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我……”她下意识护住肚子,还未说完便觉他在颈间轻轻咬了一口,火热而濡,舌尖缓缓滑过肌肤漾起别样的觉。 长孙昭将人打横抱起放到上,因在孝期大红喜被换成月白被子,即便如此长发铺在上头也美的惊人,红轻启唤他夫君。 他应一声,俯身吻上觊觎许久的红,霸道占据芳香勾人的小口,舌尖在她上颚勾来滑去,企图让身下人失去理智与他一同沦沉。 “玥儿。”长孙昭隐忍许久,终于忍不住拉着她的手下移,让她受他的急迫。 早在这之前霍容玥便已动容,触摸到那物还是忍不住红了脸,拗不过他的低声哀求,仍是轻轻替他去了衣衫,他说想,她又何尝不想呢? —— 第二去东时比约定的时辰晚了三刻,霍容玥一觉睡醒时已是巳时,还是拂晓把她叫醒的,怕她睡的时间长饿的受不住,而昨晚陪她闹了一晚的人却早早起去演武场练武。 待什么都收拾好已经是半个多时辰之后,霍容玥敛去笑脸上了马车,长孙昭看出她的不喜却不能跑到马车里哄她,很是提心吊胆了一阵子,暗暗琢磨着晚上送些什么让她高兴的东西,否则不让他进房可就惨了! 小护国公赵钰前些子娶,娶回来的还是武将世家的女孩儿,一个不高兴便要揍他或者不让他进房,可护国公夫人又不让他纳妾,所以小护国公经常过着有家归不得的窘状,常常到长孙府寻求庇护。 更不用说那陆家小公子时常被赵家嫡长女当做小孩子一般教训。 好在,他夫人极是温柔,虽然生气起来也可怕。长孙昭想了一路,仍是觉得媳妇还是自家的好, 东的规矩比前几又严了许多,听说逮住一个妄想给小太孙下毒的婢女,帝后一怒之下便派锦衣卫来护卫安全,并下令小太孙出了什么事,中后院的女侍妾都要给小太孙殉葬,此话一出便极少打小太孙的主意。 有女候在门外等她,看见她喜滋滋个礼,如俏麻雀般跟在霍容玥身边说着自个知道的各种事,霍容玥也不附和,只淡淡笑着。 女多看她几眼,盘算着今能拿到多少赏钱,哪知霍容玥只是听过就算本不说一句话。 到季汍澜居住的殿时那女便气哼哼走了,仿佛霍容玥不给她赏钱天理难容似的。 下马车后霍容玥第一反应便是看周围的环境,前不久胡妙师有孕,殿下便让她搬去一所单独居所也好安静养胎,这殿中便只剩下季汍澜一个人。 季汍澜很奇怪,就站在大殿门前等着霍容玥走过来,眼中有解不开的深思。 霍容玥身子沉,殿门前还有几级台阶,看季汍澜时需要抬起头,仰视。 第65章 院子依旧照着季汍澜的习惯留着几缸残荷,与富丽堂皇的摆设很是不符,霍容玥眼中掠过残荷嘴角勉强勾出笑容来,再往上走几步便闻见主殿里飘出来的幽幽香气。 “汍澜,许久不见了。” 季汍澜丽的面庞上闪过一丝难堪,又似是在责怪,最后化成一声嗔怪:“你如今身子贵重,等闲可不能将你请过来呢。” 霍容玥眼睛掠过她平坦的小腹,叹息一声:“我身上还带着孝,怎好到处跑?” 这倒是事实,霍家丧事连连京城人人皆知。 “是我失言,玥娘勿怪。”季汍澜作势打自个巴掌,笑眯眯挽着霍容玥往殿内走,似乎与出阁前无异。 殿内燃着香,闻着倒是普通廷妃嫔常用的香料,霍容玥有孕后府里就再也没出现过香料,唯恐对腹中孩子有什么影响,不过倒也不能走到哪儿都不让人燃香,她下胃里的不适,与季汍澜闲话家常。 与季汍澜说话自然离不开太子殿下,季汍澜托着下巴望着门外,忧伤又失落:“玥娘,我后悔了,若是我没有进,那我现在也跟你一样是一府主母,也会有自己的孩子。” 季家家世不俗,其母又是山东望族的嫡长女,这样家世的嫡长女绝对一家女百家求,季汍澜十二岁时就有人家托媒人到府上提亲,不过季夫人想多留几年,没过多久便赶上太子选妃,季汍澜便被送到中做了良娣,按年龄她比霍容玥还要大上两岁,也是为人母的年纪。 “汍澜,你如今人在中便好生谋划怎么过好以后的子,再说什么都是没用的。” 先前也是霍容玥想岔了,总觉得她们两个进都没落得好很是可怜可叹,可她们这些女子生在世家享尽荣华富贵,家族给她们荣耀自然也需要她们为家族出力,胡季二人进是一种,她应圣上赐婚也是对霍家的回报。女子在世总比男子艰难许多,既然是如今的处境便往前看,好好活着才对。季汍澜伤悲秋叹自身也就罢了,但太子殿下的赏赐与家族的庇佑她一样没少拿,再诉委屈也是徒增烦恼。 季汍澜一怔,往她说这些霍容玥都是安她,如今的意思却是对她不管不问了? “玥娘,你以为我不想过好子,可是我连个孩子都没有能有什么好子呢?”在后中家世是站稳脚跟的前提,而子嗣便是站稳脚跟的基石。 “你身子没问题,孩子过些子就会有的,缘分未到不能强求。”只要季汍澜有孕时劝她少食多动,那也不会出什么问题吧?可是想到霍容薇,她又有些难过,霍容薇前世早逝,今生也是一样啊。 季汍澜并没有因为她的安好过多少,不过脸和缓一些,目光时不时打量霍容玥的神,言又止的。 “想说什么便直接说吧,你请我进也不是为了说这几句闲话吧?”霍容玥心知季汍澜请她进事关胡妙师,一直没有点破而已。 季汍澜脸一红,吐吐道:“妙师姐姐生我气,玥娘你帮我劝劝,跟她说几句好话吧?我真不是有心的。” “你做了什么事?”霍容玥心中一沉,能让胡妙师开口与季汍澜为难肯定是大事,那便是因为孩子了。 “我实话跟你说,但你不能传出去,我真不是有心的。”季汍澜指天发誓,信誓旦旦道:“妙师有孕后便躲在中不出门,皇后娘娘与太子妃免去她的请安礼,又派女和嬷嬷去伺候,太子殿下又让我俩分殿而居,妙师被分到明月阁,是中最好的居所。” 说到这儿见霍容玥脸不对,她又讨好的笑笑,拐弯抹角说重点。 “自从妙师有孕后我只有在给太子妃请安时见过她一次,连话都没说上几句,子长了我想着她胎也坐稳了就到明月阁去看她,还带着亲手做的肚兜,可妙师身边的嬷嬷竟然当着我的面打开肚兜四处检查,竟说我绣的肚兜上沾着麝香!我本不知道衣裳上面有麝香,在这里我和妙师最亲近!我怎么会害她肚子里的孩子?” 季汍澜说的一脸委屈,攥着霍容玥的手哀求道:“玥娘,我跟妙师解释她都不信我,我现在只有靠你了!你跟她求求情,我们三个自幼相识,我不会对妙师姐姐做这样的事的。” “你从里将衣裳带出去时上头有没有麝香?你做好后就没看过?有谁碰过你做的衣裳?”霍容玥连连发问,见季汍澜眼神茫一时不清楚她到底是不是有心的。 只是听季汍澜说的也知晓胡妙师对腹中孩子的看重,而且想想前后见过两人的情景,很难不相信季汍澜的些许行为让胡妙师渐渐远离她,而季汍澜不自知,这次的麝香无论她是否有心,胡妙师都会对她敬而远之,难免有人会再次利用季汍澜做出这样的事。 季汍澜已经开口,霍容玥又不好开口拒绝,口上答应到胡妙师中坐坐,至于能不能缓和两人关系她一点儿把握都没有。 “只要玥娘你开口,妙师就会答应的,她对你最好!”季汍澜有几分吃味。 霍容玥苦笑,又坐了一会儿边说到胡妙师中看看,好在来时也做过准备,吃穿用度她都不缺,又怕送过去让有心人猜忌,便带了最安全的东西。 望珂陪着霍容玥走出去,她来得晚,不比拂晓与梦棋对霍容玥的了解,因此不解问道:“夫人,季良娣到底是不是有心的?” 她摇头,“我也不知,只是季汍澜的神很奇怪,若是别人做的总会猜出一两个被怀疑的人才对。” 其实她心中有一丝声音在重复着她的猜测,只是她不想相信当初亲如姐妹的闺中好友如今会相互伤害。 明月阁守卫森严,通报后才得进入,还未进门便见胡妙师从殿内扶着后走出来,她怀上的子与霍容玥差不多,肚子却比霍容玥的还要大,更显笨拙。 “玥娘。”刚一碰面,胡妙师便握住霍容玥的手,热乎乎的手紧紧暖着霍容玥微凉的手背。 霍容玥心中生出一股暖,对她,胡妙师好像就没有变过,一直是那个贴心的姐姐。 明月阁中温暖如,差人端上来的红枣茶与霍容玥在府中喝的一般无二,霍容玥喝了一口便放在手心里暖手。 “你娘家出了这么多事我也没见过,也没拜祭过她老人家,真是无颜见你了。”胡妙师眼眶微,眼底有深深的回味,因为她与霍容玥好,霍老太太对她一直很好,偶尔见着都会叫她过去说话,女孩儿家的玩意儿送了不少,她极少见这样和气的老人家。 霍容玥一怔,“祖母不会怪你,再说你也出不得。”便是她也没能到祖母灵前祭拜。 胡妙师摇头,突然笑道:“是季汍澜托你来的吧?”提到季汍澜,她脸上有明显的冷意闪过。 “瞒不过你。”也并没有打算瞒着她。 可胡妙师突然正道:“若是你来劝和的,你也别怪我,我是不会再和季汍澜那样的女人做姐妹。” 她顿了顿,犹豫后又轻声郑重道:“我劝你也别和她多来往,她在引火烧身,你别被她连累,我现在巴不得和她没有任何关系。” “为什么?”霍容玥问出来便有些后悔,换做是她,有人害她肚子里的孩子她也不会原谅那人。 胡妙师又有明显的犹豫,“我见过季汍澜和陆家小公子来往,陆家小公子进过她里。” 犹如平地一声惊雷,霍容玥被惊的说不出话来! 季汍澜和陆非远不清白,陆非远还进与她私会?! “不可能吧?”霍容玥不由自主的回想前世,可想破脑袋也没想明白陆非远什么时候与季汍澜有过苟且,光府中的侍妾都宠不过来,怎么还会和太子的后有牵扯? 这时轮到季汍澜苦笑,“我没骗你,这是我亲眼所见。” “那天热我睡不着就打开窗子透透气,谁知道竟从窗纸上看到两个人影一闪而过,可太子殿下歇在太子妃中,一整晚都没到这儿来,第二我特意打量过季汍澜,她脖子上有明显的红痕,头发遮住的后颈上更多。等到午间歇觉就看到陆非远从殿后的窗户钻出去,我让人跟着去门口打听,不久前出的正是陆家小公子陆非远。” 霍容玥还是不敢置信,季汍澜怎么会和陆非远扯上关系,太子妃嫔妃入之后就不会和外人扯上关系,除非季汍澜在进之前就认识陆非远! 她从久远的回忆中突然想起一件事,在她嫁与陆非远之前,季汍澜与陆非远曾经议过亲! 第66章 霍容玥不知是怎么离开胡妙师的殿的,浑浑噩噩间将备好的银票到她手里便慌张告辞,甚至不敢再向胡妙师求证,前世事犹如洪水将她整个人淹没。 霍家嫡女尊贵,何况她是宋霍两家宠着长大的嫡长女,虽然未在母亲身边长大,但教养她的外祖母也是世家大族的嫡长女,她还未及笄便有人上门提亲,那时的她年纪还小加上醉心医术本无心婚娶之事。十一岁那年外祖母离世,她在大舅母手中讨生活,虽然想回霍府生活可是大舅母极力挽留,霍府人也没有非要接她回府的意思,她在霍府一留又是四年。 及笄前宋家设宴请许多人到府中一聚,殃及无辜的却是她这个表小姐,无端端被皇商陆家的小公子换衣的瞬间,她的婚姻大事也便这样糊涂应下。 母亲气她的不自重,堕了霍家的名声,直到出嫁前不久才将她接回霍府。 那是霍容玥无数次生出同样的委屈,明明她也是霍家的嫡女,为何不能再霍家长大?甚亲娘也对她不闻不问? 外祖母离世后她子更加冷淡,就算心里有委屈也轻易不对人说,破罐子破摔的想着不管嫁谁都是嫁,那便这样认命吧! 成亲时陆家未曾委屈她,成亲后陆非远对她不咸不淡,而她巴不得躲的远远地,陆家不如宋霍两家和睦到处都是勾心斗角,而她又是不得宠的正,陆非远纳来的莺莺燕燕渐渐就敢爬到她头上作威作福。世家姑娘多得是对付小妾通房的法子,霍容玥也不例外,她将小妾整治的服服帖帖,而她与陆非远的关系从未改善过。 霍容玥曾打算与他好好相处,献过一两次殷勤没得来好脸,她也没再努力过,只是心中多的是不甘。 后来陆家得势,困住她的东西更多,她能活动的也只是后院的方寸之地,那些年的她几乎没有和出阁前的好友联络过,偶尔听闻的也是她们光鲜的生活。 有时也会从陆非远口中打听到季汍澜与胡妙师的消息,也仅仅是听过。 可是她没想到过陆非远竟然与她的闺中密友有私情,与她情同姐妹的季汍澜知晓她不得陆非远喜还不够,竟然还与陆非远——苟且! 霍容玥最大的觉就是心凉,对季汍澜心凉也为前世的自己到悲哀,前世的她败的一无是处,甚至连谁要杀她都不确定,今生也要活在前世的影中。 “夫人,您怎么了?”望珂提心吊胆的看着霍容玥的脸一会白一会红,再加上肚子里还有个小的,若她情绪不稳对小主子也不好。 这一声仿佛让霍容玥从噩梦中醒来,她似是清醒了过来,缓缓看过周围一切才长舒一口气。 “望珂,你让李伯快些回府,我身子不大舒服。” 望珂更紧张了,一叠声喊着让李伯将马车赶快些,末了又怕走太快震着小主子,盯着她观望许久才放心。 房里燃着地龙,霍容玥回房便躺到上歇着,让拂晓给她上两条棉被才勉强不觉得冷,许是累得很,虽然脑子里糟糟的,但躺到上没多大会儿便睡了过去。 很快长孙昭也从里回来,原本他与霍容玥约好一同回府,可突然接到望珂的消息说夫人提前回府,神也不大对,他当即就没了与太子闲话的心思,匆匆骑马从里赶回府,到房里就看到她安静的睡颜。 见她平安无事,长孙昭没来由的松了一口气,没事便好。 天很快沉下来,到半下午时飘起星星点点的雪花,原本坐在炕沿读书的长孙昭无端生出倦意来,卧房门紧闭着不会有人看到他们夫在房里做什么,他没犹豫多久,头一次在大白天躺到上睡觉。 被子里有悉的淡淡香气,他撑着脑袋盯着霍容玥看,即使是睡着她脸也没有放松,心头好似因为她的难过生出无端的心疼来,这次身孕着实辛苦,霍家又有这么多不好的事情,也难为她能坚持下来。 他的子一次次给他惊喜。第一次与她相见便得她出手相救,面对血模糊的他也能的保持镇定的女子实属少见,那一瞬间他突然意识到印象中呆板刻薄算计的女人仿佛有了新的模样。太子提议婚事时他嘴上没有反对,人人都以为是他不想拂了太子的面子,只有他自己清楚他心中是愿意的。 他八抬大轿明媒正娶回家的子,既不小肚肠算计,也不多疑猜忌常吃醋,还出乎意料的坚强。 他娶回家一块宝,这块宝也将他打磨成别的模样,让他不再是以往死气沉沉的长孙昭。 “我的玥儿……”他轻声呢喃,不自觉笑出来。 霍容玥在梦中挣扎着,眼前不断闪过的是各样脸的陆非远,她四处找都看不见长孙昭在哪里。bjzjNf.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