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她会出现在这里?!按照原文设定,摄政王应该是最进的反人派,更不要说屠戮魔族的道修了。何况此前蛇母死后魔族爆发了一场动,而千华宗也意伺机而动、趁剿灭魔族主力,不料摄政王以一人之力携亲信平叛,同时差点攻上千华宗主峰,这件事可是给整个修仙界留下了不少的影。 高级魔族的伪装虽然不容易被看出来,但至少对于仲颢、白辛仁这种级别的人应该是不难发现的,既然如此,那为什么她的身份没有引起在场任何人的警觉? 难不成...她的实力已经达到接近当年蛇母的水平了?! 这种想法令顾临渊不寒而栗。秦温是一个危险的女人,这一点在小说每一个角的头脑里都有这样的认知,魔族历代摄政王无数,最终提到摄政王叁个字,人们只会想到那只血淋淋的黑鸦。 “怎么不说话?”女人回过头,长指夹住她的下颔,指甲险些擦过她的脸颊,“你不会被孤吓晕的,也许你已经知道了什么...不,这不重要。让我们来打个赌吧,小姑娘...” 四下无人,女人高挑的身材令顾临渊被迫仰头去应答,而此刻摄政王的话如此轻佻、如此随意,令她一瞬间怀疑自己前的神叶失去了作用。 “猜猜,”她舔了舔瓣,饶有兴趣地动了动指甲,冰冷的甲侧刮过她的皮肤,“你能在这里活多久?” 活...她知道弱势的女在这里本活不了多久,因为看似外表光鲜亮丽的千华宗背后藏着无数深重的影,女人不过是一件容器,成为空壳后自然会被抛弃,成为一种被人歌颂的“英雄”...而这个笼统的荣誉是拿生命换的。 书中苏姣是为了避免歧视才女扮男装,而她是清楚背后的黑暗会如何噬她才迫不得已为之,只是摄政王——她显然是知道这一切的,可她为什么... 勉强对上那片人的湛蓝,顾临渊低声道:“我不会死。” “是吗?”女人出玩味的笑容,“有时候...有些事情,可由不得你。” “你的身上有神叶的味道,孤记得它,乌鸦的记忆向来都很好——你当真以为挂上它就万事无忧了?孤见过你、孤记得你,所以孤不会认错你。”她终于松开钳制她的手,笑容却是更甚。顾临渊知道她很不喜笑,所以也不存在真不真心,她在乎的只是她话语中的线索:孤见过你、孤记得你。 她想起了卫景任和蔚卿的话。 ...卫鞘... 她瞬间后退一步,这种发自心底对危险的畏惧令她心中警铃大作,乌鸦的迫力实在太强大,远比那些道修释放修为所带来的威要强大,或许这就是她能够稳坐这个位置的原因之一...这种起人生理反应的迫绝非一朝一夕能够练就的。 “放松,孤不杀人。”秦温刻意重前两个字,也不上前拉近距离,也许她这样做了之后就会吓跑面前这只受惊过度却还要强装冷静的小兔子,“身为长老,孤不杀弟子;身为雌,孤不杀同类——你瞧呀,孤这不是才把你从那只蟑螂手里给救出来么?” 话虽是如此,可顾临渊畏惧的是从一个深渊跨入另一个深渊。 “嗯...师父?”她尝试着喊了一声。 女人的手掌带着些许温度,了她的发顶,秦温收敛起笑意,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寡淡又生硬,却显然是心情极佳的,“哎,孤在这儿呢。” “从今天起你便是孤的弟子,若你能在这吃人的地盘里活上一周,孤便护你在此地的周全——只要孤还在这里。” ...... 由于秦温不隶属于任何一峰,所以她的住处自然也是在主峰上,与仲颢的庭院一墙之隔。直到踏入她的院子,顾临渊才明白秦温口中的“男人们”到底是什么概念——那些外表俊美、各有千秋的男人,齐刷刷地站在院内恭女人回来,放眼望去,两条队列竟一时望不到头。 见顾临渊一时怔然,女人抿笑起来:“这些都是孤的‘夫君’,但你不必循着人间那些个礼数来,且当他们不存在便好。” 她话音刚落,一名青衣男人已上前一步,俯身替她下脚上束缚。顾临渊回想起小说里秦温的腐蚀体质,定睛一看,那双仙靴果然内里烂了大半,只有华丽的外壳空地挂在她脚尖上。 仙靴已,男人却抱着她的脚踝并不松手,而是在她小腿一侧的细碎黑羽上舔舐着,秦温眯起眼仁,似是很享受这般侍奉,很快,男人们便缓缓将她簇拥:有的亲吻她的手臂,有的她的头,还有的人在舔舐她的下体...顾临渊没见过这等新鲜的场面,一时张了张嘴,没敢动。 没人敢动秦温的脸。 “嗯...”女人爆发出一声充斥着情的娇,一双碧蓝的眼却扫向人群之外的顾临渊,“星罗,带她去...厢房。” 人群之外始终没有动静的清秀男人突然应了一声,“顾公子,请。”他微微躬身,墨蓝长发随之从肩头垂落,在光下泛着星辰般闪烁的光泽,顾临渊不着声地扫了他一眼,将男人清秀的面目收入眼底,然后颔首微笑,跟上了他的步伐。 星罗,蜘蛛魔,摄政王左使,能力是判别风水、预测天灾,拥有法器千星盘,甚至能够据一地的地理人文判断出近期发生的自然现象和人为改变,虽然同摄政王般没什么战斗力,但却是脑子极好用的智囊之一。 将深陷情的女人甩在身后,顾临渊跟随他左拐右拐,终于来到一处偏僻的小院落里,相比于主院的热闹喧嚣,这里更为静谧清新,四面墙下甚至种有一些仙草,为冷冷清清的院子上一抹生气。 “师父她——”顾临渊听见了翻越院墙而来的息声,男人的、女人的。好家伙,山公主和她那叁千面首也不过如此。 “此后您会习惯的,”星罗垂着眼答道,“卜卦言曰,您近将有血光之灾,请注意避劫。” 啊...我你妈,血光之灾?难怪秦温说什么一周内不死...在这里又不好使用术,真就你妈恶心。 “...还请少安毋躁,”星罗虽然搭着眼,却好像能透过薄薄眼皮瞧见她脸上不耐的表情,“大人方才已为您抵挡过一次劫,如今尚且安全,若您不愿主动化劫,只需待在此院里一周即可,星罗会为您布置结界。” 要不要出去... 顾临渊咽了咽唾。苏姣入学后的第一天平安无事,第二天晚上因为出门采集用于炼画阵的仙草而撞见刚和其他女修双修完的白清延,从而开启了情线。如果她要去确定白清延是否是男主角,就必须和他见上一面。况且以苏家的能力,估计还是会在苏姣的执意下将她进千华宗,若是被苏姣抢先一步那就不妙了… 她沉片刻,微笑着谢绝了星罗的好意。男人终于稍稍抬起头,像是意料之中般点点头,随即便离去了。 啊...对,他应该是会算出自己将拒绝他的。 有那么一瞬间,顾临渊觉得星罗身上好像有了一些小说中没有的异样,可她也说不出是什么地方,就好像女人的直觉向来准确。 —— “副宗主,在下认为蓝元长老如此大张旗鼓早早离场,实在不符合规矩。”紫元毕恭毕敬地鞠了一躬,面前的这位副宗主可不像他上头的那位主子般好说话,可他又咽不下被女人欺的那一口气,只得老老实实向副宗主汇报。 仲颢应了一声,大殿一时陷入死寂。 紫元又道:“自宗主闭门谢客以来,已有十载,蓝元上任以来一直胡作非为,在下以为...” 仲颢闭目养神。 “蓝元带那名少年先行离去,导致我等无法给少年‘验纯’,若他并非处子、缺乏元或者身怀术,那岂不是威胁宗门安全啊!...” 仲颢睁开眼,他的手指动了动,身旁始终静立的青年替他开了口:“蓝元长老不隶属于任何仙峰,自有其独到修炼之法。师父近事务繁多,已是疲累,先行一步。” “沉初茶,你...!”紫元咬牙切齿。 青年碧绿的眼睛如一刺狠狠地扎进他的心里,男人不过是恼怒一瞬,又很快恢复了脸上肆的笑容,“在下恭送副宗主。”他深深鞠了一躬,一想到院中圈养的小崽,他突然就消了气,这些愤懑无非是被完好地储存了起来,他要将它们毫无保留地送给自己的那些“宠物”。 至于“验纯”...那个少年身上如此之重的术气息,不如好生养着,他期待这些气息暴的那一刻。 —— “沉灼槐,你说星罗口中的劫,究竟是什么?” “新的一劫,是一次生死考验,如若通过了,想必对于你养成女主光环更有利...” “我是说摄政王替我挡下的那一劫。”顾临渊拧起眉,星罗的声音很轻,但这并不代表她听不到,她甚至有一种隐隐的直觉,怀疑他是刻意这样告诉她的,难不成是让她加深对秦温的信任? “劫?”沉灼槐微笑着,“不,没有劫,那只是为她提前带你走做的开罢了...你知道的,不要相信这个女人,以及她身边的人。” 他的手指拂过她紧锁的眉头,那些簇拥着的皮犹如低矮的仙峰,他不喜这些仙峰,于是指腹轻轻一用力,将它抚平了。不要蹙眉,他在心中默念,我会为你而心痛… 只需要相信他就好了。 —— 作者嘚吧嘚:第四十七章已做更改,千华宗内人不知道摄政王身份。BJzjnF.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