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睡得很沉,又做了那个奇怪的梦。 高原雪山上,她追拍一只雪豹,却和雪豹……雪豹最后莫名其妙就变成了靳枫。 而这一次,一切好像更真实,她能觉到他滚烫的体温,也能听到他急促的呼声。 他连同被子把她抱着,不停地拧搅,许是以为他只是抱着被子在睡觉。 她自己也一样。 夹着被子睡觉的习惯,她当然不陌生,她和靳枫都有。 所以,现在两个人都把对方当成了被子? 鹿鸣一惊,立刻就醒了,发现她已经回到小森林,睡在上。 她确实被一个人抱着。 准确来说,是两个人相拥而眠,因为她也抱着他。 鹿鸣抬头,看到靳枫真的就睡在她旁边,差点叫出声来。 这是什么情况? 男人浓眉下的双眼紧闭着,呼越来越急促,鼻息重,出来的热气洒在她额头上,脸上,她渐渐觉眩晕。 他长臂把她紧紧地箍住,看起来很痛苦,很焦躁,却极力克制住,在她耳边轻声低语: “老婆……我……难受……” “……”鹿鸣听到这句话,心开始砰砰砰跳。 这种场景,她当然不陌生。 以前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几乎每天晚上半夜里都会发生这种事,一开始她以为他是生病了,吓得赶紧打急救电话,差点闹出笑话。 后来才知道,他是身体某个部位得难受,想跟她做那个什么。 现在怎么办? 鹿鸣脑海里自动生成两种选择: 第一种,拒绝。 理由:他们已经不是男女朋友关系,名不正言不顺,再说她马上就要离开了,天一亮就得去赶飞机。 第二种:接受。 理由:他昨天不是还在别人面前说她是他未婚吗?就当假戏真做,一次也行,反正她马上就要离开了,以后不用再见面,也不用觉得尴尬。 两种选择的理由都在逐条增加,两边抗衡的力量始终不相上下。 第37章 鹿鸣还没得出结论, 无意间听到他的呻声。 这声音,怎么听起来那么虚弱? 摸了一下他的脸,她吓了一跳, 怎么会那么烫? 鹿鸣掰开他圈着她身的双臂, 下, 在房间里四处翻了一遍,找到了一个温度计, 回到上给他凉体温。 四十一度! 她吓得赶紧把他扶起来,“靳枫, 你生病了,我马上找人送你去医院。” 他吃力地睁开眼睛, 眯眸看着她, 俊脸烧得通红, 摇摇头,“不去。” “不去也得去。”鹿鸣直接拽他下。 这个人总以为自己是铁打的, 刀不入,更不会生病,生病了也不吃药,坚决不上医院,这个恶习竟然一点没改。 她拽了半天, 反而被他拽回上, 趴在了他身上, 他闭上眼睛继续睡。 鹿鸣气得咬牙,挣扎着爬起来, 给袁一武打了个电话。 “什么?三哥生病了?我马上就过来。”听电话里的声音,袁一武应该正在训练场上。 靳枫把她手中的电话抢过去,威胁他:“袁一武,你要是敢中途离开,我打断你的腿。继续训练。” 他把电话挂掉,进枕头底下,拽着她的手腕,把她近。 “去打盆水,拿个巾来。”许是说话急了被呛到,他咳嗽了两声,“厨房里有生姜,红糖,葱头,你先……算了,你全扔进水里煮,煮好了叫我下去喝。” “……”鹿鸣看他说话那么利索,跟平里好像没什么分别,一时不知道他到底严不严重。 他不愿意打扰袁一武他们训练,可他要是不愿意去医院,她一个人死抗也抗不过去。 无奈,鹿鸣只能按照他说的去做。 她先打了冷水,用打的冷巾给他冷敷,进行物理退烧,然后去厨房煮那个什么生姜红糖葱头水。 煮好以后,她直接端了上来。 靳枫睡着了,但睡眠很清浅,她一来他就醒了,坐起来,伸手要去接她手中的碗,伸到一半,他又把手缩了回去。 “没力气,喂我。” “……”刚才不是还能吼人?现在端个碗也端不动了? 病人为大,鹿鸣看着手中的碗,不打算跟他理论,拿起调羹,在碗里面搅动几下,舀了一勺,吹冷,喂给喝。 他喝了一半,让她把剩下的一半喝下去。 鹿鸣赶紧摇头,这么难喝的东西,打死她都不会喝的,她最讨厌吃生姜了。 靳枫二话不说,把她手中的碗夺过去,灌了一大口。 鹿鸣以为他想通了,不再让她喝,没想到,他放下碗,把她拉进怀里,让她躺下来,头枕在他手臂上。 他一只手搂住她,连同身体把她紧紧夹住,控制住她的双臂,另一只手按住她的下巴,低头靠向她。 “你……想干嘛……嗯!” 她的被他堵住,嘴里源源不断地进又甜又辣的体,在他的迫下,她大口大口地咽。 鹿鸣喝完一口,他抬头的间隙,呼着气,“啊,好辣!辣死我了!这是什么鬼东西,怎么这么难喝?” 见他又灌了一大口,她简直要哭了。 “我不喝。” “……”靳枫瞟了她一眼,不理她,继续用嘴强行灌。 这个时候的男人,完全不懂得怜香惜玉,简单暴地重复刚才的程,直至把大半碗的生姜红糖葱头水一口一口全部渡她喝完,才放开她。 靳枫倒头躺下,两条手臂枕着头,看着女人小脸通红,微微张开嘴,两只手在嘴边使劲煽动,无声地笑了。 “过来躺下,再睡会。”他朝她伸出手。 “不了,我去隔壁睡。”鹿鸣往尾移动了一点。 他突然坐起来,拽着她的手腕,直接把她拉过去:“你怕我吃了你吗?没看我正生病?” 鹿鸣扑倒在他身上,他宽大厚实的手掌钳住她的,抱着她转身躺下来。 两个人又像她醒来之前一样的睡姿,面对面侧躺着。 鹿鸣像僵尸一样干着,一动不动,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 男人倒是一脸轻松,闭着眼睛,也不知道是真睡着了,还是在装睡。 她觉从山月谷森林氧吧回来后,他对她的态度好像突然就变了,此前似乎要竭力做一个正人君子,对她也客客气气的。现在有点像八年前他们谈恋时那种随意的觉。 “不睡觉,看我干什么?”头顶上突然传来男人低沉的嗓音。 “没有看你,我已经睡着了。”鹿鸣答非所问,忽然想到了秦昭昭,反问他,“你今天早上才来找我,那昨晚是不是留在森林氧吧里了?” “……”靳枫闭着的眼睛突然打开,低头看着女人的头顶。 她这是什么逻辑?他会瞬移吗?也不知道是谁绕出这种鬼打墙一样的路线,让他找了一个晚上才找到她。 他懒得跟她解释,嘴角上扬:“你是在吃醋吗?” “没有,放心,我肯定不会为了男人争风吃醋,那么无聊的事,我才不会干。” 鹿鸣想到他跟那个秦昭昭在森林氧吧里住了一个晚上,心里还是堵得慌,自己没意识她说话的语气没有以往那么温和,甚至有点酸。 靳枫听着她一副“我在吃醋但是打死我也不会承认”的说话口吻,忍不住在她头顶上吻了一下,想再追问她,楼下传来车子鸣喇叭的声音。 “三哥,我是训练结束才来的,你不许打我啊。”楼梯上传来袁一武的声音。 鹿鸣慌了,用力推开他,他却抱得越紧。 “没吃醋,你提秦昭昭做什么?这么讨厌她?” “……”鹿鸣慌得不行,“我看到她确实讨厌的,所以瞎编了一个故事吓她,顺便让她向秦中低头,放弃森林氧吧,回来的路上就跟你说过了。” 她上来的时候,门没反锁,边掰他的手,边说了一堆的废话。 在袁一武推门进来之前,她终于挣了他,迅速跳下,把头柜上的碗重新端在手里,坐在沿,装作给他喂药的样子。 “三哥,我们马上送你去医院。”袁一武像一阵风一样飘进来。 他身后跟进来三个人,李章程,云杉,还有张小雄。 幸好他们的注意力都放在靳枫生病一事上,纷纷问他要不要紧,都没发现鹿鸣神有些慌,像做了见不得人的事,生怕被人发现。 “昨天我们问应龙,他也不知道你离开东山林场后,去了哪。三哥,你这两天去哪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好像被人打得很重?到底是谁?” 袁一武叽里呱啦放了好几响连珠炮。 云杉坐在鹿鸣身边,好几次要张嘴开口说话,最后都忍住了。 靳枫回来就给她打过电话,叮嘱过她,在森立氧吧发生的事,不能让这群人知道,他们一个个都是火爆的子,要知道靳枫被被这么对待,一定会去找秦中算账。 “我昨天去了东山林场,你们不都已经知道了?之后陪她在附近转了一圈,不小心摔了一跤,磕到了,没什么大碍。” 靳枫轻描淡写地带过,让鹿鸣下去下去,云杉陪她一起下去。 她们两个下楼以后,靳枫坐起来,背靠着头,半躺着。 “袁一武,你现在就去把达哇接过来,你们两个今年还是跟我们一起过年。”bJzJNF.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