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白皙俊朗的一张脸,此刻眼角却微微泛着青,鼻梁上也贴上了枚创可贴,好像是被谁打了一拳。 如果是旁人可能会显得有些狈,但这点小伤挂在痞里痞气的赵夜白脸上,反而衬得他少年气十足,野飒。 赵夜白没好气地抢回帽子,这会儿看到江画就来气,偏偏又对傻瓜发不出火。 “你是不是把我卖了。” “谁把你...!”说到一半,江画突然哽住,表情由不渐渐变为低眉顺目:“对不起啊,我也不是故...我是故意的。” 赵夜白见他态度还算诚恳,冷哼一声,郁火却散去了不少。 偷瞄一眼,江画不甘心地补充:“但就是你先说的坏话...” 赵夜白又暴躁了:“走开!” 江画干笑两声缓解气氛,重新坐下,扯回了话题。 “说起来,你怎么受伤了?” 赵夜白表情变幻一阵,复杂扭曲地盯了江画几眼,想说不就是你那大白兔家教打的,但这么说先不管江画信不信,怎么都丢了面子。 十七八岁的少年心就是不服输,赵夜白紧咬牙关,重重哼了一声。 “我摔的。” 江画不太信,探头仔细打量:“能摔成这样?你从楼梯上滚下去的吗?” 赵夜白气得骂骂咧咧:“靠,我骑车摔的行不行!” 江画点头:“那好像差不多。” 负负的确得负,本来赵夜白只是郁闷,现在他却想揍人。 听到了原因,江画有点失望:“本来我还想让你带我去兜兜风呢,你这车技还是算了。” 从江画有气无力的语气中听出丝怪异,赵夜白挑眉:“你想兜风?为什么?” “郁闷。” “越歌气的?” “不是,他那么好,怎么可能气我。” 赵夜白恢复冷漠脸:“哦。” 江画憋了一肚子话没人商量,眼看着再过几天乔修远就回来了,他情急投医,忍不住咨询起顾问的想法。 他撞了撞赵夜白:“你说,如果你的好朋友和你的初恋在一起了,但你的好朋友不是故...不,也算是故意的,你会和他绝吗?” 赵夜白一脸怪异:“绝?” “嗯。” 赵夜白冷笑:“嗤,绝太便宜他了,这种朋友就应该直接打死。” 江画:“...?!” ....... 负负得负,江画着实被赵夜白的回答给吓到了。 以江家为主的商业生宴将在周六举行,而邀约了同学和圈子里朋友的小聚会在周末,江画作为主角,这两天都不能缺席。 为了调整状态,他这一周本应该好好休息的,但一直到周四,江画都处于白天上课补觉,晚上补习心不在焉,半夜三更却在失眠。 持续几天后,他眼睑上泛出了淡淡的影,周五晚上,越歌空去楼下父亲那里一趟,回来后,就见江画趴在桌上,一副要哭不哭的表情。 越歌微微皱了皱眉,关切问:“肚子饿了?我这就去做晚饭。” “我吃不下。” 江画坐起身,一双桃花眼黯淡无光,透着股认命般的妥协。 “越歌...我不躲在你后面了。”他了鼻子,板起张‘英勇就义’的小脸:“我还是自己挨打吧。” 第47章 回国 滤镜。 他说完话, 还硬着头皮笑笑,即便笑得比哭都难看。 突然听到这番话,越歌足足反应了两秒, 才明白他在指什么。 越歌有点啼笑皆非, 走过去抹干江画润的眼角,指尖下滑时, 有些恶趣味地向上提了下他下垂的嘴角。 “为什么?” 江画心神不宁的,本就没注意到:“我想了想,不能连累你,乔哥脾气很差,又学过打架。” “你怎么知道我打不过他?”越歌问。 “嗯...” 江画上下扫了越歌一眼,他也想偏袒白莲花, 但实在不能违心地撒谎, 为了顾及越歌的面子, 他到底没有说的太直白。 他眼神飘忽, 含糊说:“因为他练过嘛。” 越歌似笑非笑地挠了挠他的下巴, 没再说什么。 时至今,江画对于这种程度亲昵已经习以为常了,明晚就是江家的生宴会,他一直没有主动邀请过越歌, 越歌也没有问过, 临到关头,这件事没法再回避了。 “明天你要打工吗?”江画小声问。 “嗯,明天要工作。” “我生其实在后天, 明天只是家里举办的宴会,所以...” “我知道。”越歌像是知道他想说什么,言语间是理解, 朝江画眨了眨眼:“我们在早恋,是要小心一点。” 江画本来还在绞尽脑汁地想该怎么办,现在一听越歌这么说,顾虑当即扫空。 他松了口气,看着越歌温柔美好的笑容,歉意翻滚上涌,心里酸酸的,突然有种抱上去的冲动。 就在这时,越歌突然低声呢喃了一句。 “明年的十二月,你就成年了。” 这句话有点没头没脑的,却恰好打断了江画的情绪,他耸了耸发红的鼻尖,觉得自己可能是最近力太大了。 他问:“成年怎么了?” “没怎么。”越歌看了眼渐晚的时间:“别想太多,今天回去好好休息,明后天会很忙吧。” “好...” 江画起身收拾起东西,依旧是紧皱眉头,忧心忡忡的模样,越歌看了他一会儿,突然起身,抬起他的下巴吻了过去。 “唔...!” 没有一点预兆,后背甚至因此撞上了衣柜,瓣的亲密错成功转移了江画的注意力,惊过后,眼底逐渐氤氲起一层雾气。 接吻中途,越歌退开些许:“明天见不到面。” 江画懵懵应声:“...好像是。” “所以是不是应该提前一天习惯。” 江画很快反应过来他的意思,觉有道理的,就没表现出异议。 反正亲一次也是亲,亲两次也是亲,没多大差别。 然而越歌说完,依旧保持着几厘米的距离没动,一双漂亮的眼珠微微含笑,跳跃着星星点点的期待光芒。 等了一会儿,江画就是再傻也明白他的意思了,红蔓飞快晕散在脸颊开,他纠结片刻,终是闭紧双眼,主动吻了上去。 ...... 苏闻和乔修远的飞机抵达a市时,正值深夜十一点。 a市机场,顾忌江画可能睡了,苏闻放弃打电话,只发了条短信告知。 “你要不要告诉他一声?” 乔修远摇头:“你说我说有什么区别。” 苏闻笑着打趣:“毕竟画画这次好像不太你回来的样子。” “呵。”乔修远冷哼一声,颇为不以为然:“学坏了当然怕被教训。” 苏闻有点无奈:“事情都没搞清楚,只凭一个同学的话,你就这么笃定?” 两人认识这么多年,因为年龄相同,相比江画,聊的话题会更深一点,苏闻说完,见乔修远眼皮都不眨一下,就知道他认定了自己的判断。 沉默片刻,苏闻问:“这趟回来,你去找越歌么?” 乔修远脚步一滞,出复杂难言的神,良久后才僵声回了句:“不去。” 苏闻意味深长地笑笑,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问:“你给画画准备什么礼物了?” “礼物?”乔修远顿了顿,脸上闪过抹不耐:“家里会给他准备。” 苏闻讶异道:“你不是忘了吧?” “...麻烦,他什么都不缺。” 苏闻出不赞同的表情,不过最后什么都没说,嘱咐了乔修远不要迟到后,两人各自坐上私家车,离开了机场。 但凡再早一天,江画这个时间点都在失眠,不会错过苏闻的短信。 可因为看出他神萎靡,这天晚上,越歌打来电话温言细语地哄了一个多小时,最后竟然过分地在电话里给他讲解起文言文,江画才终于睡着了。 他看到短信已经是第二天清晨,因为休息不错,黑眼圈消失不见,想到两人可能在调整时差,就谁都没打扰,只回了个收到。 生宴在晚上五点举行,地点位于a市最为高档奢华的五星级酒店,是江家主营的产业之一。 临近五点,宴会大厅灯壁辉煌,觥筹错,打扮正式光鲜的宾客如约而至,许多都是电视上的面孔,不少人都带着衣香鬓影的明星女伴。 周大嘴曾询问他能不能要几个明星签名,江画作为江家的小少爷,宴会的主角,当然不可能做这种跌份的事儿,把事情付给管家后,他穿着心定制的西装跟在江母身边应酬。 平时柔顺的头发被专人打理成了最贴合气质的发型,昳丽致的脸蛋稍加修饰,在映的灯光下更加光彩照人。 比起专攻心计的圆滑商人,他更像一个从城堡中走出的小王子,纯澈而不谙世事,和这弥散着利气息的易场格格不入。 江画虽然骄纵,却也知道分场合,该当工具人时,他一向如同漂亮木偶似的任由老妈摆。BjzjnF.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