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熙怔了怔,稍倾,点头道:“是的,我们是盟友。” 要说的话已经说完,燕离转身便离开,但想起李逸辰的事,他步子一顿,回头朝李熙看去,问道:“李逸辰的事,你父皇怎么说?打算怎么处治容锦?” 李熙抬头向燕离。 四目相对,他抿了抿角,轻声说道:“父皇龙颜大怒,但因为是六皇叔当众逞凶,是故,虽然大怒,却没说要处治容锦的话。” 燕离目光紧了紧。 他可不认为永昌帝能深明大义到这一点。 做皇帝的人最在乎的是什么? 是面子。 对他们来说,很多时候面子已经比什么都重要了! 李逸辰是一品亲王,既便是他当众逞凶,但处罚他的人有宗人府。容锦越过宗人府直接出手教训李逸辰,且还是挑唆北齐的战王爷出手教训李逸辰。他李轩,真有那么大的雅量吗? 见燕离不语,目光直直的落在自已脸上,李熙默了一默,问道:“怎么,我说错什么了?” 燕离摇了摇头,“那你父皇知道打伤李逸辰的是韩铖吗?” “六皇叔抬回来就昏不醒,父皇还来不及问他什么。”李熙说道。 燕离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身后响起一声若有似无长长的吁气声。 燕离角勾起抹笑。 李熙应该很不喜,自已这样无声无息的出现吧? 24父子反目 “我怎么就觉得他嘴谎言呢?”容锦看向燕离,说道:“李逸辰昏不醒说不了话,可他身边的人呢?他们也都昏不醒说不了话吗?” 容锦摇头,反正她是怎么想,都觉得这事不像是李熙说得那样简单。 燕离眼见容锦眉头紧蹙,一脸若有所思的样子,想了想,说道:“可是李熙他为什么要骗我呢?” “是啊,他为什么要骗你呢?”容锦沉着说道:“玉玺还在你的手里,他就算是想过河拆桥,也应该是拿到了玉玺再说啊?没道理,现在就反水吧?”不待燕离开口,容锦却是顾自说道:“除非,他有更好的选择。可是,什么样的选择,比从你手里的玉玺还更有引力呢?” 燕离摇头。 容锦的这个问题,他没有办法回答。 …… 吕皇后怔怔的看向李熙。 李熙扯了扯嘴角,轻声问道:“母后,您不赞成吗?” “熙儿,”吕皇后咽了咽干干的喉咙,用轻得不能再轻的声音,问道:“玉玺,你不想要了吗?” “孩儿什么时候说过不要了?”李熙笑着朝吕皇后看去。 “那你还……” “孩儿没有别的选择。”李熙打断吕皇后的话,苦笑着说道。 吕皇后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对上李熙朝他苦笑着看来的目光时,那些话又被她咽了下去。默了默,吕皇后才缓缓开口。 “那你打算怎么办?”不待李熙回答,她又急急说道:“你父皇这个人,母后最是了解。他要是想要除去一个人,一定就不会让他还活着。他死了不要紧,可玉玺还在他手里啊!再说了,你也说了他能肆们忌惮的出入这皇内院,万一走漏了消息,他一气之下舍了你,找你二皇弟合作,你怎么办?” 李熙拧了眉头。 这何偿不是他担心的? 但是……李熙抬头,“母后,你说容锦会不会知道玉玺的下落?” “容锦?”吕皇后一怔之下,然变,一对凤眸立时刀子一般的飞向李熙,“熙儿,你到底是怎么打算的?为什么这样问?还有,别怪母后没提醒你,你父皇可不是那种会给自已留祸害的人。他要动手,一定就是斩草除,永绝后患!” “儿臣知道。” 李熙叹了口气,正因为知道自己父皇是什么样的人,他才不敢透一点消息。因为他本就不确定,父皇是真的像他说的那样,已经不能再容忍容锦了。又或者说,父皇已经察觉到了什么,这本就是对他的一次试探! 这么一想,李熙只觉得后心处一片冷寒。 吕皇后则是一脸苦涩的看着李熙,她自认为这皇内院,再没有人比她更了解这父子二人的了!但时至今,她才发现,她可能本就从没真正了解过他们! “熙儿,”吕皇后舔了舔发干的嘴,想了想,开口说道:“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李熙垂眸,角挑起一抹讥诮的笑。 他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他想的自然是君临天下,成为这个皇这个王朝的主宰!可是,这样的话,他能说吗? 李熙抬头看向吕皇后,角含了抹笑,轻声说道:“母后,儿臣想的无非就是你我母子二人能在这深平安终老。” 平安终老?! 吕皇后角同样噙起一抹笑。 也许这个要求对很多人来说都不是问题,但对于他们母子二人来说,却是最大的问题。她们母子二人的这个位置上,身后有多少人虎视眈眈想要将她拉下来?又有多少人想要取而代之?他们的人生已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熙儿,”吕皇后抬手覆上李熙的手,轻声说道:“难为你了。”bjzJnf.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