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报什么?” “最开始,只是想回报昨天的晚餐。” “一块手表回报一顿外卖?” “还不是因为韩先生今天一直抢着买单。” 时冬暖头越来越低,声音也因着嗓子显得含糊。 真像个犯错的小朋友在自我检讨。 韩嘉榆微叹一口气,妥协似的,“就算这样,手表还是太贵重了。” 时冬暖摇头,坚持,“我买得起!而且,时姐说了,以后我们都是家人!家人不必计较贵不贵重。” “家人?”韩嘉榆轻声念着这两个字。 垂睫的细小动作,使韩嘉榆短暂过的绵和瞬间消散,气场再度回归让人读不透的玄奥。 “那……这表……”旁边的柜姐捧着手表犹豫地问。 韩嘉榆抬眸,“装起来吧。” 这是同意接受了! 时冬暖的眼睛亮了起来。 忙活了一天的时冬暖终于得偿所愿,掏手机成功付了钱。 近六位数的价格,他却丝毫不觉得疼。 付账后,二人刚走出手表店,韩嘉榆突然想起什么,转身返回柜台。 没等时冬暖回神追上去,韩嘉榆重新走出门时,已经戴上了那块手表。 原本空的皮肤,箍上了他者挑选的束缚。 就好像韩嘉榆手腕处那一小截,成了时冬暖的私有领域。 时冬暖跟在他后面,盯着人的手腕看,心里美滋滋的。 他莫名就理解了豪门漫画里的金主们,给金丝雀买买买的时候,究竟点何在。 离开商场走回影院前的停车坪时,二人路过了一条商业街。 一家文化用品店正促销甩卖,门口大喇叭播放着“进口颜料通通八折”的叫卖。 作为漫画家刻在基因里的冲动,让时冬暖忍不住多看了那些绘画用品几眼。 就像有些学生明明不缺写字的纸,路过摆着漂亮本子的柜台,还是会驻足挑挑选选。 “要买吗?”韩嘉榆注意到了,问。 时冬暖转回头,笑着应:“不用!只是dna动了。” “嗯?” “大概画画的人总会被文具引,可实际上家里已经堆得快装不下了。” 两人说话间,已经上了车。 车内空间相对狭窄安静,彼此的声音终于清晰可闻。 韩嘉榆摘了耳机,对刚才的话题仍兴趣,继续接话,“所以,你会画画?” 时冬暖点头,“我会画人呢!” “那会画我吗?”韩嘉榆顺口问。 画韩先生? 可真是问到点儿上了! 时冬暖被打开了话匣,“当然会啦!如果你想看我画你,我可以……” 不! 你不可以! 理智强行帮时冬暖刹了车—— 尊敬的九尾福大大。 你会画的是韩先生吗?不,你不是。 你清醒一点!你会画的是austin啊! 时冬暖的话截断得太突兀,听者自然能品出个中含义。 韩嘉榆看向他,追问:“不能画么?” 对彩的时冬暖只见,韩先生的眸似乎暗了一度。 对线条的时冬暖看到,韩先生的线向下撇了三个像素点! 非常微小的失落。 或许连当事本人都不曾察觉。 偏偏让时冬暖的心为之一软。 你连名表都能给他买,一张免费的画给不起吗! 给!他!画! “能画!”时冬暖快答应,“我回去就给你画!” 收到名表都不曾显喜悦的韩嘉榆,仅因为一张画的承诺,角似有若无勾了勾。 “好。” * 事实证明,太美的承诺因为太年轻。 到家后,时冬暖对着屏幕画布反复实践。 小脸皱起,如临大敌—— 韩先生这张脸…… 怎么画怎么像他的漫画攻austin! 比如侵略极强的眼神,下一秒就要将受拆吃入腹的迫。 比如总狞勾起的嘴角,齿开合间都是溢于纸面的-张力。 通俗地说,就是表情太涩了。 韩先生说想看画自己。 总不能画个韩先生的涩图送过去吧! 既然表情太涩,那不如,干脆不画表情? 时冬暖灵机一动,给面部加了张口罩图层,勉强算是过了关。 接下来细化躯干,时冬暖脑中勾勒起韩先生的衣着。 小脸皱起,再次如临大敌—— 楼梯转角俯视,站在客厅浴袍大敞的男人,肌。 不是这幕。 背面转头视角,身后的男人褪去外衣,肩背肌绷紧。 不是这幕。 正面抬头视角,身前的男人单手箍住这边的双腕,肱二头肌隆起。 也不是这幕。 时冬暖趴在桌面,哭无泪,内心忏悔—— 神啊,请赦免我的罪。 austin参考了韩先生的那几幕,全都没穿衣服。 我不会画穿了衣服的韩先生啊啊啊! 自暴自弃的时冬暖只能先细致勾勒出双开门躯体的肌轮廓…… 然后再个图层给人补上了外衣。 将成品打印出来,时冬暖定睛一看。 一时竟分不清这画的究竟是韩先生还是austin。bjzjNF.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