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两人在外面儿的小面馆吃了两碗面条儿,就回招待所休息了,再没出去过。第二天一大早,大哥跟梁师傅刚要出门,就被招待所的老板娘给叫住了。 “大兄弟,你们今天还回来?”老板娘脸上的表情不太自然。 “啊!我们还得住几天儿。”大哥也没多想,这招待所离火车站进,收拾得干净,价格还不贵,他就打算一直住这儿了。 “那什么,大兄弟,实在是不好意思,今儿小店儿接了个旅游团,房间都订出去了。这可是大买卖,你看能不能帮大姐个忙儿,换个地方儿住?房钱我不要了,当是赔罪了,行不行?”老板娘态度特别的诚恳。 “咦?大姐,你这是有事儿吧?我们走也行,你得告诉我真正的原因,要不然我可不能走,我们可是正经人,也不差你房钱,这么走了,好像我们做贼似的。那可不行。”大哥也是走南闯北这些年了,一听老板娘□□,就明白这是赶客儿了。 “哎……大兄弟,我这就是小本经营,你别为难姐了,中不中?就当给姐帮个忙吧?”老板娘没否认赶客儿,但也不说原因。 “那我不能走。”大哥就往大厅的椅子上一坐,不动了,梁师傅在边儿上站着,跟班儿一样。 “哎。行,那大兄弟,你跟我来,我跟你说。”老板娘一看大哥那架式,她要不说明原因,肯定是不行,一咬牙,手里拿着登记本,带着大哥跟梁师傅到了大厅角落的一个小包间里。 “兄弟呀,我看你不是坏人,你信姐的话,你们俩出了门儿就赶紧回家吧,越快越好。你们让人盯上啦。”大姐说得特别的真诚。 “让人盯上啦?啥人啊?我们在秦岛不认识什么人啊?”大哥听了这话,非常的不解,他虽说差不多年年到秦岛买件儿,但是除了砖机厂的人,也不认识别人啊,怎么还能让人盯上呢?而且就老板娘这个架式,盯上他的,肯定不是一般人儿。 “你咋让人盯上的,我就不知道了。但是盯上你们的人,在整个秦岛城,那势力都是数一数二的。咱们小老百姓可惹不起啊……”老板娘的话里是敬畏。 “怎么盯的?”没觉到啊。 “昨天你们刚上楼,那些人就进来要我们的登记表,把你俩的名字记在小纸条儿上拿走的,你说这还不是让人家盯上了?”老板娘把手里的登记表给大哥看,那上面他跟梁师傅的名字底下用油笔划了一道杠。 “黑|社会?”大哥就问了一句,这么嚣张吗?他们可没带多少现金来,不至于吧? “没到那个程度,但也差不多了。开□□的,秦岛最大的□□就是人家的,大兄弟,我看你也是外面人儿,那开□□的,都是什么人,你心里有数吧?黑|道白道的,人家那都跟进自己家似的。”老板娘给透了个底儿。 “啊……这样啊。我看他们是认错人了。我们可不认识那些人。”大哥还真是这么想的。梁师傅在边儿上坐着,腿都有点儿哆嗦了。 “甭管认错没认错,咱不值当担那个风险,对不对?大兄弟,你信姐姐一句,赶紧走,就是没生命危险,挨顿打也不值当是不是?那些人下手没轻没重的。”老板娘这话就差明说了,不走都有生命危险了。 “行,那大姐,我们就不给你麻烦了。我们换地方。”老板娘说到这个份上,大哥也不好强留在人家小店里给人家招灾,就同意了退房,老板娘说啥也没让大哥付房钱。 退了房,大哥表面看不出来什么,心里说不怕那是不可能的。人家老板娘虽然说了对方不是黑|社会,在大哥看来,那意思也差不多了。谁愿意招上那些人啊。但是零件不能不买,就跟梁师傅商量,马上到砖机厂定零件,也不等他们备货了,回来马上就买火车票回家,跟砖机厂也是多年的老人了,应该不会差事儿。梁师傅都吓得不行了,一点儿主意都没有了,大哥说什么是什么。 两人没有行李,就是一人手里拿了个兜,放个水杯和洗漱用品啥的,也不重。出了招待所,就往汽车站走,好搭车去砖机厂。 没走出二百米呢,边上停下三辆黑的奔驰车,车上下来六七个身材魁梧的壮汉,拦住了大哥两人的路,周围的店铺是关门的关门,关窗的关窗,探头探脑看热闹得不要太多了。 “你们是干啥的,拦我们什么意思?”大哥就开口质问拦道的大汉,这时候心里多害怕,也得做出个外强中干的样子来呀,不然咋整?跪地求饶吗?问题他连原由都不知道,想求放过都不知道自己哪里招人家了呀。 “师傅,我问问您,您是叫关士安吗?”中间那车上又下来个年轻的小伙子,一看就是这帮人的头儿,小平头儿,长得特别的神,一身西服,气势非凡,他一过来,拦路的几个人就分立在两侧,把中间给他让了出来。他到了大哥跟前,问大哥话,态度很诚恳,一点儿不像是寻仇的样子。 “我是啊。你是谁啊?”大哥有点懵,这还真知道他? “您家是不是老都县城兴隆镇高官屯的?”小伙子眼里有期待。 “你怎么知道?”不是遇到什么仙人儿跳了吧? “爹!”小伙子一听大哥承认了,当时就跪下了,也不管正在大街上,人来人往的,冲着大哥就叫爹。 “啊?”这把不光是大哥懵了,边上梁师傅都看傻了,周围看热闹那些就更懵了。 “我是纪承啊。爹。”纪承眼泪都下来了。 “哎呀妈呀,纪承啊,是你小子啊!起来起来,你这是咋回事儿啊?”大哥一听是纪承,仔细盯着小伙子的脸看了一会儿,可不是咋地。十来年了,又隔着这么老远,他是一点儿没想到会遇到他,所以才没认出来。 “爹,你跟我走吧。咱爷俩慢慢唠。”纪承就着大哥拉他的手站起来,扶着大哥的胳膊就往车上去。 “好,走。你小子跟我好好说说,这些年你都咋过来地。”大哥这心终于是落了地,他可不害怕纪承会害他,对于纪承,他内心是愿意相信这孩子不会害他的。这不都叫爹了嘛。要是别人这么叫,大哥还真不一定敢答应,纪承这么叫,他还真敢答应。 大哥跟着纪承上了中间那辆车,梁师傅被人请到了后面的车上。 半个小时之后,纪承把大哥带到了一处装修得富丽堂皇的大酒店。 “爹,这是我的买卖,你就住这儿吧,明儿我陪你去砖机厂办事儿。今儿您先别着急,咱爷俩儿好好唠唠,中不?我身体咋样了?您跟我说说家里现在都变成什么样了呗?”路上大哥已经跟纪承说了是来秦岛砖机件的,到了酒店,纪承一边把大哥往顶楼的套房里送,边叫人安排饭,梁师傅早有底下人给安排了住处。 “行啊。你小子也得跟我说说,怎么闯下这份儿家业的?”大哥也好奇纪承这些年的经历,他看纪承,真跟看自个儿孩子差不多,从小看着长大的嘛。一个没爹的农村孩子,突然间变成了这个样子,他出于关心,也得问问清楚啊。 “行,咱先吃饭。完了,咱爷俩慢慢唠。”饭很快准备好了,到了餐厅,梁师傅已经在等着了,的一大桌子,几十个菜,一看都是顶顶名贵的好东西,梁师傅坐在那儿,手不是手,脚不脚的。一看大哥和纪承进来,呼拉一下子就站起来了,把坐着的椅子差点儿没刮倒了。笑得特别的不自然。他干了大半辈子维修工,一直都在农村待着,哪见过这阵式啊,这半天儿,跟刘姥姥进大观园似的。 “梁师傅,别紧张。这是我一个特别好的大哥的儿子,算是我干儿子吧。纪承啊,这是我厂里的大师傅,干的就是你爸原来干的那个活儿。姓梁。”大哥给两人做介绍。 “梁师傅好,您坐。”纪承的态度很亲切。 “哎,哎……”梁师傅嘴答应着,再说不出来别的话。 “你小子这是整的啥事儿啊,这么老些东西,就咱仨人儿,吃得了嘛。这不浪费嘛。败家也没这么个败法儿啊。”大哥一坐下,就开始念。 “嘿嘿,没事儿,吃多少算多少,不浪费。”纪承就笑,那表情,好像大哥不是在训他,是在夸他似的。 纪承那一顿饭基本就没咋吃,竟照顾大哥了,不是忙着给夹菜,就是给盛汤的。连那虾蟹啥的,都能给大哥剥好了送到碗里,照顾得要多周到有多周到。 “跟我说说吧,你这些年是咋过来地?”吃完了饭,回到房间,大哥就问纪承。 “还能咋过呀。当初我买的火车票是到中州市的,到了那边儿,连吃饭钱都没有了。刚开始在饭店里当保安,干了半年吧,后来我听电视新闻里说南边儿发展的好,能挣钱,又去了南边儿。也是从保安开始的,认识了我老板,他是黑|道起家的,我跟着他混了五六年,后来他被仇家寻仇,自己挑断了手筋脚筋,想求个全尸,在家里等着死。是我拼着一条命硬把他从家里背出来的,我带着他躲了两个月,伺候了他两个月,他不愿意那么窝囊的活着,趁我出去给他买药的时候,自杀了。临死的时候,用嘴咬着笔在纸上给我留的信,把他的财产都留给我了。 爹呀,你说咱能心安理得的用人家那钱吗?我把那些钱取出来,给他爹娘送去一多半儿,剩下的,都给了当初跟着他混的兄弟,让大伙散了。我不想大家伙儿最后都跟他一个下场儿。后来,我就离开了南边儿,到了秦岛。这些年,我也挣了些钱,我寻思着开个小店儿消消停停儿的养老就得了,哪天要是让仇家找着了,死哪算哪吧。 谁知道当初的那些个兄弟,好些个后来都奔着我来了。我也不能看着他们饿死啊。就收留了他们。道儿上混的,到我老板那个级别的,一共就那么几个,互相也都认识,秦岛这边儿的,我到这儿的时候,他们就知道了。念着我给老板送了终,没有为难我。后来,那些兄弟过来,我是说什么也不想再走那条道儿了,但是我们这些人,要文化没文化,大字不认识几个,能干啥呀? 我就开了个□□,虽说是游走在灰地带。但我不走黑,咱也算合法的买卖了。人是越聚越多,买卖也越作越大,这不就到了今天了嘛。” 纪承说得简单,大哥可不是什么都不懂的人,别说是秦岛这么大的城市了,就是老都县城里,干他们这一行儿的也不少,大哥都认识,向来敬而远之。但是对他们的“生意”还是有些耳闻的,过的都是打打杀杀的子,一个穷小子,混到今天,怎么可能像他说的那么容易。 “纪承啊,你以前干啥了,我管不了,以后你想干啥,我也管不了。我就一个要求,你可不能碰毒啊,那玩意儿太坑人了。丧良心哪。你要有那事儿,你也别告诉我,等我走了,你就当没见过我,以后见着我也当不认识,我就谢谢你了。”大哥听完了就跟纪承摊牌,老关家祖祖辈辈本本分分的,向来与人为善,可不想沾上这些个贼呀匪呀的。 “哎妈,我的亲爹呀。我就那么不识数儿啊?我要是沾上那些事儿了,敢上你跟前儿来吗?别说你了,我要是知道了,不把打劈了我呀?我在您家里住了一个多月,我把自个儿吃偏方的蛋都给我吃了,我婶儿竟给我做好吃的。这点儿做人的道理我还能学不会呀?我是混了几年,现在那□□里,还有这个酒店,有些事儿免不了,但是毒,我从来都没碰过。爹,我们那个道儿,和他们,不是一路的。”纪承都让大哥给说笑了。 “那就好。那就好。”大哥拍着纪承的手,对他表示肯定。 “咱家里现在咋样儿了?还住在高官屯儿吗?你身体还好吧?太爷爷还在吗?我爷身体肯定杠杠地,我婶儿给您生了几个孩子呀?是弟弟还是妹妹呀?”纪承就问大哥家里的情况。 “家里都好,都好。不住在老屯了。搬到县里了,跟你老姑住一起呢。家里一个闺女一个儿子,闺女下学期上三年级了,儿子七岁了。你太爷爷也在呢,身子硬实的,你身体也还行,吃药维持着吧,你爷那是让你说对了,身体杠杠地,骑自行车回老屯,我都骑不过他。”大哥就简单说了说家里的情况。 “真好。”纪承没再多问,知道家里都好了,就行了。 “你今年二十五了吧?结没结婚,有没有孩子呢?”长辈们总会关心这个话题。 “爹呀,你真糊涂啦?我现在这个情况,那些个烂事儿还没抖落干净呢,结啥婚呀,那才是真坑人呢。我那老板就一辈子没结婚,我没完全抖落干净之前,就不祸害人家闺女了。”纪承无奈的笑。 “哎……能身还是尽早离开这是非圈子吧。”大哥虽然这么说,其实心里也明白,想身,哪那么容易,那么多人指着他活着呢,再说了,这么大的家业,有几个人能舍下呀! 爷俩东一笤帚西一扫帚的,聊了一宿。 第二天,吃完了晚饭,纪承有事儿回□□了,特意安排了人,开着他的车,带着大哥和梁师傅去砖机厂办事儿。 砖机厂的门房儿一看见纪承那车,都没也上前问,直接就给开了大门,给大哥开车的那人跟大哥说,纪承的车就是一张名片儿,在秦岛城,就没有去不了的地方。 往年大哥来买件儿,是见不到砖机厂的厂长的,他们这种小客户,顶多就是销售员接待一下就行了,这一回,那销售员都没资格面儿,大哥要订的件,厂里也答应了,转天儿就给发货,运费全免了不说,售货价还给打了八折。 临走的时候,那位六十多岁的老厂长,拉住大哥的手,走在后面儿,偷偷的问他,“老弟呀,纪总跟你是什么关系呀?” “纪承啊,我儿子。”大哥杆一,说的特别的理直气壮。 “哎呀,老弟呀,你有这样的儿子,你咋不早说呢?这些年,我们可是太怠慢了。”老厂子使劲握了一下大哥的手,“赔罪”的意思很明显。 “您老太客气了。”大哥的态度就笑,不是他不想说啊,是原来不知道还有这么个“儿子”落在外啊。做人要谦逊,做官要低调,做生意要高调,这是一位老前辈给大哥的道理,他在家也常常这么弟弟妹妹还要小辈儿的。 事儿办完了,简直不能更顺利了,转天,零件就发货了,纪承非留大哥再住两天,大哥只好让梁师傅先回家,厂子里还等着零件用呢,也得他回去修理。 大哥又在秦岛多留了三天,纪承推掉了一切事务,陪着大哥巡视了一遍他的产业,又带着大哥在秦岛周边儿玩了两天。这是大哥不放心砖厂,着急回家,不然,他还要带着大哥往更远的地方去玩呢。 大哥走的时候,纪承一直给送到站台上。 “爹,这些钱你拿着,给我买点营养品吧。”大哥快上车的时候,纪承拿出来一个手包,直接把包到大哥手里。 “你的心里,我代你领了,钱就不用了,好不好?家里现在不缺钱用。”大哥没打开那包,看厚度也能猜出个大概数儿来。 纪承说什么都不接那钱,最后都快哭了。 “那这样吧,我拿一万。是这么意思吧。好吧。车快开了,我就走啦。你自己在外面儿好好地哈,我说那些话你往心里去,别不当回事儿,走吧走吧。我上车了。”大哥被纪承说得没办法了,打开那手包,里面果然是十万块钱,拿了一沓出来,放在包里,又代了纪承几句。转身上了车,到了软卧车厢里刚坐下,火车就开了,从车窗里还能看到纪承在站台上看着他呢,就跟他挥。转脸儿,眼泪都下来了,心里特别的不是滋味儿……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 可算是把纪承给等出来了。我写的很快,但是自己看了一遍,一点儿也不彩。哭死…… 纪承原型人物的经历比我写的要传奇得多,全写了会被和谐的。只能写成这样了…… 明天见 第93章 明子听了大哥说的故事,真心觉得纪承的经历都可以拍成戏了。没想到当年那个一言不发,给吃就吃给喝就喝的小男孩儿,居然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人这一辈子,真是太神奇了,不知道谁能变成什么样儿。 “哎……也好,能全须儿全尾的活着,就不错了。纪承这孩子,命不好,虽说还有个亲妈在,跟没有也差不多。还不如小顾呢,最起码小顾从小还有咱们家明子心疼,能吃上饭,还有学上,他是啥也没有,不出去闯能咋整?”明子娘慨,她似乎并没有因为纪承“混”社会就多么厌恶或是反,反而更多的是心疼他的遭遇和不容易。 “谁不说是。咱们在家吃喝不愁的人,可想像不到在外面打拼的难处。”大嫂也慨了一句。 明子的思维却发散到了别的地方,听大哥那意思,纪承现在至少还得有半只脚在烂泥里头,没□□呢。她突然想到,过几年可就要开始严|打了,纪承这种有底子的人,本来就是重点关注对象,一个不小心,可就什么都没有了。 到也不是明子记忆力有多好,连哪一年严|打的事情都记得住,她一个普通小老百姓,哪能知道那些啊。还不是上辈子的时候,她的初恋,是个黑二代,那时候他们刚上初中,他爸就因为砍了人两刀,不致命的那种,就判了死刑,后来改的无期。她才印象特别深刻的嘛。 要不要提醒一下纪承呢? 这念头明子在脑子里过了一下,就算了。 不说用什么理由解释吧,就是纪承,估计以后的联系也不会很多,他们家对那一行,向来是敬而远之的。 随缘吧,以后如果能遇到,提醒一下也不是不可以,特意提醒?还是算了。 她可是军属,跟纪承那样人接触多了,没啥好处。 机器零件买回来了,大哥又一头扎在砖厂里了,已经耽误了一个多月的生产了,还能干四个半月,得尽可能的赶进度了。 二姐夫被大哥急调到砖厂当会计,马场这头儿就没人管了,明子每天都得时间去现场对账。大哥也知道马场现边的情况,最后实在没办法,每天上下班带着大嫂一起,开夫店了。让大嫂到砖厂先管账。把二姐夫先替出来。 现在马场可不光是简易的储煤的棚子了,边儿上也正在建正规的仓库,准备做运输公司的仓库,明子也在接触周围的场地,想要再扩大一下地盘了。所以,关家今天,光工地就好几处,用钱的地方真是多得不行,多少钱都不够用的。明子眼看着几百万的存款跟蒸发一样,越来越少。太不用了。 明子看家里人手实在不够用,再说了,夫店也好,家族生意也好,以后的麻烦事儿都不少。这样不行。 明子就到市里的学校去招人,这时候还是包分配的,只是分配的工作跟以前是不能比了,特别是非重点的一般院校,跟明子他们那时候,一到了各大单位,都当宝贝一样的代遇那是想都不要想,基本都得从工人干起了。 这样的话,实际上,很多人还是愿意到工资更高的私人企业上班的。都是干活儿,当然哪里挣得多去哪里了。明子也不去重点大学,就到一般的院校招人,特别是大专中专的学生,她更喜。大专中专一般有好学生,而且那些学生大部分都是农村出身,能吃苦,对工作环境要求低,对于再回到农村工作,也不会特别排斥。 明子把招人的事儿,拖给了齐老板的夫人,明子叫她周姨。周姨管了很多年的账了,对这些事儿门儿清。她安排公司里人事儿部分的人招工的时候,顺便就帮明子筛选了一下。 半个月,就招了七个学生过来,五男二女。有大学生,也有大专生。中专生没有。都是会计专业的,学习成绩中等偏上,对于到县城工作可以接受。其中有三个都是老都县城的人,都是下面农村的,能到县里工作,离家近,待遇不错,都乐意的。都是应届的大学生,还有几个月毕业,都是实习期了,学校没什么课了,不用总待在学校里。只要不耽误毕业论文,就可以了。学校也不阻止学生们提前出来挣钱。bJzjnF.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