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慕之怔了一下,借着灯火看清了那枚戒指。 触温润,颜澄白,而且好像里面还刻了字。 越亦晚其实有些羞赧, 却还是把属于自己的这一枚也掏了出来, 递给他看。 “我……悄悄用菩提珠, 给咱们两磨了对戒。”他低着头,忐忑的如同一个在告白的高中学生:“我们也快结婚一年了,总想送些东西给你。” 太子端详着那两枚戒指,垂眸看着他:“你亲手打磨的?” “嗯,做了大概两个多月才好,”越亦晚伸出手来,小心地把其中一枚戴在他的无名指上,松了一口气:“尺寸刚好,我都没好意思量,怕你笑我。” 花慕之拿了另一枚,也托着他的手心戴了上去,语气里带着温柔:“不必这么麻烦的。” “我从来没有过这种觉。”越亦晚依旧牵着他的手,神情郑重了许多。 “明明已经结婚了,而且几乎每天都能见到你,可是……” 他有些说不出口,却还是慢慢的讲了下去。 “可是每次看到你,都好想说,好喜你……好喜你。” “哪怕在心里念一遍你的名字,也会忍不住笑起来。” 花慕之看着他,忽然抬手抱住他,径自垂眸吻了下去。 越亦晚没想到他会在公共场合亲吻自己,有些错愕的睁眼看着他。 下一秒,远处的摄像机便如火树开花般接连闪烁起来。 甚至有人意识到这是太子夫夫,发出惊诧的尖叫和呼声。 那个吻来的温存而又柔软,就好像两个人的内心在轻轻触碰一样。 夜风来的又快又急,河上的长烟便如墨鹤一般张开双翼,在虚空上变幻着模样。 他们两人被灯火薄雾缭绕,连袍子上的凤鸾都仿佛生了辉光。 越亦晚略有些紧张的扭头看了眼还在疯狂抓拍的媒体,冷不丁打了个嚏。 花慕之径自解下自己的外袍,披在了他的身上,牵着他往另一边走。 桥上有名伶着了戏服跳着绿玉舞,手中的铃铛不时作响,裙袂随着风飘扬绽放,好看的如同画中仙。 她身后有无数明灯登云乘风向上飞去,整个夜幕都散着明灭的光华,仿佛亮如白昼。 越亦晚披着那外袍静静地抬头看,有种被拥抱着的觉。 那长袍还带着他的余温,甚至也能闻见若隐若现的梨花味道。 他悄悄看了一眼花慕之,对方也回眸看向他。 “好喜你。”他悄悄说了第三遍。 花慕之笑着俯身亲了亲他的额头。 “我也是。” 然而回去的时候,大概是因为白天下过暴雨的缘故,气温降得颇快。 这么一折腾,花慕之还是冒了。 一开始只是很轻微的冒,后来竟开始发起低烧来,两颊都有些微红。 越亦晚颇有些自责,可太医在旁边反而很淡定。 “殿下已经有五六年没有生病过了,这种体质就是一冒就容易发烧。” “他把衣服披给我穿来着……”晚晚颇有些自责:“我要是那天贴个暖宝宝,肯定不会这样……” “不至于,你要是病了,我估计更手忙脚的。”花慕之靠在头,慢慢把一整碗苦药喝完,淡定地仿佛无事发生:“过两天就好了。” 等太医走了,御侍送了汤粥过来,越亦晚坐在他的身边,伸手便要喂他。 “这几天连载什么的稍微停一下,工作的事也先放一放,”他小心地吹凉了茸三丝粥,粥,小心地喂给他:“是该好好休息了。” 花慕之没有张口,反而抬眸望着他,慢条斯理道:“你这样子,看起来还真像个贤惠的小媳妇。” 当初看他能踩着钢爪爬树摘芒果,只当这是个闹腾又可的妖。 然而妖心疼起人的样子,也让人想把他拉到怀里再深吻一刻。 越亦晚哼了一声,伸手去探他的额头,又一点点给他喂完了饭。 太子这一病,折腾了三四天。 从低烧转到高烧,出了一身的汗才好。 越亦晚帮他用热巾擦着身子,一天测五遍体温不说,简直想替他受这些罪。 可他很少看见花慕之的这副样子。 比起平里的八面玲珑、从容成,此刻更像个需要照顾的小孩子。 对外的那些姿态全都消失,有时候看起来虚弱又不设防,皮肤依旧如玉一般白,脸颊又透着酡红。 真是让人之有胃口。BJzJnF.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