家当过模特,甚至是寸丝不挂的模。她的那些小怪癖,早就了如指掌。于是语气慵懒地提醒:“别咬笔头。” 哎? 笔掉落地上,荇弯去捡,趁机问道:“能不能把你外套了,唔,比较方便我画。” 周景邺盘腿坐着,连着黑衣一把扯下,里面只剩下半袖的T恤。 他的手卷起一点衣摆,故意又问:“还需要我再吗?” 光是手臂上贲张畅的肌线条就让荇忍不住脸颊发燥,她赶紧摇头拒绝。 “我记得学绘画的都要画体吧,你那时候会害羞吗?” 荇很难不误会周景邺的话是在故意挑逗自己,拜托她又不是真的栗,而且栗也不会画画呀!心中有些烦闷,她选择充耳不闻。 “荇,你都没看我,确定画的出来吗?” 啊,他真的好烦! 模特就该跟雕塑一样不讲话才好。 “我还得坐多久,真困了,不然我们明天继续。” 咔嚓,铅笔头断了,在纸上划出一道突兀的痕迹。 荇忿忿地瞪了他一眼道:“如果你不想帮我忙,可以不用答应我!” “荇。”男人倏忽又出温柔的笑。 “你看看镜子。” 她下意识瞥向左侧的落地镜,一张生活鲜动的脸倒映出来,紧抿的角微微往下,下巴上皱起细纹。 明亮的眼眸中有着愠怒,委屈,继而又因为反应过来是自己的脸,变得错愕,惊讶,甚至有些害羞。 原来她也还拥有如此生动的表情吗? “你生气的时候很像偷藏粮食的仓鼠,其实下次你可以画个自己的故事。”周景邺打趣道。 她抬了下手,镜子里也跟着做一样的动作。 真的是她,好神奇。 每天都会用的镜子里,居然不再是死板沉闷又畏怯的模样。 荇甚至有些羡慕镜子里的自己。bJzJnF.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