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熙点了点头,“当时你母亲她还抱过我。” 燕离眉眼间不由便多了一抹柔和,娘亲素来喜逗小孩,特别是长得玉雪可的小娃娃。他看向低眉垂眼的李熙,略作沉后,轻声问道:“你可还记得她是怎样离开的,离开时身边带着什么人?” “皇爷爷将一个锦袋给她又说了几句话后,便让她走了,当时,她身边带着一个长相冷的侍女。”李熙说道。 长相冷,是说红楹吧? 燕离本想再多问几句,但之后的事情其实红楹都告诉他了,再问,也是枉然。 “你母亲她……”李熙沉着看向燕离,略作犹疑后问道:“我是不是应该管你叫一声皇叔?十皇叔还是十二皇叔?” 燕离没有理会李熙的问话,而是话锋一转,问道:“你父皇要你纳了容锦,你是什么意思?纳还是不纳?” 李熙脸一白。 皇有地道,这不是什么密秘,但谁也不曾想到,地道竟然连御书房都通! 见李熙的脸白了一白,燕离翘了翘角。 “纳不纳容锦,并不取决于我。”李熙看向燕离,说道。 燕离挑了挑眉头,“我知道不取决于你,我是问你,你想不想纳?” 不知道为什么,李熙觉,随着燕离看向他的目光,他觉一股凛冽的寒意兜头兜脑的朝他袭来,有那么一瞬间,他连正视燕离的勇气都没有。 “我不想!”下意识的李熙便说道。 随着他的话声落下,燕离那如同淬了冰寒光四的眸子慢慢的便柔和起来,而那股直往身上的袭的寒意也渐渐消失无踪。电光火石间,李熙不由便灵光一闪,愕然的看向燕离,失声道:“你,你和容锦……” 斩钉截铁的声音响起:“她是我的女人!” 李熙愕然的看向燕离。他的心里就好似了一团麻一样,糟糟的,怎么理也理不出个头绪来。但有一点却能肯定,如果他之前的回答差强人意,所谓的合作,只怕……李熙顿时觉得心像被什么揪住了似的,透不过气来。 他不是沉缅美的人,但有道是美之心人皆有之,容锦那样倾国倾城的美人,说不曾动心是假的。父皇跟他说的那番话,何曾不是他内心所想?但此刻,李熙却是由衷的庆幸,庆幸自已那一瞬间的清醒和警觉。 他重新抬起头看向燕离,“我已经表示了我的诚意,现在,我们可以谈合作的事宜了吗?” 燕离角翘起一抹浅浅的弧度,目光淡淡的睃了眼朝他看来的李熙,几不可见的点了点头。 …… 玉照的某处宇。 女人穿一袭大红以金线绣海棠花的软烟罗衫,姿态慵懒的靠在身后的美人榻上,目光似一汪水看向身前拧了眉头坐姿如松的男子。 “玉郎,现在怎么办?一切都照我们计划的在进行,容锦被关进了天牢,接下来怎么办?” 被唤作玉郎的男子,抬头向女子那比水还要潋滟的眸子,眼底绽起一抹温和的笑,手一伸,将原本慵懒躺着的女子带进怀里,手指卷了一缕她如黑缎子一般的发,轻声笑了道:“接下来,是我们推出为他心准备的那枚棋子了!” 女人闻言,不由便抬头看向男子,杏目轻眯,目带疑惑的问道:“现在?” 男人点头。 女人不由便犹疑的问道:“现在合适吗?” “怎么就不合适了。” 男人朝女人靠了靠,手指在女人的颈窝间打着转转,目光渐渐幽深,呼也跟着变得重起来,手指不由沿着如羊脂玉般的肌肤轻轻一滑,女人本就松散的领口越发的敞开几分。玉峰将显未显,凝如白脂,男人的目光一定,便再也转不开来。 女人对上男人是望的目光,吃吃一笑,抬手圈住了他的脖子,娥首微倾,对着男人薄而有形的便啄了一口,末了,贴着脸,轻声说道:“说吧,你打算怎么做?” 男人脸上扯起抹笑,微微抬头,轻轻的咬了咬女人的嘴,有心想再进一步,但因为有正事要办,不得不下心头的那抹动,将女人一把抱到膝上,贴着她耳朵轻声说道起来。 稍倾,女人脸上的笑一敛,拧眉道:“秀珠试探过这小丫头,小丫头对幼时的记忆很是深刻,你让冒充那个人,怕是行不通呢!” “无防,我这里有一种药,服下这种药,别说是旧时记忆,就连自己的名字都怕记不得。”男人挑了角,说道:“你回头让秀珠把这药悄悄给她用了。” “可既便是这样,天牢不是一般的大牢,里面的人都是记录在案的,人怎么送进去呢?就算是送进去了,又怎么让他发现?让他相信,小丫头就是他要找的人?”女人问道。 男人眉梢轻扬,“放心,我会安排妥当的。” 女人见男人一脸有成竹,便没再追问,而是换了个话题,“玉郎,就算是我们拿到玉玺,又怎么办啊?李轩正值秋鼎盛,就算是他没了,他膝下还有太子、睿王虎视眈眈。我想想都愁死了!” “你愁什么呢?你忘了之前太子中雪蚕盅毒的事了?能中一次,自然就能中两次!他能中毒,睿王为什么又不可呢?就算是睿王不中毒,可是一个诛杀东的罪名扣下来,他还能如愿问鼎宝座?这两个人除掉了,余下的那几个就更没什么问题了!至于李轩……”男人嗤笑一声,冷冷说道:“我有的是办法让对付他!” 女人闻言,点了点头,紧了紧圈着男人脖子的手,轻声说道:“当务之急,还是要尽快拿到玉玺,只要拿到玉玺,再加上你这么多年的苦心布置,宗室那几个老不死的把柄握在你手里,到时,只要宗室承认了儿,这天下就再无人能撼动他!” 男人点头,下一步,突然站了起来,抱起女人便往内室走,边走边轻声说道:“我也想快些啊,拿到玉玺,扶了儿上位,到时我们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住着,你再替我生几个孩儿,我们过着与世无争的子。” 女人吃吃笑着粉拳扑打着男人宽阔坚硬的膛,嗔道:“讨厌,我都什么年纪了,还能生?还生几个,你当我是什么?” “我当你是……” 男人贴着女人耳朵轻声说了句话,引得女人再度吃吃笑起。 声音渐次低下,取而代之的是渐高渐底的轻声。 屋子里的大红烛似是也受不住这热情如火,“啪”一声,绽起一抹烛花。但就在这一朵烛花后,一道劲风使来,烛火“嗤”一声灭了。 天上一轮明月恰在这时,穿破乌云,霜白如银的月光浅浅漓漓的照了下来,打在殿外那黑底金漆的牌匾上,金勾银划的“仪秋”三字,霍然在目! …… 南楼翘了脚,目光幽幽的看向窗口外那尺来见方的夜空。 “姑娘,你说这是什么时辰了?”BjZJNf.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