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那天,越歌到家的时间和平常补习时差不多。 回家后,他进门第一件事,就是洗手兼消毒。 饶是这样,他仍觉得不稳妥,从柜子里翻出了几种冒药,一股脑地吃了。 江画的觉没错,今天他确实不对劲。 受伤和生病,在越歌眼里,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情况,前者只需要照顾好就行,后者却有被传染的风险。 他不喜生病,也不想浪费时间去生病。 连衣服都换过一套后,越歌坐在桌前,心烦意地蹙起眉。 说不定已经被传染了。 如果脑子清醒,他怎么会留到现在,江画哭时,他可能就被传染了。 越歌起身,又去厨房灌了两杯热水,才重回书桌开始做自己的事。 作业做完,预习好第二天的内容,自学高三后期的课程,最后,他拿出了专属江画的习题册。 翻到习题册的最后一页,越歌手指一顿,与纸上大大的鬼脸对视良久,扯了下嘴角。 屋内响起一声呢喃低语。 “病得不轻。” ...... 江画的病情持续了两天。 生病第二天,他偷懒没去上学,一个人在家玩了一天游戏,病情好转后,他就没再给苏闻打电话。 苏闻最近在准备课题,学业很忙,上次两人联系还是因为乔修远发飙,苏闻安了他一整晚。 一想到苏闻,江画心里就暖洋洋的,犹豫很久,最后决定还是不要打扰他了,毕竟也不是什么大事儿。 苏闻和乔修远不在的生活没有想象中难以度过,这两个月他已经逐渐适应了,何况脑袋里有个无时无刻都在刷新存在的系统,江画着实寂寞不起来。 现在最令他苦恼的,还是白莲花。 自从带歪进度暴涨百分之二十,江画对待任务就懈怠了很多,但经历过昨天,他的神却再次紧绷了起来。 他突然发现虽然自己一直想要了解越歌,实际不管尝试折腾几次,好像都从没有真正了解到重点。 对越歌的印象依旧停留在表面,江画试图去探究更多,前方却永远都是雾,越歌的一举一动都像是模板似的滴水不漏,唯一一次的不对劲就是昨天,原因未知。 冒痊愈,江画恢复正常的生活,接下来一段时间再没有松懈,几乎将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越歌身上。 电动游戏失败后,网络游戏被提上程,他试图带歪和了解并行,结果却不尽人意。 的确是有新的了解,越歌这家伙除了学习,在游戏上竟然也点了天赋点,江画自己玩游戏很少赢,和越歌一起,再怎么拖后腿,都很难输上一次。 至于带歪,越歌坚持每天只陪他玩半个小时,风吹晒雷打不动,他倒是差点沉游戏无法自拔。 努力了一周,江画又想懈怠了。 这哪是带歪白莲花,这分明就是折磨自己。 努力什么啊,他不想努力了,不如让进度自己动呢,之前他什么都没做,进度就涨了百分之二,现在他辛辛苦苦一周,进度竟然只涨了百分之一。 如果光是这样就算了。 十一月初,天气入冬,换季转冷。 江画拿到期中考试的成绩单,自己都傻了。 他竟然一跃从班级的倒数第一挤进了前三十,比周大嘴都高上好几名。 系统看到这份成绩单,同样无语:“不愧是白莲花,你完全被牵着鼻子走啊。” 江画:“...我有什么办法。” 系统:“还有二十六个月。” 江画:“...” 没有办法怎么办,江画第一反应,找顾问。 然而没等江画行动,某天中午,从食堂回来的周大嘴就带回个不得了的消息。 听他手舞足蹈,声情并茂地说了五分钟,江画放下笔诧异道:“夜话乐队要解散?” “也不算解散。”周大嘴解释:“就是主唱换人了,赵夜白退出了。” “为什么?” “不知道,应该不是内部矛盾,听说演出时他有空会客串唱两首,可能是高三学业紧?我女神听说后都哭死了!” 高三学业紧,这理由太扯了,赵夜白看着就不像在乎成绩的人。 瞎猜不如问本人。 和赵夜白的聊天记录断在一周前,自从上次的演出后,赵夜白的朋友圈就没再更新过,也没有联系他要过帽子,江画都快以为这人失踪了。 【话梅糖爆炸:你退出乐队了?】 果然,即便是上学时间,赵夜白回复的也很快。 【yeah:啊。】 【话梅糖爆炸:啊什么啊,为什么?】 【yeah:因为你把我传家宝拿走了,我唱不出来。】 【话梅糖爆炸:???】 【yeah:哈哈开玩笑,因为有更有趣的事。】 【话梅糖爆炸:什么事?】 【yeah:我老师跑了,联系不到人,我只能亲自去找他了。】 江画没看懂这句回复。 【话梅糖爆炸:什么意思?你要去哪找?】 【yeah:很快你就知道了xd。】 赵夜白所说的很快,是真的很快。 两天后,恒安中学来了一个令学校上下沸腾的清晨。 距离高考还有大半年,这个节骨眼,高三一班竟然转来了一名学生。 第35章 易 目的 恒安中学因转学生而沸腾那天, 江画没休息好,一到学校就开始补觉,等他一觉睡醒, 第一节 课都下课了。 课间要比平常噪杂, 周大嘴不在座位,班里女生兴奋讨论着什么, 时不时有人从外跑回来,夸张地惊呼着‘看到了看到了’。 ...看到什么? 江画了惺忪的睡眼,歪头去看越歌,见越歌在前排看书,打了个哈欠,又懒洋洋地趴回去了。 算了, 随便什么吧。 第一节 课是语文, 马上要上的是数学, 和数学纠了快两个月, 江画从深恶痛绝到逐渐麻木, 如今已然变为面不改。 上课前五分钟,他有一下没一下地翻开数学书,周大嘴张牙舞爪地冲进教室。 “靠靠靠靠!走廊!来高二溜达了!” 只一句话,班级的气氛顿时沸腾。 “真的假的!” “你们太夸张了吧。” “来高二?!来高二干嘛啊?!谁有小镜子借我!” 场面简直就像打了血一样全员亢奋, 江画完全搞不清楚状况。 他随手拉住走道的何毕:“喂, 他们怎么了?” 何毕回头,一见是他,触电般倏地走了胳膊。 “你干嘛?!” 江画张了张嘴, 看着何毕面红耳赤的惊慌模样,险些怀疑自己变成了大力士。 他就是拉了一下,也没用力啊。 江画鄙夷道:“我就是问他们怎么了?你至于反应这么大么。” 闻言, 何毕脸涨成了猪肝:“靠,谁让我总梦见...” 何毕话还没说完,一道颀长散漫的身影出现在一班门口,教室里的噪杂顷刻消弭大半。 江画循着众人望去,看到赵夜白那张悉的脸,惊得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 平心而论,赵夜白的外貌是这个年龄的女孩最难以抵御类型。 俊帅的五官,微微上扬,带了点痞气的嘴角,一副玩世不恭的长相,偏偏那双眼睛漆黑如墨,专注盯着人时真挚得不像话,就像唯独对你情有独钟的不羁少年。 在恒安中学,几乎没有这般个乖张且挂在脸上的帅哥,一池水被搅浑,今校园内的温度格外火热。 赵夜白迈进一班,无视了一路盯着他的男男女女,径直走向靠窗第一排。 越歌像往般在温习功课,专注得将一切置身事外。 咚咚。 骨节分明的手指敲了敲桌面。 越歌眼睫微动,淡淡抬眸。 “老师,我单词都背完了。”赵夜白无辜问:“你怎么不回我消息?”BjZJNf.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