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以呢? 她之所以抓着这个机会来,不就是为了让韦婧芬那个人相信,皇上他是真的有意要立翊儿为太子吗? 贺兰氏缓缓抬起头,虽然脸上化着致的妆容,但即使是厚厚的脂粉也难掩饰眼下的青黑一圈。 “公公再替本通传一声吧。”贺兰氏说着,使了个眼给身侧的知画。 知画连忙走了上前,自袖笼里拿出一个荷包,递给了小太监。 小太监有一瞬的犹疑,但不等他开口,知画的荷包已经到了他手上,拎在手里沉甸甸的。抿了抿嘴,他将荷包顺势进袖笼,才打算壮着胆子再通禀一次。 殿内却在这时,响起燕正天的声音。 “请了淑妃娘娘进来吧。” 小太监连忙转身,腆着笑脸对贺兰氏说道:“娘娘,您请进去吧。” 贺兰氏点了点头,回头对知画说道:“你在外面候着吧,本自己进去就行了。” “是,娘娘。” 知画退了下去。 贺兰氏进来的时候,燕正天已经重新坐回了龙椅。 目光落在施施然一步一步朝他走来的贺兰氏身上时,燕正天有一瞬的恍惚。 “臣妾见过皇上。”贺兰氏屈膝福礼。 燕正天敛了思绪,抬手对贺兰氏说道:“阿馨,过来,到朕的身边来。” 贺兰氏略一顿,缓缓的直起身,然后莲步轻移走到了燕正天身边,握住了燕正天伸出的手。 “皇上,臣妾适才来的路上,听人们在说,战王妃中了剧毒,虽然经花神医之手解了毒,可是整个人却好似老了几十年。”贺兰氏蹲在燕正天身边,将脸靠在燕正天的手上,轻声说道:“你说,会是谁动的手?” 燕正天托着贺兰氏的手不由便僵了僵。 燕文素除了是战王妃外,她还是北齐的公主,不论是哪个身份,中毒这件事都不可能不了了之!转瞬又想起当韩铖受伤之事。 外人都以为韩铖是为了保护容锦才被刺客所伤,但其实他和韩铖都知道,那一箭,是由容锦亲自出! 燕正天闭了闭眼,玉玺已经回到他手里,可是富可敌国的京山却仍旧在燕离的手里,这两人,一个生凶残连弑父这样大逆不道的事都能做出来,还有什么是她做不出来的?另一个,更是目下无尘眼高于顶,似乎这世间就没有能叫他折的人和事。 这样的两个人能留吗? 燕正天脑海里思绪翻涌,嘴里却是淡淡的说道:“谁动的手,这还需要问吗?”话声一顿,却是拧了眉头,看向贺兰氏幽幽问道:“好端端的你怎么突然说起这件事,你去看过翊儿了吗?” 贺兰氏摇头,“没有。” 燕正天默了一默,站了起来,“走吧,朕和你一起去看看翊儿。” 贺兰氏就着燕正天的手站了起来,两人一起往殿外走去。 …… 椒房殿。 韦皇后了额头,稍倾,抬头对韦秀问道:“这些话是从哪里听来。” “外面都在传。”韦秀轻声对韦皇后说道:“虽说是两边相峙不下,但皇上适才在御书房见过了淑妃娘娘,这会子两人已经一起去了明光殿。” 韦皇后松了额头的手,消瘦不少的脸上角翘起一抹讥诮的弧度,冷声道:“吩咐下去,以后这样的话我不想再在椒房殿听到。” “是,娘娘。”韦秀应了一声,便要转身退下。 这时外面却响起人的声音。“娘娘,二殿来了。” 韦皇后不由便抬头朝韦秀看去,韦秀当即几步走了出去,打算亲自去请了燕轲进来,只是,她才刚转身,便看到帘子一甩,燕轲高大的身影已经走了进来。 “母后,您可是也听说了……” “轲来,来了。”韦皇后笑着打断燕轲的话,使了个眼给韦秀,眼见韦秀不动声的退了下去,亲自守在了门边,韦皇后这才对燕轲指了指身前的杌子,说道:“先坐下再说吧。” 燕轲哪里还有心情坐,他一步走到韦皇后身前,急切的说道:“母后,您听说了没有,父皇他要立燕翊当太子了。” 韦皇后目光轻抬,对上燕轲因为愤怒而腥红的眸子。 “你听谁说的?” 燕轲眨了眨眼,干巴巴的说道:“里的人都在说啊?” “里哪个人在说?”韦皇后目光锐利的盯着燕轲,一字一句的说道:“立储是何等的大事,岂是这些奴才能妄议的?你既然听到了,就该将那人直接绑了送到你父皇面前,让你父皇来处治他!” “可是……” “没什么可是。”韦皇后打断燕轲的话,“后不得干政,更别说是储君这般大的事。你这般急惶惶的来与母后说这事,可曾想过,要置母后与何地?还有你先生有没有教过你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还是说,你这些年的书都白读了?” 燕轲再如何也不曾想到,韦皇后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一瞬间,整个人就如同被当头敲了一一样,呆呆怔怔的看着韦皇后,好半天不知道如何反应。 而韦皇后眼见燕轲一怔之后,慢慢的眸中的愤怒被一种不甘和狠决取代后,她长长的叹了口气,起身拉了燕轲的手,居高临下的看着燕轲,以只有两人听得到的声音问道:“母后说过的话,你都忘记了?” 燕轲似乎愣了愣,一时之间想不起来,韦皇后曾经说过什么。 韦皇后微微低了头,凑到燕轲耳边,“母后说过,该是你的,谁也抢不走。你安安心心的做你的二殿下,所有的事,母后自有安排。” 安排?BJZjnF.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