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个世上没了她,那他一定会疯的。 萧无珩丝毫不敢想象没有王珺在这个世上的子,他只是伸手紧紧得抱着她,比起先前还要用力,好似只有用尽全力才能受到她的存在。 薄轻启,仔细听的话还能听出那话中的颤抖:“娇娇,答应我,以后不要再骗我,不要再涉险,你可以不必事事同我说,可至少要让我知道你是安全的。” 说完,他是又垂眸望着王珺,带着恳切得同人说了一句:“好吗?” 王珺其实被人抱得有些疼。 萧无珩的力道太大了,可她却没有说话,她能受出他的害怕,伸出手放在萧无珩的胳膊上,似是在安抚着他,一边抚着他的胳膊,一边同他说道:“好。” 察觉到在说完这句话,萧无珩紧绷的身形终于松懈了一些,可王珺的心下却变得更加难受了。 先前没发现,如今这样望着人才看到他眼下的乌青也很重,想来这些她没有休息好的子,眼前这个男人或许也没有休息好。 她心里难受,眼角的泪也有些忍不住往下掉,只是恐人发现,忙又低了头,伸手先把脸上的泪擦拭干净了。 也是这个时候—— 她在低头的这刹那,才发现萧无珩腿上盖着的那块毯子,王珺的神一怔,连带着泪也停了,好一会才抬眸,诧异道:“无忌,你觉得冷吗?” 她是的确觉得有些冷。 萧无珩的屋子没地龙,也没摆暖炉,先前进来的时候,她便觉得冷,尤其是出半边肩膀的时候,那股子冷风打在身上,更是冷得不行。 只是—— 她明明记得萧无珩是不怕冷的。 怎么这会? 耳听着王珺的这一句,又见人抬眸看来,那张因为先前哭过还带着绯红的小脸此时是困惑,而那双泪眼盈盈的眼睛更像是林间不知世事的小鹿一样,清澈而又纯粹得望着他。 萧无珩看着她这样的目光,心里也是有些尴尬的。 他还能怎么了? 还不是…… 刚想随便说一句,可望着她这幅样子,想起以前每回逗她时,她绯红的小脸以及嗔怪的眼神,萧无珩也不知怎得,突然朝人的方向又靠近几分:“你想知道?” 他的嗓音有些喑哑,又因为被他特意低的缘故,带着些惑人的勾人味道。 两人如今离得这么近,王珺自是能够更清晰得瞧见眼前那双幽幽的目光,除此之外,她还能够瞧见那双眼中带着情的暗。 不知道想到什么,她的脸突然就红了起来,想说些什么,可眼看着萧无珩那张脸,张口却又什么都吐不出,到最后也只能很轻得说了他一句“无赖”。 真是个没脸没皮的无赖。 平瞧着正正经经的,可每回与她在一道的时候却总是正经不了多久,想到这,越发不想同人说话,只能背过身去不再理人。 萧无珩看着她这副模样,眼中的笑意越深,好在他也没再逗她,只是伸手替人整理起了那微的衣服。 小丫头的脸皮有时候薄得厉害。 若是过会就让她这么往外去,被人瞧见,指不定回头该羞成什么样了。 何况此时他眼前的这个丫头实在太勾人了些,双目微红,小脸也红彤彤的,尤其是那两片先前被他咬过的红更是鲜滴,整一副被人狠狠欺负过的模样。 再配上这散的发髻,以及这紊的衣裳,任谁都能猜到他们做了什么事。 他是无所谓,却不能让外头的人私下说她什么。 即便是她的丫头也不行。 想到这,萧无珩便替人摘下了那一顶早就不成样子的帷帽,而后是同她说了一句:“我替你梳头吧。” 王珺起初还因为萧无珩的逗有些羞赧,耳听着这话却是一愣,也顾不得还在同萧无珩置气,转过身望着他,未掩诧异的模样:“你还会给女人梳头?” 她以为萧无珩只会舞刀呢。 萧无珩耳听着这话,也只是轻轻笑了下,他掀开盖在腿上的被子,率先下了,而后是把手递给王珺,笑着与她说道:“我以前也没试过,倒是可以试试看。” 说完,看着她一脸狐疑和踌躇的模样,便又弯靠近她的耳边,说了一句:“还是你想让你的丫头进来?” 突如其来的靠近,还有那洒在耳边的热气,都让王珺的身形忍不住一颤。 她的小脸又红了起来,刚想说什么,可透过萧无珩那双深邃的凤目,她清晰得看到了自己的倒映。 虽然瞧不清,可隐约还是能分辨出个样子的。 她如今这幅模样让连枝进来伺候,萧无珩不要脸,她可还要脸呢!咬着,她也未再说什么,只是把自己的手放在萧无珩的手上,由他领着她走到了铜镜前。 屋子里开了一扇窗,正好打进外间的头,把这一室照得很是通明。 王珺坐在椅子上,目光朝眼前的铜镜看去,也是这个时候,她才终于清清楚楚得看到了自己的模样。 不同于萧无珩那双眼中倒映出来的模糊身影,此时铜镜里的那个她很是清晰。 若桃李般的脸,仍旧还掺着些水波的缱绻双目,以及那两片不同以往的红,这副模样,即便不说也足以让人胡思想。 王珺心下羞恼,忍不住透过铜镜狠狠地瞪了萧无珩一眼。 萧无珩瞧见她这羞愤的一眼,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只是轻轻笑了下,而后便伸手取下她头上的簪子。 等到那头青丝倾斜下来,他便握着那把木梳慢慢梳理着她的头发。 王珺的头发不仅又黑又亮还很顺,木梳梳下来的时候甚至没有一丝打结,萧无珩就这样垂眸替她梳着头发。 两人如今这幅模样,倒让王珺忍不住想起当年还在恩中的父母,那个时候,父亲也是这样站在母亲身后,替她梳着头发。 或许是这样的气氛太过静谧,又或是脑中的那些胡思想,端坐在椅子上的王珺心下又生出几分不好意思。 不想让这屋子这么安静,又想起先前瞧见的那个中年男人。 王珺想着萧无珩喊他“老师”,便开口问道:“刚才那位先生是你的老师?” 天家的这些皇子自幼就有不少人教导,即便萧无珩不受宠也是如此,君子六艺,外头的人要学,天家的人更是要。 而这些教授皇子的人不是朝中的大学士,便是很有声望的大儒,王珺自幼出入廷,甚至小时候还跟萧无珩他们一道学习过。 因此这些先生,她以前也都是见过的。 可先前那个中年男人,王珺以往却从来没有见过,所以她才有了这么一问。 萧无珩或许也察觉出了她的疑惑,手中的动作不停,口中却是同人说道:“他是我的老师……”说完也没有向王珺隐瞒,继续与人说道:“我小的时候就是由他教授武艺的。” 教授萧无珩武艺的? 王珺耳听着这话,那双远山眉更是忍不住轻轻拧了起来。 她是见过那个教授萧无珩武艺的老师的,若是她没记错的话,那人应该是姓袁,早些年还是燕国有名的将军。 不过那位袁将军不止是萧无珩的老师,也是其余众皇子的老师。 可看着萧无珩先前面对那位中年男人时的尊敬,不像面对其他人时的样子。 这个中年男人到底是什么身份? 王珺心中实在有些好奇。 萧无珩垂眸的时候,正好瞧见拧着眉的王珺,他把手中的木梳放在一侧,而后是取过原先那簪子,按照先前王珺来时的发髻样子,拿着簪子替人挽了起来。 好在今王珺为了方便梳得原本就是简单的发髻,萧无珩的记又好,倒还真给他梳了个一模一样的发髻出来。 等替人梳好,萧无珩是先看了一眼铜镜里的身影,而后才轻声问道:“看看,怎么样?” 耳听着这话—— 王珺倒是也回过神来,她抬眸朝铜镜中的自己看去,眼看着被人梳得有模有样的发髻,还真是愣了下。 她没想到,萧无珩的手这么巧。 若不是知道他的子和为人,只怕她都该以为他以往混迹花丛,才能练出这样的手艺。伸手按在那枚簪子上,看着身后的男人还在望着她,便转身朝人看去,仰着头,弯着眉,与他说道:“我很喜。” 萧无珩见她喜,脸上自是也跟着扬起了笑,他握住王珺的手起身,而后是与人说道:“只有他才算得上是我的老师。” 说完,看着王珺看过来的视线,便又继续说道:“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还只有五岁,他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我开始还以为他是什么隐世高手。” 一边握着王珺的手,一边带着她朝圆桌走去,等扶人做好,又给人倒了一盏茶,才又同人说道:“我小时候体弱又不得宠,那些教授我的人也从来不把我放在眼里。” “多亏了老师,我小时候才不至于受太多的欺负。” 是那个男人教他武艺教他文章,教他为人处世的道理。 更是他教他,不必在乎那些蝼蚁,只要有一你拥有了足够强大的实力,那些欺负过你的人,都只能伏跪在你的脚边。 小时候他也曾经好奇过他的身份,想不通他是怎么进的?不过老师不肯说,他也就没有多问,因此萧无珩也只是简略得同人说了一番,而后便又同人说道:“不过老师最厉害的不是武功,而是文章。” 王珺先前一直安安静静得听着萧无珩说话。 她的心中也是有疑惑的,疑惑这个男人是怎么进,疑惑他为什么要对萧无珩这么好?可看着萧无珩说起那位老师的时候,那双眼睛都是亮晶晶的,心里的这些疑惑便都被她下去了。 不管那个人是谁,他对萧无珩的好是真的。 因此这会听得萧无珩颇为愉悦的这句,王珺也忍不住受到他的染似得,带了几分好奇,朝他看去。 她对什么东西好奇的时候,那双眼睛会眨巴眨巴得望着人,头也会稍稍半偏。 此时她就是以这样的模样望着萧无珩。 而萧无珩看着她这幅颇为可的模样,心里那股子刚刚才被下的意又升了起来,只是到底也没再先前似得,把人带到自己的怀中,而是取过桌上摆着的橘子,剥了起来,等剥完放到王珺的跟前,才抬眸望着她,与她说道:“你知道重光先生吗?” 重光先生? 骤然听到这个名字,王珺起初是一愣,等回过神来便忙点了点头。 她自然是知道重光先生的。 重光先生,姓李名正雍,是天下学子最为崇拜的人了。 虽然他没有入仕,却教导出了一堆厉害的人物,前几年的新科状元、如今正任翰林院侍读学士的韩进是他的学子,还有朝中不少新秀也曾受过他的颠簸,甚至这世上还有不少未曾受过他点拨却还是奉他为神明的人。 她那三哥以前就一直想投入重光先生的门下,可是那位重光先生很少收学子,三哥再几经求学都没能打动他后才只能挑选了如今这位先生。 若是她记得不错的话—— 这些年,陛下一直想让这位重光先生入仕,几次招揽都被人拒绝了。 难道?王珺突然抬眸看向萧无珩,看着他正笑盈盈得望着她,难不成这位重光先生竟是先前那个中年男人? 眼看着她脸上的神,萧无珩便知她是猜到了。 他笑着同人点了点头,而后是与人说道:“这些年,老师很少回京,先前我让你回去也是因为老师不喜见外人,不是同你生气。” 王珺此时哪里还顾得上萧无珩先前是同她生气还是什么?bjZJNf.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