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炽定定地看着段延亭，听到段延亭的心声和他所说的一致时，眼神深邃而复杂，半晌突然展颜一笑：“师弟，谢谢你为我解惑。” 他已经暗示得够明显的了，段延亭既没有慌张，回答又十分客观明确，就说明段延亭确实不记得，而非不愿提起。 燕炽原本高悬的心放了下来。 “我在磐世镜中看到了你的前世。”燕炽视线下移，落在了段延亭一直贴身佩戴的君汶剑上， 出了 慨又悲伤的笑容：“我本以为这把剑永远无法送给我最初想送的人，没想到因缘际会，反倒达成了我本以为不可能实现的愿望。” 段延亭下意识摩挲剑柄的手一顿，眉心微蹙，对于燕炽所说的话有些听不明白，但心里总有种猜想呼之 出，偏生他又说不上来那个猜想具体是什么。 燕炽的手无声覆在了段延亭的手背上，与他 叠着一起握着君汶剑的剑柄。在段延亭惊疑不定的目光下，燕炽俯身贴近段延亭，与他四目相对。直到此时，段延亭才注意到燕炽的眼睛变为了红 。 这是心魔又出来了？ 不对，这神情并不是心魔的，而是属于燕炽的神情，带着令段延亭难以理解的欣喜和执着。更奇怪的是，燕炽身上潜藏的魔气正在一点点淡去，从他周身平和的灵力 动可以判断出他并不是蛮力 抑住心魔，而是心魔的力量正在自然的削弱淡化。 “师兄，你的心魔……” 燕炽仿佛没有察觉到这点变化，只是执着而专注地凝视着段延亭的眼睛，看着段延亭瞳孔出倒映出的自己的脸，受着段延亭的呼 轻轻拂在他的脸上，与他的呼一同纠 ，让两人的呼更加灼热绵。 这样近乎亲吻般贴近的距离维持了几息，在段延亭想要后退的时候，他的下颌被人轻轻捏着，半强制 地迫使他只能盯着燕炽的眼睛看。他本想让燕炽把手松开，然而此时却惊讶地发现燕炽眼瞳中的红正在一点点消退。 燕炽的神情发生了变化，他脸上是心魔平时幼稚肆意的笑容，可眼眸却又委屈而悲伤地涌起水雾。这一瞬间，段延亭莫名觉得心魔好像和燕炽彻底融合了。在段延亭恍惚地看着表现奇怪的燕炽时，他觉捏住他下颌的手轻轻摩挲了一下，然后燕炽释然地笑了： “好久不见，孟枕山。” 随着燕炽说完这句话，他身上的最后一丝魔气也彻底消失了。 段延亭脑中的某 弦突然断了，所有的疑惑都有了答案，记忆中缺失的那块拼图也终于恢复原位。 他终于想起了那段空白的记忆，想起他年少初遇燕炽时的一眼万年，再到后来沦陷其中，却又不敢暴心思的挣扎和苦涩，最终带着未能表明心思的遗憾，以惨烈的方式终结作为“孟枕山”的一生。 “孟枕山”这个名字是段延亭在下凡前为自己取的，与燕炽原本的名字本就是一个意思——枕山栖谷。他本意是想让作为凡人的自己察觉到他和燕炽有着说不出的缘分，哪里知道再见燕炽时他已经彻底换了名字。于是忘却前尘的段延亭也就和舍弃“陈栖谷”这个名字的燕炽初次相逢，并结下了仗剑同游的缘分。 原来，他两次都是为了同一个人选择留在凡世。 他的两次人生皆是忘却前尘，重新开始。可每一次，他依旧义无反顾地喜 上了燕炽。 难怪他在看到燕炽没有意识到孟枕山的情时，第一反应不是嫉妒和吃醋，而是苦涩和悲伤。那是被他遗忘在角落中的记忆一下又一下地戳着他的心口，提醒他不要再隐忍情了，不要再让自己留下遗憾了，所以今生他才会意识到自己的情后就立刻戳破燕炽和他的关系。 段延亭心口充盈着某种情，也不知道是欣喜还是慨，他与燕炽的缘分还真是……说是天注定也不为过了。 “那师兄，你的心魔呢？” 燕炽展颜道：“已经消失了。” 心魔因孟枕山出现，也只会因孟枕山消失。 燕炽现在回忆起孟枕山的种种举动，这才惊觉孟枕山很早就喜上他了，只是燕炽那时还是直男思想，只当孟枕山吃醋难过是单纯的心情不好。 段延亭：“你呢？我那时确实很早就喜上你了，你难道就对我没有一点想法吗？” 眼前的人和记忆中孟枕山的形象一点点重合，燕炽受着几乎溢出 膛的 意和悲伤，没有立刻说“没想法”，而是视线落在别处，抬手抵着嘴 道：“我……不确定。” 现在想来，若非足够在意，他又怎么会生出心魔？倘若他真的毫无觉，为何他花了十四年一次次试图抹杀驱逐的心魔，却在确认孟枕山就是段延亭时瞬间消失？ 段延亭看着燕炽的反应，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半是自嘲半是好笑：“早知如此，我又何必苦苦隐瞒心思，像这一世直接戳破，倒也避免了那么多——” 他话说到一半，突然想到就算他说了，恐怕也不会有好结果的。 因为他作为孟枕山时的一举一动，皆被天道看在眼底。 一个是天道意愿的执行者，一个是天道偏的气运之子，天道无论如何也不会允许他们在一起的。 正是因为段延亭肯放弃作为天劫者的身份，天道这才没有 手他和燕炽现如今的关系。 “不过说起来，我们为何会看到阿磐和魏琼的过去？”燕炽在心情平复下来之后，回想整件事有些奇怪：“照理来说这个山 自身并不存在幻阵，我们会看到这些只能说是人为的……阿磐，你在的吧？”bｊzjNf.coｍ |
出了
慨又悲伤的笑容：“我本以为这把剑永远无法送给我最初想送的人，没想到因缘际会，反倒达成了我本以为不可能实现的愿望。” 段延亭下意识摩挲剑柄的手一顿，眉心微蹙，对于燕炽所说的话有些听不明白，但心里总有种猜想呼之
出，偏生他又说不上来那个猜想具体是什么。 燕炽的手无声覆在了段延亭的手背上，与他
叠着一起握着君汶剑的剑柄。在段延亭惊疑不定的目光下，燕炽俯身贴近段延亭，与他四目相对。直到此时，段延亭才注意到燕炽的眼睛变为了红
。 这是心魔又出来了？ 不对，这神情并不是心魔的，而是属于燕炽的神情，带着令段延亭难以理解的欣喜和执着。更奇怪的是，燕炽身上潜藏的魔气正在一点点淡去，从他周身平和的灵力
动可以判断出他并不是蛮力
抑住心魔，而是心魔的力量正在自然的削弱淡化。 “师兄，你的心魔……” 燕炽仿佛没有察觉到这点变化，只是执着而专注地凝视着段延亭的眼睛，看着段延亭瞳孔出倒映出的自己的脸，
轻轻拂在他的脸上，与他的呼
，让两人的呼
地迫使他只能盯着燕炽的眼睛看。他本想让燕炽把手松开，然而此时却惊讶地发现燕炽眼瞳中的红
弦突然断了，所有的疑惑都有了答案，记忆中缺失的那块拼图也终于恢复原位。 他终于想起了那段空白的记忆，想起他年少初遇燕炽时的一眼万年，再到后来沦陷其中，却又不敢暴
上了燕炽。 难怪他在看到燕炽没有意识到孟枕山的
膛的
意和悲伤，没有立刻说“没想法”，而是视线落在别处，抬手抵着嘴
道：“我……不确定。” 现在想来，若非足够在意，他又怎么会生出心魔？倘若他真的毫无
手他和燕炽现如今的关系。 “不过说起来，我们为何会看到阿磐和魏琼的过去？”燕炽在心情平复下来之后，回想整件事有些奇怪：“照理来说这个山
自身并不存在幻阵，我们会看到这些只能说是人为的……阿磐，你在的吧？”bｊzjNf.co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