椒房殿里,王娡听到瑞柳叙说事情的经过,然大怒,道:“颜八子言其思念亲人,本才允许她的侄女入探亲,谁知竟打如此好算盘。不光陷害了本,还拖着太子下水,真是该死。” 要是阿娇稍微有点心思,只怕就落入了圈套。到时候彻儿就背上了不孝的罪名了。大汉以孝治国,上至皇太后,陛下,大孝的美名早就传天下,彻儿要是得到了不孝的罪名,士大夫及诸侯王哪能愿意?最后只怕反贼浑水摸鱼,得了天下。真是好毒的心思。 不用说,现在能相处这点的,只能是玉堂殿她的那个好妹妹。可是明明盯得很紧,还让她作,可见这些年她的羽翼已经丰了。 心里一阵郁闷,早知道十年前就该不顾一切的下狠手的。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但是她绝对不会让她的谋得逞的。 王娡垂下眼帘,身体一口气,抬头看向椒房殿大门,等着阿娇一行人的到来。 很快阿娇的身影就出现了。进入大殿,她先对王娡恭敬的行了一个礼,说:“母后,颜八子对父皇不敬,还请母后发落。”绝口不提给刘彻献美之事。 王娡赞许的点点头,说:“太子妃做得很好,本已经知晓事情的经过,只是还是要按照规矩问问本人。” “诺,臣妾听母后的。”阿娇站到一旁,看着王娡叫人拔掉颜八子口中所堵之物,严肃的说:“颜八子,你可知罪?” 颜八子已经吓得滚了,哪里还有什么想法啊?现在她只想报名。于是不停的求饶。 王娡皱着眉头,说:“早知今,何必当初。来人,将颜八子没入掖庭好好管教,颜氏以不敬皇室着执金吾看管。” 军校尉,上前一拱手:“诺。” 颜八子和颜氏都吓呆了,等军捉住他们,才使劲的挣扎,嘴里求饶:“皇后殿下,妾再也不敢了,求皇后殿下饶命。”还对着陈阿娇,说:“太子妃殿下,看在陈二小姐的份上,请太子妃殿下帮妾求求情,妾再也不敢了。” 陈阿娇呵呵一笑,说:“颜八子,忘记告诉你了,堂邑侯府早已经没有了陈二小姐,陈家宗祠决定驱逐她,现在只有奴隶罪人氏。” 颜八子彻底瘫倒了,完了,一切都完了,为什么好好的宠妃不当?偏偏野心膨,还想着荣华千秋呢?陛下驾崩后,哪怕屈居北,也总算是活着啊,可现在命都不保了,掖庭那地方进去了就没有出来的。她到底再想什么啊?不对,都是那个人唆使的。 眼睛看向身边的侍女,一指恨恨的说:“小翠,你害我。” 那个叫小翠的侍女使劲的摇头,说:“八子,婢子没有。婢子只是按照您的心思做的啊。” 眼看就要狗咬狗,王娡说:“分开她们俩,单独审问。”椒房殿的嬷嬷直接将小翠堵上嘴,拉到偏殿去了。 颜八子泪声俱下,道:“皇后殿下,妾真是被小翠骗了啊,都是她唆使妾给太子妃献上侍女的。” “够了,拖出去。” 颜氏眼睛出的毒箭,口中喊道:“陈阿娇,你…….” 还没有说完,就被阿娇截住,说:“颜氏家里的人还有不少吧?”不怕被诛九族吗?呵呵。想诅咒她也得看她干不干啊? 颜氏想起家中的父母亲人,闭上了嘴巴。她的一生…….完了。太子殿下,那样霸气的人为何和她无缘?想想她第一次是在哪里?哦,实在长安的大街上,他玄的衣服熠熠生风,对着身边少女温柔一笑,就让她陷了进去。她也多想他能多他一笑啊,为此她付出了生命,却再也见不到他,到底只是奢望。 颜氏的眼泪从眼角了出来:时也,命也! 王娡果断的处置了颜八子一干人等。然后一拱手,道:“后出现这样的事情,也是本管教不严,是本之错,本会亲自向陛下请罪。” 这就不是阿娇能管得了,她忙上前,说:“都是臣妾之错,才连累母后受累。” 王娡慈的笑笑说:“娇娇,不必自责。回好好休息吧。”本来,她还有意敲打一下她的,这么久一直霸占着彻儿,现在看来,的确,非常时期,不能有一丝松懈,这样也好。将来的事情到时再做打算。 阿娇也有些累了,毫不客气的应声,回退。心里想着:王娡看起来,脸蜡黄,眼下的青清晰可见,王儿姁真是一个人物,竟然折磨得王娡如此地步。有意思。 等阿娇走后,王娡脸一沉,说:“快些审问,务必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汪德平一拱身,右手着左手,道:“诺。” 椒房殿的事宜暂且不提,阿娇回到中,沐浴以后才觉得身体清些,然后问楚云:“我母亲说的江氏说过话了吗?” 楚云边给阿娇擦拭头发,边说:“回太子妃的话,婢子和她说了两句,医术上的确不错,思路清晰,不卑不亢,目前看来是不错的。” “哦,得到楚姑姑的这些评语,看来母亲找到江氏还是找对了。”阿娇调笑道。楚云行走江湖这些年,看人的眼里自是有一套。 楚云也笑了,说:“多谢太子妃夸奖。” 这时阿娇看到远远站着的红绡,眯着眼睛,想:红绡看起来的确是改变很多,以前是姬妾方向,现在是忠仆么?她知道她不喜她,最近无事绝对不会到她面前碍她的眼的。 享受这瑞雪的按摩,她舒服的叹了一口气,漫不经心的问到:”楚姑姑,接触到红绡吗?她有什么表现?” 第56章 广川翁主 楚云手不停,口中应道:“嗯,接触了,她很注意分寸,对我倒是亲近不少。觉上在向我们投诚。” 阿娇想了想,说:“那就找个时间问问颜八子的事情。不过,你们自己也要心里有数。” “诺。” 渐渐的阿娇有些困了,于是闭上眼睛,睡前还在想:母亲要是看到舅舅的样子,只怕心里难受得紧。 宣室殿。馆陶公主的确眼泪怎么都止不住,对着景帝,说:“启儿,你怎么成这个样子?那些该死的侍医就是这样给你治病的?我却找他们去。” 景帝努力伸出骨瘦如柴的手拉住馆陶公主,说:“阿姐,不管他们的事情,是朕的这个身子不争气。” 馆陶公主也知道自己是在迁怒,可是有什么办法,唯一的弟弟被折磨成这个样子。不由得反手紧握着他的手,抱住他,说:“启儿,疼的话叫出来,这里只有阿姐,别怕。” 刘启靠在她的身上,低声的笑着,说:“阿姐还是没有变化,依然和从前一样护着我。”他连表示地位的自称朕都没有用了。 馆陶公主偏过头,偷偷的擦掉眼泪,尽力挤出笑容,说:“我比你大嘛,不护着你,护着谁?” “是啊,阿姐对我们这些做弟弟的都是掏心掏肺,可惜弟弟却对阿姐不好。”刘启咳嗽了两声。 “胡说什么?瞧瞧我,大汉朝的长公主,这么尊贵,不都是启儿你给我的。” “不是的,阿姐,你不快活。我应该早让你和陈午那个混蛋和离的,或者斩了他,这样可让你再找一知心人。可惜,太晚了,我没有那么大的力了。”景帝叹息道。 馆陶公主觉得眼泪又下来了,轻轻拍拍他的手,说:“这和你何干?陈午是我自己选择的,当时和父皇也是这么说,无论什么后果,我都能承受。所以,你别担心,我不后悔。我现在也很快活。”bJzJNf.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