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歌抿了抿嘴角,垂眸说:“江画,你这是碰瓷。” “我不管,反正扣钱。” 听越歌承认有效,江画眼里闪过抹得意,想把人推开算账,结果原本只是搭在间的双手突然收拢,他不但没推开,反而被迫贴了过去。 有些动作,自己做,而且是有目的的做没有什么觉,一旦由主动化为被动,风吹草动都格外明显。 江画整个人都僵了。 越歌紧抱着他,下巴贴着肩膀,温热的气拂过耳畔:“扣一次,有时间限制吗?” “...什,什么?” “既然抱一秒钟和抱一分钟都算一次。”越歌稍微松了松手臂,睨了眼江画开始泛红的耳尖,说:“我想值当一些。” 江画结结巴巴:“你、你别得寸进尺...已经可以了吧。” “还不行,姿势也不方便。” “...嗯?” 越歌贴近已经红透的耳朵,低声音说:“江画,坐到我腿上。” “...?” 当天晚上,送走了越歌,江画洗了一把脸降温,奈何脸上的热度挥之不去。 太羞了,白莲花真是一点亏都不吃,扣一点钱而已,江画最后竟反而觉得自己亏了。 越歌其实没做什么,就是抱了他一会儿,如今回想起来,他脑子里仍残存着温热的触,还有越歌身上淡淡的香味。 “白莲花!”江画在脸旁用力扇风。 以后不扣了,再也不扣了,他宁可学习。 睡觉前,江画给赵夜白发去了信息。 【话梅糖就那样:明天的演出我去看!】 这习没法补了,又要花钱又要做题,还他妈的得谈恋。 不干了! ...... 夜话乐队的演出地点依旧在嗨街。 怀水中学乐队的火爆程度远不止于本校,就是在一向互相瞧不上的恒安中学,都拥有着一定的知名度。 周五放学,班上女生抑着兴奋议论纷纷,江画偶然听到几句,对话的重心除了演出,就是乐队主唱。 他回忆起乐队其他人的脸,长得都不错,但最出彩的的确是赵夜白,在亲眼见过赵夜白飙车后,江画不想承认又不得承认,这狗东西是酷的。 赵夜白和越歌一样,都是他从未见过的类型,但比起循规蹈矩的越歌,赵夜白要显得更加神秘一些。 只不过,江画对他没什么好奇心,要不是需要赵夜白的意见,只凭他们初识的糟糕经历,江画不会和这家伙来往。 系统:“你今天不和白莲花学习了?” 江画:“学学学,天天学,我也是要休息的!” 一提起这事儿,江画就冒火。 赵夜白说什么谈恋使人变坏,放狗,明明是谈恋人学习,越歌没学坏,他都快学傻了。 周五这天,以家里有事情为由,江画请了一天假,越歌也没说什么,只嘱咐他好好休息。 没有被问什么事,不用撒谎,江画松了口气,放学后,他便和周大嘴一起去了嗨街。 周大嘴本身对演出没多大兴趣,纯属是跟随他女神姚瑶的脚步,而江画和自己班女生都不,更别说其他班了,所以到了嗨街,两人便分道扬镳了。 演出七点开始,不到七点,嗨街的广场已经人山人海,充斥着a市各地的年轻人,女孩子的比例明显比男生大一些。 四处都是乐队成员的海报,江画去咖啡店买西瓜汁时,还被一个女生强了一把印着赵夜白头像的小扇子。 看见这个,他突然想起上次被赵夜白着买下的签名照好像还在家里没扔。 回去一定扔了! 不过天气实在太热,江画今天准备的不充分,连帽子都忘了戴,所以就随手拿来扇风了。 【话梅糖硌牙:我到了,你在哪啊?】 广场上的人实在太多,江画给赵夜白发了条消息,在咖啡店等了好半天都没等到回信。 乐队上台前,后台服装乐器什么的都要准备,赵夜白可能一时没看到消息。 江画没办法,眼看着演出就要开始,只能先赶往舞台再说。 挤进舞台附近的一路竟还算顺利,不得不说,有时候出众的外貌和气势确实可以让人横着走,每每江画穿过密集的人群,第一眼看清他的人总是会不自觉愣下神,接着本能得让步。 江画借着外貌优势,勉强挤到了舞台中央。 “呜哇——!赵夜白!看这里!!!” “程真!程真快出来!程真我你!!!” “一闪一闪亮晶晶,夜话主唱大明星!” “小白——!快跟麻麻回家!” 越靠近舞台,粉丝们的热情越高涨,震耳聋的呼唤声萦绕广场,有些口号江画听了都替赵夜白脸红。 也太羞了! 小型规模的演出并没有保安控场,但粉丝们很有秩序地停在了舞台边缘,没有人爬上台影响演出。 不知不觉,江画就被挤到了舞台旁,他气恼地瞪向身后的少年:“你再挤我一下!” 那少年身穿怀水高中的校服,好像本没听清他的话,边随着音乐前奏摇晃,边朝他咧着嘴傻笑。 江画无奈,越气越热,拿着扇子用力扇风。 “你是赵夜白的粉丝?”少年扫了眼他手里的扇子,扯着嗓门问。 江画翻了个白眼:“黑粉还差不多。” 少年突然兴奋:“太巧了,我也是!” 江画:“?” 广场上起码一半都是赵夜白的粉丝,虽然江画不懂这些人的眼光,但突然听到有人说是赵夜白的黑粉,还是有点惊讶。 少年说完话,依旧朝他傻笑,江画觉得这人有点疯疯癫癫的,转过身没再理会。 在观众们翘首以盼的热烈气氛里,七点钟一到,夜话乐队终于出场了。 尖叫声几乎盖过了音乐,数种声音糅杂在一起,江画难受地捂住了耳朵。 赵夜白抬起手臂,悠悠然做了个收的手势。 广场上霎时寂静,江画诧异地四下看去,几乎每个人都仰着头,一眨不眨地盯着舞台。 扬的热场音乐响起,五人组的乐队各司其职的演奏,气势一点都不像徘徊在成年期的少年。 没有像平时一般嬉皮笑脸,没有与热情的观众互动,前奏期间,赵夜白只是站在舞台中央,静静地打着拍子。 就只是这样,却像是有聚光灯在他身上一样,让人没办法不去看他。 当赵夜白抬起话筒,吐出第一个音阶时,江画双眼圆睁,瞳孔狠狠缩了缩。 纯黑的皮衣,黑紧身休闲和铆钉靴,单边的钻石耳坠折着灯光,眉眼被鸭舌帽遮挡,出了少年人瘦削致的下巴。 江画距离赵夜白大概四五米,角度很近,还能看到对方唱歌时亮晶晶的,盛放闪烁碎星的双眼。 他想起赵夜白曾开玩笑似的问他,要不要替追梦少年圆梦什么的。 当时他认定这家伙发疯,当他人傻钱多好忽悠,现在却觉得,这家伙可能在说真的。 一首歌演奏完,江画热得头大汗,却傻站着忘了扇风。 赵夜白是专业的。 不是后期培养的专业,是生来优越的专业。 如果说开始时粉丝还有所克制,如今就是打了血的疯狂,江画庆幸于自己的位置还不错,起码四周没有手舞足蹈的女生。 中场休息,乐队的成员在切换音乐,在第一首的热烈之后,是极致的抒情。 不过这次的表演却突生变故。 表演中途,江画挑了下眉,耳尖听出赵夜白唱错了一个音,几乎同时,一个拳头大小的沙包越过半空,砸在了赵夜白的脖颈上。 沙包里装了粉灰,砸到人的瞬间,灰尘四溅,染脏了皮肤和衣服,纯黑的衣服上,粉红的灰尘格外明显。 赵夜白愣在了舞台上,乐队伴奏骤停,广场再度寂静一片。 江画转头,看着身后一手粉灰的少年,脑子有点懵。 少年朝他粲然一笑,又向舞台丢出一个沙包,这一次打中了赵夜白的胳膊。 “主唱大人,你唱错音了!这么简单的歌为什么唱错?废物——!” 场面不可遏制地混起来。 赵夜白仍一动不动地傻站在原处,江画看得直冒火,狠狠踩了少年一脚。 “就你长嘴了是不是!狗东西!” 这家伙竟然真是黑粉,还是重度疯狂的那种。 少年吃痛地缩脚,江画还想和他讲道理,周围的人群已经愤怒地涌了过来,他就在少年身边,竟倒霉地被牵连了进去。 视线里皆是愤怒的人脸,江画拼了命地想往舞台上跑,结果一股力道更强硬地将他往人中央带。 他顺着被抓住的胳膊看去,那是一个身型强壮的男人,因为沙包是他这个方向丢出的,男人误把他当成了凶手。 “艹你妈...” 伴随一声怒骂,男人挥起拳头。 手臂想被铁钳卡住一般挣不开,江画面白如纸,危急关头,害怕得闭紧了双眼。 可能是上一次被救留下的印象太深,他下意识喊:“越...” 就在这时,一只手自上方挡住拳头。bjZJnF.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