翡翠扶了吴氏在椅子里坐下,转身匆匆的去寻了容锦。 不多时容锦跟在翡翠身后匆匆折返,许是翡翠已经跟她说了事情的原委,进了屋,容锦径自走到吴氏身边,低身握住了吴氏搁在膝上冰凉的手。 “祖母。” 吴氏抬头,看向容锦,扯了扯嘴角,给了容锦一个勉强的笑容,指了身侧的椅子说道:“坐下吧。” 容锦起身,在吴氏身边坐定。 翡翠将一杯冒着热气的茶放到了容锦身边的案几上,然后悄然的退了下去,守在了门边。 “锦儿,你搬来青檀院,是不是怕他们要对外祖母不利?”吴氏开门见山的问道。 容锦点了点头。 吴氏笑了笑,很是慈的摸了摸容锦的脸,轻声说道:“你想多了,我必竟与他几十年的夫,这里面还有你舅舅,我想,他应该还不敢对我下毒手。” “祖母,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我宁可把人想得卑劣点,也不想事到临头时,却求救无门!”容锦说道。 吴氏想了想,点头道:“你说得也有道理,只是,就凭我们这几个人,真要出事,只怕也是……” “祖母您放心,不是有蓝姨和琳琅吗?”容锦笑着打断吴氏的话。 吴氏不由便失笑,点头道:“是啊,我怎么把她两人给忘了呢!” 容锦便呵呵笑着,把蓝楹和琳琅大肆吹嘘了一番。 好几次说得吴氏都忍俊不,哈哈大笑出声。 祖孙俩人笑闹了一番。 吴氏看着眼前眉目如画,容丽得连最上等的锦缎也被称得黯然无光的容锦,一时间又是欣又是心疼。 “这次的事情到是提醒了我,我原本还打算着给你找几个乖巧可人的小丫头,让翡翠好好教教。现在看来,我的想法错了。我应该找几个会拳脚才是。”吴氏说道。 容锦连连附合道:“祖母,我也是这个意思呢,只是,这样的人怕是难找吧?” 吴氏笑着拍了拍容锦的手,“给外祖母吧,外祖母别的帮不了你,找几个人这样的事还是能做好的。” 容锦知道吴氏当年也是出身名门的,只是后来吴氏一族没落了,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更别说吴氏曾经也是燕州城一时风光无两的候夫人!是故,她没有再拒绝,而是对着吴氏笑了笑,接受了吴氏的好意。 不多时,天便完全的暗了下来。 容锦陪着吴氏用了一顿素餐,吴氏有饭后走一走消食的习惯,她又陪着吴氏走了一圈,只到吴氏说她要去做晚课了,这才告辞,回了自已的屋子。 “回来了!” 屋子里,琳琅鼓捣着摊了一桌子的花花草草,头也没抬的跟容锦打了声招呼。 容锦走上前,一边看着琳琅将那些花草择枝择叶的,一边抬头看了眼屋里,讶异的问道:“蓝姨呢?” “噢,师父出去了。” “出去了?”容锦错愕的看着琳琅,“怎么出去的?” “走出去的啊!”琳琅抬头匆匆的看了眼容锦,又低头继续自已手里的活,一边解释道:“师父让我告诉你,不用担心,天亮前,她会回来的。” 担心? 容锦才不担心。 会有那样一问,只不过是下意识的反应罢了! “你在什么?” 琳琅放了手里的活,抬头看着容锦,嘿嘿一笑,说道:“我啊,我在给你外祖父预备大礼啊!” 容锦是识药理的,摊了一桌子的那些花花草草,她一眼就认出了都是些毒很强烈的花草树木。琳琅这是打算把整个长兴候府上上下下数百口都放倒吗?要是这样的话,这份大礼,怕是会叫容敬德不死也去半条命吧? “这是芹叶钩吻,”容锦拾了一株青绿开小黄花的花朵,对琳琅说道,“把它磨成粉,人只要入一点,便会因窒息而死!” 琳琅点头,给了容锦一个赞赏的目光。 容锦又拾了一另一株淡紫,“这是虫花草,幼时是一种毒虫,大了便是草,中了这种毒的人,全身如同被虫蚊啮咬,会出现斑斓彩,奇丽变幻的幻觉,做出一些颠狂的行为。” 琳琅到没想到,容锦连虫花草都知道,她脸上的笑渐渐淡去,眸子里生起一抹凝重。 容锦翘了翘嘴角,随手又拾了一株,似笑非笑的看了琳琅,“这是青紫陀罗花,它本身没有毒,但只要见血便成剧毒。” 琳琅此刻已经不仅仅是赞赏了,而是的钦佩之。 容锦识得前两种毒草这没什么奇怪的,必竟只要稍懂药理对制药有所涉猎的都能了解一二,但这个紫陀罗花却是是极罕见的毒花,源出西域,中土向来所无。可偏偏容锦一眼就说出了它的特! “容姑娘,你学过药理?”琳琅疑惑的问道。 容锦点头。 琳琅抿了抿嘴,轻声问道:“我能知道,你师从何人吗?” “我娘!”容锦笑了说道:“我娘在云州容府避世十几年,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那些花花草草上面,顺带着,我也就略懂一二了!” 琳琅摇头,“连紫陀罗花都知道,你却说这只是略懂一二,容姑娘,你还真是谦虚啊。” 容锦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琳琅却是眼珠子一转,打量了一番容锦后,嘿嘿笑道:“容姑娘,要不要我教你制毒?”BJzjnf.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