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穷的地方。 抢下来做什么? 只能是江淮腹地。 扬州? 或是金陵? 郭老爷子心下一动,转身去寻次子。 “老邓在金陵?” 郭二爷点头道:“邓叔在那边好久了,好像帮着滁州军后勤采买……” 郭老爷带了几分动:“将柜上的银子与家中积蓄都提出来,去金陵……” 郭二爷闻言,吓了一跳,忙开门探头望一望外头,见四下无人,才低声道:“爹这是不看好滁州军?那作甚还让大哥收拾行李去和州?就是三儿那儿,也得想个法子叫回来了呀!” 郭老爷白了儿子一眼:“扯哪儿去了?叫你去就去,也不用着急置产,等等看,若是房价降了、田价跌了,再多多的置产。” 郭二爷糊道:“好好的,房价、田价怎么会跌?江南多富户,只有买地买屋的,哪好赶上卖地卖屋的?” 言多必失,郭老爷只是猜测,就板着脸道:“叫你去你就去,啰嗦什么?” 郭二爷素来孝顺,固然心中不解,也是老实应下,下去准备银子去了。 金陵啊,龙盘虎踞之地。 郭老爷怔然。 第183章 清理败枝 滁州州衙。 堂上坐着的都是霍家人,霍五父子,霍大伯,霍二太爷、霍林爷孙。 躺下死狗似的堆萎在地的,也姓霍,四十多岁,就是那个曾经鼓动心智不全的霍池与陈举人家争水的那位“哥”。 数的拘押拷打,使得霍这位养尊处优的举人老爷十分狈。 看到高座主位的霍五,他脸上出畏惧,不敢直视。 看到霍二太爷,他又似见了救命稻草,哀嚎道:“二叔……” 霍二太爷却是冷冷的看这个族侄,脸厌恶。 之前他们在宾静县折腾,想要算计霍大伯、霍六婶,闹出动静来,牵连到霍林身上,已经让老爷子愤怒,拉着他们骂过一通。 没想到他不长教训,又算计到滁州来。 霍五起身,走到那人跟前,道:“你我本出了五服,很不相干……可你不该打了老子的旗号耀武扬威,又来谋算老子……这样吃里扒外,老天爷都看不过去……” 霍被拷打几,能说的都说了。 无非是因这个霍姓,生出野心来,想要攀上霍五这个滁州之主。 可霍五身边有南山村各房,就是滨江这边,也有血脉更亲近的霍二太爷这一支。 这霍就想要使手段,先排挤了南山村各房族人,再挑拨霍二太爷这边疏远,那自己就能凑上前了。 没想到撞上铁板。 霍求生很强了,眼泪鼻涕都下来了:“五爷,我错了,我再不敢了……念在一个祖宗的情分上,就饶了我这一遭……” 论起来他是霍五的族叔,还是个举人,可此刻辈分啊,风骨啊,什么都顾不上了。 一三遍的拷打,使得霍晓得,霍五真的会杀自己。 他很是畏惧了。 霍五心中恼极。 只会心算计的废物,不能与自己半点助力,却差点挑拨了他与霍顺的骨情分,还差点折损了张千户这一员战将。 “韩家的银子收得舒坦么?” 霍五恻恻道。 霍脸一白,出惊骇。 他这几反复招供,将全部事情都归结于自己对其他族人的嫉妒不上,就是想要瞒下此事。 霍五已经转身回到座位,望向霍二太爷,冷冷道:“就这么个东西,二太爷还想要与他说情?” 二太爷叹了一口气,摇摇头:“老头子老了,糊涂了,本不该走这一遭。” 二太爷爷孙过来,就是被霍家人哀求而来。 只是看了霍的口供后,霍二太爷就改了念头。 霍五又望向霍大伯:“大哥呢?是抹不开脸来,也要帮着东西说话?” 霍大伯咬牙道:“我是来看他,怎么个死法!” 泥人还有三分土,更不要说霍大伯能做到一村之长,本就不是个面子。 儿子死里逃生,几多不易。 如今该报的仇报了,好不容易放下心结,霍却拿带着儿子的旗号做坏事,实在可恶。 若是霍五、小宝真的因此迁怒到儿子身上,那两房关系就真的如霍所愿疏远了。 霍大伯很有自知之明,自己年老无用,以后一子一孙都要倚仗霍五。 “当杀!” 霍大伯不耐烦再做老好人,直接痛快道。 霍二太爷望向霍大伯,很是吃惊了。 霍五却挑了挑嘴角:“本就该死,既然咱们这两方苦主都觉得该杀,那就杀吧!” 霍瘫软在地上,吓了,地上多了一堆水渍。 “别杀我,别杀我,我说,我说……是韩家人指使的,韩猛想要打滁州,故意让人在滁州捣……还问过滨江的防卫,想要找机会绑架那几房去……” 霍五、霍宝父子对视一眼,生出几分后怕。 韩猛,就是如今瘫痪在的陵水韩将军。 算算他布局的时间,是在七、八月,正是邓健带人扫滁州全境的时候。 当时陵水县也被扫,韩猛还派人来了个滁州见霍五抗议,实在没地方说理去,才避城不出。bJZjnF.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