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某人缓过神来,他的亲哥哥和亲爹一前一后涌过来,试图缓和气氛:“抱歉抱歉,都是误会——这小子在国外念书长大的,不懂这规矩,您千万别生气。” 越亦晚懵了几秒,心想自己就喝了人家递的一杯酒,能出什么事,旁边的越品就冷着脸喝了一声:“还不跟皇太子殿下道歉!” “我的傻弟弟啊!!”越知故不顾众人的目光,强着声音解释道:“你喝了人家的酒,就等于是答应嫁给人家了!懂了吗!” 哎等等—— 喂—— 越亦晚抬起头来,终于反应了过来:“现在皇太子改穿西装了吗?!” 他有些紧张地站起身来,又没法把刚才那杯酒还给他,一扭头发现几乎所有人都在看着自己,还有好些个疑似侍卫和内官守在门口。 这要是悔了婚,怕是要出大事啊。 越品心想自己都已经把台阶都铺好了,一家人整整齐齐道个歉说个对不起,就不耽误人家皇太子继续相亲,怎么这蠢孩子还没反应过来。 越知故显然也等着他开口,等得简直想亲手替他写五千字检讨上去。 “我……”越亦晚一见亲爹跟哥哥脸黑到极点,又看向那俊美又贵气的青年,深呼了一口气道:“那……咱两试试看?” 越知故差点跪在这。 花慕之笑意加深,用目光示意旁边的另一个房间。 “我在那边等你。” 作者有话要说: 新生?by但丁 在关于我记忆的书中 那记载着你我初次相遇的章节的第一页 写道: “这是我的新生” ---- 【食用指南】 ◇延续《戏骨之子》的甜暖治愈风格?架空背景 各种干货 ◇攻受仅是上癖好,本质是两个平等、独立而优秀的灵魂在恋 ◇双方职业规划都会不断明晰,最终都将拥有更充实和快乐的人生 第2章 越亦晚目送着他先行离开,猝不及防地被亲哥拍了下肩膀。 “你在想什么啊。”越知故一脸黑线道:“留学回来就急着结婚了?别耽误人家相亲了好吧。” “等会,我去见见他。”越亦晚给亲爹递了个‘我超靠谱’の眼神,然后也大步走了过去。 在宴会厅的侧处,有专供皇室的休息所,可以更衣与小憩。 门口的屏风用细银丝线刺绣着游弋的金鱼,绣球花的无数花瓣都缀着浅金的边缘。 这儿僻静而雅致,隐约还能听见泡茶的细微水声。 碎白毫霍红被浸出琥珀的茶汤,温厚沉郁的香气不声不响的溢了一室。 灰袍女无声无息地向他们两人再行一礼,背对着门口退了出去。 越亦晚坐在他的面前,抬手抚上那骨瓷的边缘。 英国货,质颇沉。 “诚实来说,我们之间确实有场误会。”他抬起头来,下颌线颇为漂亮:“我在国外留学了几年,对这边皇室的规矩不太悉。” “嗯。”花慕之抬眸望着他,笑意加深:“可你的姿态,不像是想要拒绝我。” “对。”越亦晚平视着他:“我本身不反对这桩婚事。” 这倒是颇为罕见的选择。 包办婚姻在古代绵延了千百年,如今大家都喜自由恋。 哪怕是真的一见钟情了,怎么说也要培养下情,再携手结婚生子。 真跟买白菜似的说结就结,显然也太过草率了。 “更加诚实一点的话,”越亦晚停顿了很长时间,才开了口:“我不相信婚姻。” 花慕之微微挑了下眉。 “比起与相的人在白首时两看生厌,还不如和陌生人相敬如宾的过一辈子。”他的声音清冷干净,却又夹杂着突兀的厌世:“起码两个男人在一起,关系恐怕糟糕不到哪里去。” 姑娘们之间哪怕只是友谊,都可能会大起大落,到最后为了某件事老死不相往来也颇有可能。 男虽然也有细腻而认真的一面,但和同总是能处的颇为自在,心大的线条生物很难撕破脸吵架。 如果是两个哥们儿过一辈子,多半不会有太大的波折。 “你……受过情伤吗。” “恰恰相反,”越亦晚垂眸笑了起来:“至今都没有谈过恋。” 那恐怕是有什么隐情了。 “对向的了解呢?” “是纯粹的双恋,不存在厌恶男人的情况。”越亦晚抿了口红茶,受着舌微甘的觉,放慢语气道:“你这边的情况呢?” 花慕之笑了起来。 “你是个很有趣的人。” 他的身份,是这个国家的皇太子。 从出生起,他的命运就与整个皇室绑在一起,是华丽的笼中鸟,也是被永久剥夺政治权利的贵族。 在进入雅室之前,他从来没有考虑过,和这位先生谈论这么直白的话题。 但也未尝不可。 “在参加花月赏之前,我的亲眷们给了我一份名单。”花慕之说的不疾不徐,仿佛被率然决定婚姻的是旁人。 这份名单上,有政要之女,豪富之子,还有他国的重要人物。 一切都是从利益最大化的角度来考虑,但又故作宽容的说‘最后还是看你自己的选择’。 越亦晚抬起头来,左耳的小月亮耳钉在华彩吊灯下泛着光。 “我也在这名单之中?” 花慕之与他对视了几秒,忽然不太愿意承认。 他顿了很久。 “嗯。” “其实也算——没得选?” “确实如此……”花慕之失笑着为他又斟了半盏茶,不紧不慢道:“我虽然没得选,可你现在走都来得及。” 他明明是来选妃的皇太子,却好像已经认定自己会被放弃了一样,甚至还主动劝人离开。 “就算真的考虑入了,也有三个月的礼训期,皇室本身亦希望候选者再三考虑——”他打量着他的卫衣与耳钉,语气认真了几分:“等大婚典礼结束再想离开,恐怕就很难了。” 越亦晚定定地看着他,仿佛准备签个终身合同。 他知道父兄都期望自己结婚生子,但某些事……恐怕这辈子都不敢奢求。 “我们试试吧。” “好。” 花慕之从袖中取出了雕着金鱼草的玉牌,看起来是首尾相连的一整块圆佩,但可以分成勾玉般互嵌的两块,羊脂般的白玉质地通透,手也温润亲和。 两块玉牌上都坠着络子,将来要挂在吉服旁边,作为永结为好的象征。 “这是信物。若是接了,从明起,你就要搬到皇里来,开启三个月的礼训期。”他缓缓起身,姿态颇为郑重:“记得我说的这句话——礼训期,是给你最后的反悔时间。” “嗯,会的。” 越亦晚小心地接了这块玉佩,转身准备离开。 “等等,”花慕之又唤了他一声:“越亦晚。” “什么?” “你真的不知道,花月赏是用来选妃的吗?” “我知道啊。”越亦晚把玉佩贴身收好,看着他笑了起来:“只是不小心喝了你的这杯酒,索将错就错而已。” “我还以为,你是被他们哄骗过来的。”花慕之怔了一下:“所以是来走个过场吗?” “也不算是。”越亦晚认真地想了想,眨眼道:“有那么一丢丢灰姑娘的幻想。” 人都有自恋的那么一面。 想成为万里挑一的人物,想要被命运眷顾。 来之前,他自忖自个儿盘正条顺,万一被选中了,那说明皇太子的品味相当不错。 “灰姑娘?” “嗯,”越亦晚笑的颇为坦:“如果酒会上需要出现个万里挑一的辛德瑞拉,也许我很合适。” 花慕之凝视着他的笑颜,半晌才应了一声。 他原本心里沉着很多事,可在遇见这个人之后,没来由的就松了口气。 “明天上午十点,渊永见。” 越亦晚当天晚上回到家里,就被亲爹和哥哥一通训,恨不得把祖传的衣板都祭出来给他脑子里的水。 怕是洋咖啡灌多了才犯这种蠢!BjZJNf.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