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路边的自行车可以随便扫码,也从来没有自己骑车穿越一整个街区。 傍晚的风清新而又凉,街边还有小孩儿牵着父母笑闹着,他们两人骑着单车穿行而过,就仿佛两道彗星在融入这个城市。 街边的居民楼传来炒饭的嘈杂声,卖锅盔的小贩大声问刷不刷甜面酱加不加辣,刚放学的中学生拥挤在快餐店里打着王者,还有小情侣牵着狗在慢悠悠地溜达。 太子即便穿着一身牌,心里还是会有些紧张和陌生。 他如一只刚刚离牢笼的鸽子,在小心翼翼地观察着附近的一切。 越亦晚知道他会局促不安,把车停好之后就过去牵了他的手,两人一起先去小吃街里逛逛。 其实现在结婚才一个多月,可十指相扣仿佛已经成了一种习惯——又或者是一种瘾。 这儿的游客很多,小贩们的叫卖声也格外热闹。 有几个巡管来回巡逻,路上干干净净的一点垃圾都没有。 “想吃些什么?” 花慕之左右看了一圈,只觉得自己仿佛什么都不认识。 牙土豆? 烤冷面? 车轮饼? 他摸索着从怀里掏出一个钱包,看向越亦晚道:“我出来的时候,霍御侍给了我这个,说是用得着。” 越亦晚本来想说,现在手机支付和虹膜支付都已经完全行了,忽然又想到了什么。 “那你试试看,用纸币付款。”他鼓励着他靠近一家糖葫芦小铺:“我想吃猕猴桃的这个!” 这家店虽然看起来很正经,然而柱子上了各种奇奇怪怪的东西。 火腿肠糖葫芦,干脆面糖葫芦,甚至还有一整黄瓜被盘成了糖葫芦。 花慕之忍俊不,先确认要付多少钱,然后再找出对应的纸币,开口道:“先生您好?打扰一下,跟您买一猕猴桃糖葫芦。” 小贩哪见过这么客气的,这时候也多说了几句俏皮话,还多送他了一个山楂果儿。 “其实不用这么麻烦,”越亦晚啃着糖风,嚼的嘎吱嘎吱响:“你把钱递过去,直接拿手一指,人家就跟你拿过来了。” 他们去尝了香的莲藕粉丝水煎包,吃了半分汁水的蚵仔煎,又一块在咖喱蟹店里一起分了碗面。 花慕之给钱的姿势越来越练,甚至能和商贩们谈笑几句,还拉着越亦晚去看街边的皮影小店。 他渐渐地放开了许多,开始随着兴致去逛不同的礼品店,和越亦晚一起挑喜的挂件,还买了一束铃兰送给亦晚。 小越同学头一次收到这么大一束花,一手搂着花一手牵男朋友,都开始下意识傻笑了。 他本来不习惯让别人替自己买单,这次只是为了让花慕之有更多机会接触人群而已。 可是真的和恋人一起逛街,逛逛吃吃还可以收到各种小礼物,似乎真是比自己一个人来玩还要快乐。 哪怕花慕之就是捡到路边的一块石头送给他,越亦晚心里都能开心好久。 夜渐晚,更多的小贩推着车悄悄出来打游击战。 太子这边刚从灯笼店里出来,越亦晚就在门口举着榴莲冰淇淋往北指。 “看那个!” 竟是个糖画摊儿。 花慕之从前三四岁的时候,还得了里老御侍送的糖画,后来等老御侍退休离职了,就再也没接触过这些东西。 越亦晚一牵着他去糖画摊上,老头儿就一眼认出这是那个神奇青年:“您又来啦?今天画个啥呀?” 越亦晚试图出钱夹子来,老头儿连忙摆手制止:“您来画我这儿生意都好许多,尽管画!不要紧!” 花慕之在旁边听着,竟也有些好奇:“你会这个?” “嗯!”越亦晚从善如,过去接了糖勺,发现老大爷的装备都升级换代了,想来是最近生意不错。 他舀了一勺糖稀,闻着麦芽糖的香气就开始往石板上浇。 那动作确实是行云水,点画勾勒毫不犹豫,眨眼地功夫便描出凤鸟出云图来。 等糖稀瞬间成型了,越亦晚小心翼翼地把它起了出来,谢过老爷爷之后,再把糖画举到花慕之眼前:“像不像你!” 那华裳般的羽翼正高高扬起,凤首上的翎也尊贵漂亮。 花慕之眼睛亮了起来,伸手就想接:“很好看。” 没想到越亦晚把手一扬,把脸凑了过来:“先生您还没付钱呢。” 太子哑然失笑,低头亲了亲他的:“付完了吗?” “还差一个!” 两人笑着又换了一个吻,默契地把附近的吃狗粮群众全都当成空气。 花慕之真心舍不得吃越亦晚送自己的东西,找老大爷要了包装盒小心打包好,准备把它带回里。 “这玩意儿又不能放,吃了算了。”越亦晚摆摆手道:“放久了搞不好长。” 花慕之笑着点头,心里却想着要一个真空的画框,把这凤凰就摆在自己的书房里。bjZJnf.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