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托尼先生多多加油。” 短短时间内 江老爷子已经在西欧和京云之间奔波了两个来回,先是回来一趟与左老爷子见了最后一面,刚回去没一会儿,又赶着回来参加了一趟葬礼。 这一次再通知过去时,老爷子气得吹胡子瞪眼,差点直接把电话扔了。 “你个死丫头,我这才刚回来股都没坐热呢,你又开始给老头子我作妖了!” 江凌苑有些理亏地轻咳一声,对于老头子把她举行婚礼说成是‘作妖’一事,表示无声地抗拒。 “外公,这次婚礼我们也是临时决定的,绝对没有故意折腾您老的意思……” “哼!还不是故意折腾!你怕是折腾不死我这把老骨头?我这跟你外婆分开这么久了,才回来没两天呢!” 得!舍不得又离开老伴儿,这才是重点。 “不如,您带着外婆一起回京云吧?反正早晚都是要回来的。” 老爷子认真地考虑了一下,缓缓摇了摇头道: “不行,你外婆年纪大了,身子骨也越来越差,最近我得陪她待在西欧,不宜再奔波了。” 其他人再重要也没有媳妇的一半重要,就算是他最宠的外孙女儿也一样,这是左老爷子一贯以来的原则。 江凌苑的外婆本就比外公大了五岁,而且身体一向不是很好,现在基本已经算是半只脚踏进了棺材里,就算是坐飞机都得是私人直升机才算稳妥。 江老爷子想来想去,脑子里忽然灵光一现。 “小苑啊,不如这样?” “外公你说。” “干脆你到时候带着少渊来西欧再办一次婚礼!结婚不就讲究一个高兴?在京云算是嫁进婆家,但到时候来西欧就等于是娘家了,再特意办一场婚礼让你外婆高兴高兴!” “……婚礼还有办几场的?”一次婚礼象征一生一世,两次的寓意不就差了吗? “这都什么年代了思想怎么一点都不活络呢?一次是一生一世,两次不就两全其美好事成双了?” “……” 江凌苑眼角微,思索了一下发现竟然无法反驳。 江老爷子一生最顾忌的就是老伴儿,这么打算不仅不用冒险,又能圆了老太太的心愿。 “你外婆以前就很想看着你妈妈结婚,只可惜……她后来并没有看到,现在小苑你终于嫁了人,她要是能亲眼看看也就没了遗憾了。” 老爷子有条不紊地吩咐,一字一句全是在为子打算。 “好……我会告诉少渊的,等找到合适的时间就办!”她在心底暗叹一声,郑重地点头。 “那就这么说定,这次来回两趟我一把老骨头险些散了架,我跟你外婆就不来了。” “嗯。”江凌苑眯了眯眼,顿了片刻忽然道: “外公,能和我说说母亲的事情吗?” 那头,老爷子忽然沉默下去,半晌不曾答话。 “外公?”若不是手机仍旧显示通话中,她几乎以为是挂断了。 “罢了。”良久,老爷子缥缈地叹了口气,沉下了声音: “你从来不曾找我问过你母亲的事情,我只当你这孩子是天生子冷,并不关心她的过往。” 正是这一点,他才格外地喜这个外孙女。 从小到大做事十分理智、脾也足够冷清,这样的格会永远坚守自己的原则,不会做出那些个愚人傻事来。 “外公希望我对母亲漠不关心?” “或许吧。”江老爷子忽地笑了,“你始终是将她放在了心上不是吗?哪怕我不同意你回到江家,你这臭丫头还是为了那小江家,背着老头子我嫁了人。” “外公果然早就知道了。” “有什么事是我不知道的?包括你闲得没事干接手了江遇秦的那个烂摊子,还真以为老头子我糊涂?” 西欧大江家要什么产业没有,相对来说京云小江家那点家产本入不了眼,他这外孙女儿若不是一半为了江娆,又怎么会屡屡帮助江遇秦做那些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什么都瞒不过外公。” “好了,你也别拍马了,念在你做事还算有分寸,老头子我也就懒得多管你!”江老爷子摆了摆手,不多说。 江娆生下的这个女儿,足他对自己后代血脉的所有要求,薄情一点也无妨,但求能够让自己安安稳稳不受任何委屈地过上一辈子。 “那到时候,我带着少渊亲自去见外婆。” “嗯,我要去跟你外婆下棋了,回头再说。” 听筒中,传来一阵盲音。 江凌苑松了口气,一转眼,左少渊的身影出现在身后。 两条长臂一伸,从背后将她整个人揽进怀里,男人轻轻将下巴放在她的头顶,垂眼间温柔地道: “外公外婆不回来了?” “嗯,外公让我们再去西欧办一次婚礼,怎么样?”她在他的怀里抬起头,笑得眉眼弯弯。 左少渊眸子幽暗,毫不客气地垂头吻住,双相接的一刹低喃道:“都听媳妇儿的。” 循序渐进的轻吻不同于之前每一次的互相征服,反倒是一个比一个更谦卑,互相似乎都在谦让着对方,你来我往间浅尝辄止。 舌相接,浓郁的情意缓缓淌。 “媳妇儿。”良久,在两人都将不过气时,男人先退了一步,开口间嗓音低哑。 “嗯?”江凌苑微微了口气,平复了一下狂的心跳,将耳朵紧紧贴在他宽阔的膛处,静静听着那一下下跳动的声音。 “是否听见了,它在说话。”大掌落在她的头侧,揽着让她的脑袋更贴紧了几分。 “嗯,我听到了。” 一下快过一下,不同寻常的心跳频率,她仿佛听见了这颗心在不疾不徐地说她,每一声都真挚诚恳。 “回应我,凌苑。”男人蓦地垂眼,紧紧地盯着她的视线不放过半点讯息。 灼热目光落入她的眼里,定定地两相纠,彼此皆不肯退让。 她对心理学有着超越常人的了解,自然,这双眼中的所有情绪此时也暴无遗,有执着的意、不悔的深情、浓烈到几乎要把人溺毙的温柔。 她不免想起了最初相见时——并不是在蓝夜酒店的厕所,更不是在兰家生宴的众目睽睽之下,而是在西欧一个腥风血雨的夜晚。 她是混迹西欧黑白两道的中医江凌,受纽约国际医学研究所的特聘,白天是实验室里的药物研究师,晚上是行走于口刀尖的杀手神医。 研究过的药物多不胜数,一半能够救人命、一半能够毁人一生;总的来说,救过的人不少,杀过的人更多。 而他,是手段狠辣的暗刃首领,在短短的时间内成了欧洲各大政要人物恐惧的对象,曾经的icpo用尽方法也没能摸到他的踪影,甚至,夜刃这个名字在国际上的抓捕悬赏一度高达3亿美金。 她只听说过这么一号人物但从未接触过,直到有一天她接下了一个单子,以从未有过的天价救下了他的命,后来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时,还忍不住有些后悔那三个亿的悬赏金就这么擦肩而过了。 “回应我,嗯?”男人低哑的语调,声声地催促。 江凌苑忽地勾,踮脚吻上那张薄,低低的语调带着笑意,“我你。” 我你,这个十分庸俗的回应足够了吗? “我你,终其一生属于你,我你,生生世世陪伴你。” 短短两句话,倾尽了她从不擅长外的真情,只因情深至此,不能自已。 “江凌苑。” 他眸似血般烧得通红,狠狠地堵住她微启的双,不留余地。 江凌苑这个名字,从此烙印在他的灵魂深处,每每提及便会翻涌出一片柔情。 ☆、第267章 上赶着送死 第二天 万众期待的盛世婚礼拉开帷幕。 军政之家的婚礼向来比较低调,但左少渊并不如此。 他们的婚纱照,挂了京云城内的长街十里,简简单单的照片,令人一眼看清的是那四目相对之中的刻骨深情。 京云左家的少年家主,不喜女只喜江凌苑一人。 香槟灯塔,繁花红毯。 江凌苑一步步入场,身上白的婚纱纯白摇曳,一颗颗珍珠在光的辉映下耀眼夺目。 这身婚纱,是白霜当年为自己所做的,但终其一生也没有机会穿过,这几天应左少渊的意思拿了出来,将那件婚纱上上下下改了一遍。 最后,穿在江凌苑的身上尤其合衬。 江亦默作为长兄,亲自牵着江凌苑往前走,转眼间低声道: “凌苑,你竟然在紧张。” 当初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包括江氏面临绝境时,也从未见她有过一丝一毫的紧张,无论是面对镜头还是大众的视线,从来没有过。 眼下,他这个淡定如山的妹妹竟然紧张地抓紧了他的手。 不得不说,值得令人诧异一下。 “有点。”江凌苑呼了一口气,完全没有掩饰的意思,“我还从来没认真结过婚,别到时闹出差错来就不好了。” 江亦默无奈地摇头,“没认真结过,总归也是结过啊,经验上面说什么也会比一般人丰富一点吧?你想想那些头一次‘认真’结婚的女孩子,你不比别人好太多了?” “……”结婚这种事真论起经验来,她竟然无法反驳。 别墅外 南随和北意一身小花童装扮,背着人偷偷跑了出来。 “妹妹,你穿这身真好看。”南随毫不吝于夸赞,哄妹妹的技术一。 “真的吗?”北意眼珠子一转,随时随地挖坑,“那我和妈咪谁更好看?” 明知是坑,南随机智地答,“那要等我看见了妈咪才知道。”BJZJnF.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