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脸怎么这么差?” “没事。”梅钦随意地笑笑,仍旧是那副大大方方的模样: “领了证的女人就是不一样,我好好的叫你出去陪我喝酒你就是不肯,难道还得让我酒带到你家来喝不成?” “我可不记得你是个酒鬼。” “我当然不是酒鬼,但是咱们好歹也得喝点酒庆祝一下吧?” 庆祝? 江凌苑了眼角,“订了婚的女人大半夜往我这儿跑,咱们在这倒是庆祝好了,到时候顾白提杀进来可就不太好了。” 提及顾白二字,梅钦原本大大咧咧的面一僵,随意无所谓地摆了摆手,不再接话。 江凌苑目光闪了闪,抬眼看向一旁沉默的左少渊,揶揄道: “左爷,要不一起喝两杯?” 就左少渊这副身子,还能沾酒才有鬼。 男人略带宠溺地低笑一声,以往冷淡的态度在积月累中已经转变为温柔,闻言极有修养地朝梅钦打了个招呼: “你们喝。” “军机之家严纵酒,这不是你们左家的家训吗?”梅钦从最初的铁杆粉,现在倒也不像以前那么拘泥。 “在我媳妇面前,没有规矩。”左少渊淡淡摇头,转身扔了两瓶上好的红酒上桌。 什么是规矩?他媳妇儿就是规矩,从今往后这家里,他媳妇儿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他媳妇儿想让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 这就是左家的规矩。 “那正好!” 门口,潘俊辰略带惊讶地嗓音传来,仿佛见鬼了似的看向左少渊,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般。 “左老大,你究竟经历了什么?”究竟是什么让这么个活阎王变成了还不掩饰的宠狂魔?这一切究竟是人的缺失还是道德的沦丧? 传闻不近女的左家太子爷活生生变成现在这样了,简直太不科学了好吗? 江亦默随后进门,大步越过了潘俊辰朝江凌苑而来。 “哥,你们怎么来了?” 江凌苑抬手,又看了一眼腕表,再确认般地扫了眼墙上的挂钟——是晚上23点半了没错。 这又不是大白天,况且看着几个人的神情并不像是有急事的样子,转眼再一瞧,潘俊辰的手里竟然还提溜着几瓶酒。 “你们……” “既然左老大说了在自家媳妇儿面前没有规矩,那我们不如一起喝它个一宿?” “喝……一宿?”喝几杯还不够,还要来她家里喝上一宿? 她左看看右看看,梅钦也就算了,江亦默可却不像是会在大半夜登门跟她喝酒的人,总觉得让人无法接受呢? 江亦默接收到目光,转头扫了潘俊辰一眼,似乎咬了咬牙才豁出去了似的道: “我和他,准备过几天去一趟h国。” “啊?”这跟大半夜来她家里喝酒有什么关系吗? 江凌苑还是没明白过来,瞪着眼睛看了两人好一会儿,直到发现江亦默平淡的面逐渐转红也仍是一头雾水。 左少渊坐在边上,见此淡淡地勾,看着自家媳妇儿鲜少出了一脸傻样觉得十分新鲜。 原来,他媳妇儿也有这么傻的时候,而且傻起来还可的…… 潘俊辰有些一言难尽地看向江凌苑,一把将江亦默揽着坐到了沙发上,这才不急不缓地开口: “我和亦默打了个赌,他输了。” “所以?”打赌打输了又跟去h国有什么关系,去h国又跟大半夜来她家喝酒有什么关系? 江凌苑真是完美地诠释了什么叫当场懵,并且懵得很夸张。 梅钦坐在边上,看着都替她着急,忍不住带了些鄙视地道:“h国是最出名的同结婚圣地!” “哦。”她半知半解地点了点头,顿了半秒忽然拔高了声音:“什么?什么结婚?” 潘俊辰带着一脸得逞的笑意,胜利者一般的姿态将江亦默搂紧,“你哥要嫁给我了呗,还不得庆祝个一宿?” 照他说,庆祝一宿都算短了,他简直想喝(喝完了拉着江亦默睡)它个三天三夜不下。 江亦默脸微僵,眼看着不太美妙。 “不是,是我嫁给你哥!”潘俊辰后知后觉地转眼,看见这张黑脸时整个人反应了过来,连忙补救: “凌苑,你们江家介意多我这个嫂子吗?” “当然……”原本打算说不介意,可是眼看着江亦默的脸貌似不对,加上之前潘俊辰又说是俩人打赌输了,江凌苑一时间有点拿不定主意,只好探究地看向江亦默 别看江亦默平时温文尔雅的脾气好的不行,只看看他对潘俊辰那股子倔劲儿就知道也是个不好惹的了,好好的她可不想得罪了自家大堂哥。 左少渊瞧着自家媳妇的神情,显然是看清了她心里琢磨着什么,当即随口接话道: “当然不介意。” “今晚这些酒还是亦默亲自准备的,我早就知道凌苑是喝遍天下无敌手,今晚我们就好好喝个不醉不归!” 好不容易把江亦默骗到了手,说什么他也要趁机赶紧抓住了,连同江亦默身边的亲人朋友全都搞定,到了嘴边的鸭子免得飞了那才不划算! “不醉不归?”江凌苑皮笑不笑地扯了扯嘴角,抬眼看向意得志的潘俊辰,在她面前提及了不醉不归,语气不自觉地带了些挑衅: “建议潘少提前叫好救护车。” 这么多年真敢同她喝的,除了外公之外还没有第二个人能不喝进医院。 “口气这么大?我一个人喝不过你不是还有亦默在?” 江凌苑红轻启,简洁明了:“再来十个你。” “……”江亦默的脸终于缓了过来,闻言忍不住了嘴角,转眼看向潘俊辰时毫不留情面: “多保重,撑到我们去h国的那一天。” 见他总算是不再避嫌出国结婚的这个话题,江亦默忍不住开心得多了几分傻气。 一旁,梅钦捏着酒杯的指尖一颤,忽地垂眼,面上的笑意多了几分勉强。 ☆、第261章 当家主母 江凌苑锐地收起微笑,担忧地转头。 梅钦不置可否地笑笑,“来吧,既然大家这么有默契,多喝两杯!” 左家老宅内,灯火通明。 凌晨刚过,丹诗琴和左穆两人的身影却突然出现在了前厅。 左老爷子的国葬刚过,左穆两夫还住在老宅内,不过有了之前那些不愉快的尴尬经历,丹诗琴已经开始尽量避着和江凌苑碰面。 从一开始,江凌苑竟然就已经与左少渊有了关系,并且俩人连孩子都三岁多了,回头一想,她作为一个继母之前做的那些又算什么? 穆诗和丹家的合作早在丹青嫁入左家无果之后,就已经慢慢地崩坏了,最终他们什么也没捞着,不仅在商界被江凌苑反手打了个毫无还击之力,还得罪了左少渊。 如今左少渊成了家主,她只能尽量依靠着左穆,毕竟,在左少渊的心里原本对她的几分容忍度,已经随着当年的真相和她对江凌苑的所作所为消失殆尽,若再不好好自处,她只会倒大霉! “少渊、凌苑。”见丹诗琴沉默着若有所思,左穆率先开口,面还算正常地朝这边打了声招呼。 左少渊不曾理会,江凌苑见此礼貌地笑笑,问道: “爸,时间不早了,你们这是要去哪?” “我们有点急事想先回去了,你们慢慢聊!”左穆转眼朝左少渊看去,见他面无表情只好收回了视线。 “那你们路上小心。”左少渊心里对左穆有怨,更是把丹诗琴当成了外人,既然如此,她也自然没有必要在中间当圣母,走不走,反正她绝对不会开口留人。 丹诗琴言又止地朝这边看了眼,见江凌苑竟然连客套话也不说一句,脸微变之后只好咽下了气。 现在左少渊好好做他的左家家主,她也绝对不再招惹江凌苑这个儿媳妇就是了,如此明显的风水轮转,不得不服。 江凌苑淡淡地笑,目送着两人的身影消失在门口,转头握了握左少渊的手心轻声道: “少渊,我们接妈过来住吧。” “嗯?” “妈一直一个人住在山上多寂寞?现在爷爷走了,这偌大的老宅只剩下我们两个人未免空挡,正好让妈住过来和我们一起,南南和小意也能陪着她。” “好。”男人勾笑笑,轻轻在她额头落下一吻。 “那我们明天就去接她!”这几天多事之秋,加上左老爷子的死一直来回忙碌,单让白姨一个人在江氏担忧了,松懈下来却还没来得及见过她。 “明天?你可没空。” “为什么?”事情不都忙完了? 江凌苑狐疑地转眼,看向眼角含笑的男人一脸懵,了眼角道: “我明天不去上班,腾出一天时间找妈谈好就行了,怎么会没时间?” 左少渊眯了眯眼,不置可否。 桌上摆了一堆酒瓶,从最开始的红酒到后来的白酒,潘俊辰和江亦默都喝得高兴地,唯独梅钦略有些心事重重的模样。 江凌苑不放心,先催着左少渊上楼休息了,才下楼扶起醉得面目通红的梅钦。 “别喝了,你喝的太多了。” 梅钦一抬眼,散漫的目光找不到焦点,却夹杂了三分羡慕七分悲伤,“凌苑,为什么?” “怎么了?”她一把夺过酒杯,抬眼间梅钦正好垂下了脸,隐隐约约有一滴泪掉落在杯沿。 “为什么左爷能为了你改变到现在的模样,我为他付出了那么那么多,却总是抓不住他的一颗心?” 江凌苑心下一惊,蹙眉转眼:“你和顾白怎么了?” “不是我怎么了,只是我不知道他是怎么了……”言语间,已隐隐地哽咽不止。 梅钦从来是个报喜不报忧的子,格大大咧咧不计较,加上她和顾白在一起之后也就不太与自己联系,现在看来……BjzJNf.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