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种可能都有,一时之间,安安难以作出判断。她的身体往大的里侧更缩进了几分,死死盯着那个体格高大的黑身影。 几秒钟的寂静后,一阵低笑打碎了沉默。 那个男人轻轻笑了,高大的身躯微动,朝她的方向欺近了几分。田安安几乎是反地将右手伸向间,时刻准备着给他一刀。 然而预想中的袭击没有出现。 他修长的左臂伸出,从她的头顶越过,缓缓旋开了墙壁上的一个开关,头柜上的一盏台灯徐徐亮起,昏黄暧昧的火光从一片黑中极缓慢地渲染出来,照亮他的脸。 那是一张棱角分明的面容,肤略微苍白,五官立体,竟然出乎意料的,干净,俊美,细致。 那双眼睛十分漂亮,是这副五官中最出众的一个部位。线条柔和,瞳仁如墨,沉沉的眼底,透出几丝恣意玩味的笑,莫名的暧昧。 是一个混血儿。 田安安的眉头紧紧皱起——这双眼睛,她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 医院的洗手间!是的,她见过这双眼睛,见过这个男人。她拆绷带的第一天,在她父亲病房外的楼层公用洗手间,那个穿病号服戴白口罩的高个子男人! “田小姐,你好,很高兴以这样的方式让你认识我。”低沉含笑的嗓音传来,男人垂着头,视线似笑非笑落在她致的小脸上,肆无忌惮地打量着:“请允许我介绍一下自己,我是封霄的同父异母的大哥,你应该听过我的名字。” 他的音量不高,醇厚低沉的嗓音甚至是十分悦耳的,却令安安浑身上下的血在一瞬间冰冷得彻彻底底。 这个男人说自己是封霄同父异母的大哥,那么,他的名字也没有丝毫悬念了。 她背上的寒乍立,深一口去又徐徐吐出来,竭力维持着镇定,沉声,吐出了两个字:“封、刑。” 男人的笑容很友善,甚至疏风朗月一般地和蔼,缓缓点头,语调轻浅:“是的,我是封刑。” 一股恐惧顺着脊梁骨往上攀爬,田安安必须用尽全力,才能克制住身体的那种轻微颤抖。封刑这个名字,她当然不会陌生。就是这个人,威胁董眠眠捕自己,并在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头部.入微型炸弹,无法无天,丝毫不将人命当一回事。 只不过她之前没有想到,一个如此丧心病科的恶魔,会有这种英秀俊美的长相。气质冷,笑容亲切。 田安安十分戒备地盯着封刑,时刻注意着他的一举一动。 男人在她相当不友善的目光中勾了勾,颀长拔的身躯微动,竟然在的一侧坐了下来。大由于力往一侧下陷,安安被吓到了,猛然记起几分钟前,那阵令她骨悚然的抚摩。 她抿了抿,视线不自觉地往下,看向那双修长苍白的双手。 封霄从来不许任何人碰她。如果被他知道,封刑的双手曾经触碰过她的脸,甚至用抱过她,他会有多生气? 她想起那张冷厉英俊的面容,顿时升起一股泪的冲动——事情实在太糟了,她被他的死对头绑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她本不敢去想象。 会死么?有可能吧。她见识过封刑的手段,那样病态又可怕的人,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吧。 恐惧水般涌上来,田安安咬紧下,迫自己冷静。她明亮的大眼睛眨也不眨地瞪着封刑,只见他伸手点燃了一只雪茄,袅袅烟雾从修长苍白的两指间升腾而起,隔着朦胧的白烟,他的面孔异常柔和。 封刑坐在边静静看着她,半晌,低沉的嗓音传来,道:“听说,我弟弟和你已经在中国公证结婚了?” 这副语气很怪诞,竟然平淡得像在拉家常。如果不是早就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和封霄有多势不两立,田安安甚至会以为他们是一对情不错的亲兄弟。 此时,她的生活者死全部都掌握在这个男人手里。安安不敢触怒他,于是只能按捺着恐惧微微颔首,低声道,“是的。” 封刑姿态随意,深邃的双眸静静看着她,将她面上的戒备同难以掩饰的恐惧收入眼底,挑了挑眉,“我让你觉得这么可怕么?” “……”呵呵,毕竟你是一个连十四岁的小孩子都能下毒手的变态。 田安安僵硬地扯起角挤出一个笑,“……还好。” 封刑了一口雪茄,视线在她娇小却凹凸有致的身体上审度,未几,目光回到她的脸上,和那双明亮的大眼睛静静对视,忽然低声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残忍?” 安安背脊得笔直,没有说话。 他忽然笑了,将手里的雪茄在烟灰缸里戳熄,沉声道:“看来,你真的一点都不了解封霄。” 田安安此时的受真是难以形容,这番诡异的对话,着实令她内心的恐惧不断地翻涌升腾。他越是表现得平易近人,亲切友善,她就越是觉得不寒而栗。 不等她开口,封刑便紧盯着,沉声续道:“封霄比我,要残忍很多,很多很多,只是他比我更虚伪。” “……” 这种带着诽谤的言辞令她蹙眉,身体僵硬得像块石头。 封刑的目光牢牢锁住她,片刻的注视后,他乌黑的眸子里浮起一丝寡淡的笑意,在田安安惊恐织而又警惕的视线中,他修长有力的左手忽然伸出,一把捏住了她的下巴。 尖锐的指甲深深陷入柔的掌心,安安听见自己的声音响起,几乎是从齿里挤出来一般:“你……究竟想做什么?” 他角的浅笑有种意味深长的况味,指腹在她下巴上的软上捏把玩,引来她极其厌恶的皱眉。 “听说我弟弟很喜你,我只是有点好奇。”说话的同时,封刑俯低了身体朝她缓缓靠近,呼出的气息在她脸颊上,带着烟草味,和淡淡的薄荷清香。他的声音低低沉沉,十分标准的汉语发音:“只要你听话并配合,我不会伤害你。” 听话并配合?那是什么意思? 不过这些东西,田安安暂时都无法思考,内心被巨大的厌恶充盈,因为这种暧昧的触碰,实在令她反到极点。 她从来不知道,自己会对另一个男人够分亲密的动作,如此排斥。 安安的声音极度冷漠,隐藏着抑的怒火:“放手。” 她眼底的盛怒照耀起明亮的火光,竟然十分璀璨。封刑竟然觉得十分有趣,不由笑道:“生气了?因为我不是封霄?” 田安安已经有些忍不下去了。男人靠得越来越近,身上浓烈的男气息几乎将她完全包裹,却不是她所悉的,能为她带来安心与愉悦的受。 她抿了抿,双手抬起来用力地去掰封刑的五指,内心的恐惧和愤怒都在一刹之间迸而出:“我不知道你想做什么,也对你和我丈夫的恩怨不了解,我只希望你,不——要——碰——我。” 他挑眉,蓦地一个使力将她的双手扣住,翻身了上去,将她娇小的身躯死死锢,眼底笑意莫名:“资料上说你很柔软温顺,看来有点错误。” 安安制得动弹不得,封刑的脸离她只有几厘米的距离,她愤怒得想杀人,猛然抬起左腿朝他踢了过去,怒道:“说了别碰我!” 然而封刑却毫不费力地擒住了她纤细的足踝,他一手扣住她两只纤细的手腕,一手微微使力,疼痛瞬间从足踝的位置蔓延向四肢百骸。 田安安吃痛,却倔强地咬紧下,一声不吭地怒视着他。 “对封霄也这么野?”他低低笑道。 “……”她想骂人,话到嘴边却又被强行了下去。不行,她要冷静,虽然身体的每个细胞每神经都在叫嚣着抗拒,可是理智尚存,她知道,封刑和善的笑容只是面具,如果怒他,自己的下场会非常堪忧。 忖度着,田安安微微垂了眸子,强着盛怒沉声道,“封刑先生,如果你抓我来,是为了威胁我的丈夫,那未免太无了。” 封刑半眯了眼,抬起了她的下巴俯视她,嘴角微勾:“我当然不会这么做。”他微微俯身,贴上她的耳垂,暧昧地吻了吻,她瞬间愤怒地低吼了一声。 “我说过,我对你很好奇。”他冰冷的手指轻轻拂过她紧紧皱起的眉心,声音很轻,温和有礼:“封霄身边从来不会有女人,你本事很大。” “……”好奇?你特么到底是多变态,光是这样就把她抓来? 田安安几乎要将一口银牙咬碎,愤怒地歪着头躲开他的吻,身躯恼怒地在发抖:“我没有什么本事,封刑先生,你完全没有必要对我到好奇。” “其实见到你的第一眼就令我十分惊讶。”他嘴角浮起的笑意,嗓音低低沉沉,语气里有些讥诮,有些不可思议,“封霄的女人,脆弱得不堪一击。” 安安皱起眉,用尽全力想挣,可是男人沉重的身躯不动如山,她几乎绝望,咬着下厉声道:“上次在医院,也是你?” 那句“你后颈的刺身很漂亮”,如今回想起来,简直成了一个噩梦。 封刑修长有力的左腿死死住她裙装下纤细白皙的双腿,粝的大掌抬起,几乎温柔地摩挲她细的脸颊,在缓缓往下,轻轻地抚上了她的脖子。 田安安心头突突一跳,背上的衣裳瞬间被冷汗透。 和沉俊美的形象不同,这个男人的手指很有力,她一点都不怀疑,只要他想,她的脖子会瞬间在他的指掌下被拧断。 她一动也不敢动。 “我和封霄的审美一直很接近,支,短刀,他总是觊觎我的东西,并且总是强盗一般毫不犹豫地掠夺。”封刑的嗓音微冷,他钳住她的下颔微微抬高,低头,薄轻轻在她柔软的下上扫过。 安安全身都凉透了,她蹙紧了双眉转头躲避,心中的恐慌前所未有。 她一点都不认为封刑对她有什么兴趣,他如今这些出格的举动,毋庸置疑,只是因为她是封霄的女人。封霄掠夺他的所有,所以他将她抓过来,应该只是一种报复。 然而下一刻,封刑将她的脸掰了回去,她目眦裂,被迫和他乌黑深邃的双眸对视。 田安安的眸光微动。 他和封霄的确是亲兄弟,这两个男人,五官其实有很多相似之处,比如说,漂亮得像侵染了天繁星的双眼。 只是封霄的眼睛会令她脸红心跳,封刑的眼睛,只会让她厌恶得想死。 未几,封刑轻声道,“我忽然有点想吻你,请问可以么?” 她吓得脸都变了,想也不想便摇头:“不,不可以……” “拒绝了?”他眸子里掠过一丝淡淡的遗憾,下一瞬却又笑了,“那我只能硬来了。”说完,他低头吻住了她的。 安安愤怒地低吼被男人完全封堵,双手双腿都被钳制,她无法推拒,只能死死咬紧了牙关。封刑的舌尖在她的瓣上舔舐,她觉得很恶心,浑身上下仿佛被一桶隆冬的凉水兜头淋下。 他将她被怒火点燃的表情收入眼底,捏着她下巴的指尖使力,安安吃痛,紧闭着的两排牙齿一松,他的舌尖顺势探入,强吻得更加深入。 她快要气疯了,脑子一热,狠狠在封刑的舌头上咬了下去。尖锐的牙齿刺穿了柔的皮,鲜血沁出,血腥味瞬间在齿间蔓延开。 安安觉得更恶心了。 如果现在能让她摸到她的匕首,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给这个疯子一刀。 舌尖的疼痛瞬间袭来,封刑离开她的,视线在她沾着自己殷红鲜血的嘴角旁掠过。然后,他松开了对她四肢的锢,下了在旁边站定。 田安安几乎是立刻就将间的匕首拔了出来,白惨惨的刀身泛起幽光。 然而这个充威胁意味的举动却被封刑完全无视。他的指尖轻轻拂过自己的,伸出舌尖舔了舔上面的血迹,嗓音低沉含笑:“我的技巧应该比封霄好,如果你同意和我上,我保证你会非常愉悦。” 她抬手抹去嘴角边上的鲜血,冷笑,语气十分讥讽:“谢谢封刑先生的好意,我心领了,不用。” 他眼底笑意不减,淡淡扫了眼被她的两只小手握在掌心的匕首,“如果你有信心可以袭击我,并且成功,我会十分期待。” “……”真尼玛,是个大写的。 安安下越咬越紧,晶亮的大眼睛愤怒到极致。封刑微微低头,目光定定看着她的小脸,沉声道,“我不喜强迫女人,但是你给我的觉不错,田安安。” “……”咬了他一口,觉不错?这种诡异的逻辑是封家男人独有的么? 她眉头深锁,从他口中听见自己的名字,顿时觉得更加惶遽不安。又看见他伸手从头柜上拿起了一个东西,淡淡道,“这段时间,这个由我替你保管。” 是她的手机! 田安安一颗心沉到了谷底,迟疑了会儿,寒声道:“这段时间……是指什么?” 封刑眼底透出几丝森森的寒意,嘴角却依旧含笑,“封霄从这里把你带走,或者,我先杀死他。” 说完,他又向她靠近过来,安安往后退了退,听见他低低笑道,“听说他很你,我想了一个很不错的游戏。” 她心头一沉,强迫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什么意思?” 他眼底蔓延开一丝病态的兴奋:“如果他最的女人,怀了我的孩子,是不是会很有趣?” 田安安骨悚然——这一定一定,是个疯子。 就在这时,房间门被人从外头轻轻叩响。封刑抬眸,站起身,迈开长腿走过去,拉开了房门,一个五官立体的高个子男人一脸沉重地立在门外。 “发生了什么事?”BJZJNf.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