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她忽的朝他靠近,近到鼻尖相抵。 陈迟俞眼底划过一丝错愕,却没有后退。 这大概意味着,他的本能一直期待着她的靠近。 笑意开在畔,周望舒就这样近距离看着那双深邃的眼睛,笃定地告诉他:“我会喜你的。” 少女甜软的嗓音传入耳中,陈迟俞蓦地一怔,狭长的双眸微微睁大。 这似是他从未有过的表情。 看着他这模样,周望舒在想,她第一次偷亲他的时候,他是不是也是这表情。 果然很纯情。 怎么办,好想亲他。 她都怀疑,她是不是已经喜上他了。 “陈迟俞,”她又喊他的名字,她总喜喊他的名字,“闭上眼睛。” “为什么?” “因为我要亲你。” 说完,她笑着闭上眼,偏头朝他吻过去。 瓣相贴,过电的觉瞬间传遍了全身,像里疯涨的藤蔓。 气息很快全然做一团,心热得发慌。 仅仅是这样的轻吻,觉就已如此强烈,但并不妨碍她想与他吻得再深一些。 在他间停留片刻后,她微微张开嘴,生涩地含住他半边,轻轻地。 回应她的,是他身体清晰的一颤。 而后,他也尝试着含她的瓣,动作是同样的青涩。 两个人都在试探,像两只冒冒失失的小兽,吻得毫无章法,但没关系,怎样都没关系。 凌晨五点的小岛上,两颗热烈的心坦诚又真挚。 风从海面吹过来,带不走彼此滚烫的体温,那股灼热就像落入草垛间的火星,初初燃起后,风一吹,便疾疾燎原。 两人都有点难以自持,吻得像忘记了时间,忘记了所有顾虑与迟疑,忘记一切,只沉浸在这个青涩也抵挡不住热烈的吻里。 风继续吹着,他们继续吻着,海浪一层一层的冲上沙滩。 当天边泛起微光,海平线分割出海面与天际,不知拥吻了多久的两人慢慢停下来,海浪也跟着变得平静,剧烈的心跳却怎么都平复不下来,仍旧不停地砰砰,砰砰…… 天青的拂晓在海与天相接的地方蔓延,两人缓缓抬眸,在昏昧的光晕里静静瞧着彼此的眼睛。 彼此的眼眸里都有星芒般的亮光跳跃着,像极了此时海面粼粼的波光。 谁也没移开视线,却又都红了耳尖。 少女的余光注意到了对方耳朵上的那抹薄红。 半晌,她缓缓抬起手,纤长的手指轻轻贴在了他的耳廓。 滚烫的温度令她手指微微一颤,她心里也跟着颤了颤—— 她终于,摸到了他发烫的耳尖。 第33章 触碰到他发着烫的耳尖。 莫名的, 两个人都倏地显得有些手足无措,没法再继续对视,各自别开了脸。 周望舒将脸别在大海那边的方向, 刚好的是, 太在这时候出来了。 出的第一道霞光爬上她的脸蛋,照得她的脸更热了一些。 “太出来了。”她声音比平时小了很多。 闻声,陈迟俞轻垂着的长睫轻扇了扇。 他坐正身子, 没说话,目光投向出的那片海平线。 东方此时仅微一抹红晕, 淡若无有, 却又弥漫天际。 海面粼粼的波光被染作淡金, 像铺了一张金箔。 慢慢的,太从海平线升起。 天空逐渐变成氤氲的绯红,浮金霞光奔如红热熔铁,梦境般的美景。 黎明的空气总要清新很多, 徐徐的海风吹过来,十分惬意。 在这种氛围里,不需要说话, 就静静坐在一起, 就很好。 周望舒沉浸在眼前的景里,却没有完全沉浸,尽管有这样美的出,她的目光还是不时会被身边这个人引。 此前的心情已在不知不觉中消散, 现在她的心情, 只关于眼前的出, 只关于身边这个人。 但……那股情绪好像又要漫出来了。 那股情绪里,难过占了绝大多数, 但她不是因为那一巴掌而难过,更不是为周信宏这个人,是为曾经那个家。 林梦因女士没生病之前,那个家充了,她每一天都能受到的意。 她是被意浇养而长大的,像一朵被人心呵护在玻璃罩里的玫瑰。 某一天,玻璃破碎,她失去了温软的土壤,被丢去了贫瘠之地。 拥有过最好的,忽然失去,叫她如何不难过。 这种难过无法被时间抹去,因为她拥有过人的记忆力,无法忘却,曾经的每一幕画面直至今仍然在她脑海中浮现,那一切仿佛就发生在昨天。 时间的累积甚至将那些情绪变得更为沉重、浓郁。 她实在想念林梦因女士,怀念曾经那些子。 一不小心又想起从前,她不由得叹息了一声,很轻。 但陈迟俞听见了。 “怎么了?”他问她。 “你带烟了吗?” “没带。” “你不烟?”周望舒有些吃惊,刚刚与他接吻时,她在他间隐约受到了一丝淡淡的烟草味,她以为他是烟的。 “。”陈迟俞说。 周望舒一脸费解,“那怎么不带?” 烟的人还有不随身带烟的? “雪茄不太方便携带。” 比起香烟,他更喜雪茄,雪茄体积比香烟大,平常外出都是他助理和秘书帮他携带,他自己从没带在身上过。 “那烟瘾上来了怎么办?”周望舒问他。 他表情淡淡,“烟瘾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听他说出这句话,周望舒忽的笑了一下,没什么别的理由,就是觉得,他帅。 烟瘾这玩意儿还是难克制的,她认识这么多人,凡是烟的,不论男女都烟不离身。烟瘾一上来,多数人会变得眼可见的烦躁,而烦躁这种情绪,她从来没在陈迟俞脸上见到过。 可见,他是一个内核很强大的人。 因为对他的这份欣赏,周望舒觉他身上那股本就出众的气质又更人了一些。 她有些被他住。 然而,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在这时候打破了气氛,她肚子叫了,而且叫得很大声。 “饿了?” 周望舒抬手捂住肚子,清晰地受到腹中的饥饿。 人饥饿到一定程度的时候肚子会很难受,头也会晕,她现在就是这样的觉,明明之前一点没觉得饿,现在被陈迟俞这么一问,饥饿忽然间席卷了她的神经。 “嗯,饿了。”她声音都蔫唧唧的。 “想吃什么?” “沙茶面。”她口而出。 她现在特想吃这个,以前林梦因女士还在的时候,每回带她来这岛上都会给她做沙茶面。 林梦因女士刚去世那两年,她尝试过自己在这岛上做沙茶面,但每回做的都很难吃,后来她就放弃了。 “这岛上有餐馆吗?”陈迟俞问。 “没有,”她朝陈迟俞靠过去一些,抬手轻轻搭在他胳膊上,软声开口,“你给我做好不好?” 陈迟俞从她眼底看到了的期待,猜到沙茶面承载着她某种特殊的情,于是,他开口,“好。” 尽管他这三十年来半顿饭都没做过。 “在这里给你做?” 周望舒点头,指着身后的房子跟他说,“这里可以做。” 陈迟俞转头看了眼后面的房子,然后拿出手机来想搜一搜沙茶面怎么做,结果发现这儿没网。 “你想找做沙茶面的教程?”周望舒看他就不像个会下厨做饭的人。 陈迟俞把手机放回兜,“等会儿再找,我们先去商店买东西,这里不至于连商店也没有吧?” “有商店,但整个岛都没有网的。” “没事,”陈迟俞起身,“走吧,去商店。” 周望舒没有跟着他站起来,“你知道沙茶面需要哪些食材?”BjZJnf.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