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琅闻言,不由侧目朝容锦看去。 燕离顺着琳琅的目光看向容锦,“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先坐下再说吧。”容锦将身侧的椅子挪了挪。 燕离便不再问,上前在椅子里坐了下来。 “杏雨给燕少主沏一盏热茶来。” “是,姑娘。” 不用燕离起身,杏雨才托了红漆描海棠花的托盘进来,琳琅先一步,上前,端了托盘里热汽腾腾的茶放到了燕离面前。 这可不是个勤快的主! 燕离不由便挑眉若有所思的打量了琳琅一眼,忖道:难道是在战王府闯祸了?可是,只听说战王妃人虽醒过来了,但却容颜尽毁。没听说发生别的什么事啊? 别说燕离一头雾水,其实连琳琅自已都有些搞不懂,自已这是怎么了,她好端端的去讨好少主干什么?她又没做错事! 这么一想,脸上才绽起的谄媚的笑,又被她生生的收了起来。 燕离干脆也不打心底官司,直接看向容锦,问道:“她今天是怎么了?” 容锦笑了笑,摇头道:“没什么,你来之前,我也正在跟琳琅战王府的事呢。” 燕离点了点头,“你都知道了吧,燕文素毁容了。” “嗯,听说了。”容锦看向燕离,“燕离,你不觉得奇怪吗?” “奇怪?” 容锦点头,将她之前与琳琅的那番话重新说了一遍。 末了,轻声说道:“花千束不是别人,既是使毒的行家,不可能会让琳琅一而再再而三的得手,再则说了,不说她与公主的旧怨,便说她是燕帝请来的人,她也不可能帮着我们去害燕文素。” 燕离不由便笑了笑,“这人行事向来没有章法,也许,是战王府的人不知觉的得罪了她,她干脆将计就计借着我们的手来整治燕文素,也不是不可能的。” 容锦摇头,她可没有这么乐观。 她有一种直觉,花千束一定没安什么好心,也许燕文素不过就是她手里的一枚棋子罢了! “好了,你也别多想了,这都该用晚膳了,先吃饭再说吧。”燕离说道。 容锦这才发现,天不知不觉的都黑了,外面廊檐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挂起了灯笼。 “杏雨,传膳吧。”容锦对一边候着的杏雨说道。 “是,姑娘。” 杏雨转身走了出去,很快,便和杏花一人拎了一个食盒走了进来。 “姑娘,头前御膳房来了个人,说是今天皇庄里有人送了新鲜的鹿来,皇上吩咐给我们也分了些。您看要怎么个吃法?”杏花问道。 北边的天不似南方四季鲜明,这边,似乎夏天一完,秋天才见了个头,一夜起来,屋外寒风呼啸,处处结起了冰花。 用容锦的话说,北齐确切的说只有两季,那就是夏和冬。和秋,短的就像兔子的尾巴,摸不着。而即便是韶庆殿有着自已的小厨房,但等膳食做好往这边送过来,也已经冷了。是故,这些子,燕离若是不来一起吃饭,容锦都是吃烫锅(其实就是后世的火锅)。 而这鹿热,是纯之物最适合冬天吃了。 容锦当即抬头看向燕离,笑着说道:“难得吃鹿,不如让厨子片薄了,我们烤着吃?” “你想怎么吃就怎么吃吧,我都好的。” 燕离他对吃食其实不挑剔,只要容锦吃得高兴,他都好。 见燕离没有意见,杏雨留下生小炉子,又让人去准备铁锅子,杏花则将那新得的鹿拿去小厨房,让厨子帮着片成薄。 “你只知道这鹿是纯之物,却不知道最好的其实是鹿血。”燕离对容锦说道:“这种寒冷的天,喝上一杯鹿血,你十天半夜都不畏寒。” 容锦闻言,却是一脸古怪的看着燕离。 他难道不知道,这鹿血的功效其实最主要的还是壮强身的功效么? 燕离见容锦一脸言又止的看着他,不由问道:“怎么了?我说错了?” 容锦摇头,笑了笑说道:“没有,虽然是好东西,但这茹饮血的我可受不了!” 燕离原就是随口一说,容锦的拒绝也在意料中,当下便放到一边,不再提。 到是一边的琳琅听了,颇有些跃跃试。 只是,杏花也说了,皇上只赏了鹿,可是没赏鹿血。 杏花的手脚很快,杏雨这边才生起了小炉子,将铁锅给架好,她那边已经拿托盘将片好的鹿送了进来。 又是烤,又是烫锅的,还没吃上,就让人觉得一身暖融融的。 “杏花姐姐,来了位公公,说是奉上的口谕给燕少主送些才取的鹿血来。” 外面响起小人的声音。 屋子里正吃得畅的几人不由便怔了怔,既是要送鹿血,怎的不先头一起送过来? 杏花才要起身,杏雨已经先她站了起来,走了出去。 很快,杏雨手里提了个食盒去而复返。bJZjnF.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