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陈澈又想起一码事,“传照片的人,开了还是留着?” 闻声,周望舒脑子快速转了转。 “留着,”她回头,脸上出一个‘已有计’的表情,“下周一你把这事儿告诉陈迟俞。” - 出了会议室回到工位,几个同组小伙伴难免好奇她为什么被陈澈叫走,总不至于就因为打了个瞌睡吧。 “他看我不顺眼。” “啊?” 几个人明显理解错误,“你长成这样他都看不顺眼,小陈总眼光是有多高啊?” “想哪儿去了,我高中跟他一个学校的,我俩高中就不对付,”周望舒眼珠子一转,想出一个能把这事儿糊过去的理由,“他怀疑我进上林是当商业间谍来了,所以叫我过去审了我一顿。” 她这么说,周淼淼立马想到一点,“你该不会是信宏集团董事长周信宏的亲戚吧?!” “对。” 女儿也算亲戚嘛。 “我就说,你一看就是个有钱人。” 周望舒笑笑,“有钱人的亲戚也不是都有钱的。” “你既然是周家那边的亲戚怎么会想到来我们上林啊?” 三个好奇的脑袋凑过来。 周望舒也不诓她们,“为了一个人。” “谁?!”三个人更好奇了,“谁谁谁?!” “秘密。”周望舒朝她们眨了下右眼。 - 周六,又是一个雨天。 深秋的雨从早上就绵绵密密地下了起来,沙沙雨声如同净化心灵的清音,特适合睡懒觉。 因为晚上又熬了个大夜,周望舒一觉睡到大中午,还舒舒服服地听着窗外的雨声赖了会儿。 起吃了佣人准备的营养餐后,她收拾收拾出门,今天她约了安弥和陈聿这俩伴娘跟伴郎去挑礼服,还是在vw品牌总部。 她先到,坐在门口玩儿消消乐等另外两个。 通了二十五关,两人终于到了。 见安弥和陈聿打着同一把伞出现在雨中,她表情颇为微妙。 等俩人一进门,她立马把安弥拉到一边,“你不是烦他?” 安弥只说:“家里没伞。” 周望舒狐疑地看她一眼,低声问她:“还需要我帮你劝退他吗?” 安弥突然笑了声。 “你笑什么?” “没什么,你试试吧。” 周望舒知道她笑啥了,“你不相信我能把他劝退?” 安弥直言:“不相信。” 周望舒沉默两秒,“其实我也不太相信,许彦洲我都劝不退,更别说这还是个病娇。” “试试呗。” 安弥确信周望舒能把陈聿劝退的几率为0,就陈聿那脑子跟那嘴,周望舒不被策反就算好的了,她让周望舒试试,主要是想听听看陈聿那张嘴里又能吐出什么花来。 “那晚上吃饭的时候,我给你打个电话,然后你就出去,我跟他说,你在手机里听。” “成。” 计划敲定,两人没再继续说悄悄话,周望舒转头朝陈聿出假笑,“走吧陈聿弟弟,咱进去选礼服。” 陈聿瞥过来一眼,“麻烦把弟弟两个字去掉。” “别见外嘛陈聿弟弟,都一家人了。” 陈聿选择沉默。 vw的高端线成衣就没有伴娘服,周望舒直接让安弥选的婚纱,让安弥不用考虑她,选自己喜的就行。 陈聿那边就简单得多,安弥选什么颜,他就从什么颜里挑礼服。 虽然周望舒让安弥选自个儿喜的,但安弥当然不可能整一套大体量的梦幻婚纱抢新娘的风头,问题是这家品牌的高端线成衣里就没有体量小,版型简约的,设计都很别出心裁,安弥找了半天才找到一件低调的缎面一字肩鱼尾轻婚纱。 安弥去试衣间前,周望舒把她扎着马尾的头绳给取了,还特意跟店员打了声招呼,让她们帮安弥头发,再化个妆。 化妆的时候,安弥跟化妆师说了自己只是伴娘,随便化化就行。 二十多分钟后,店员带着化好妆穿好礼服的安弥从一个特殊通道来到一个台子上,陈聿就在台前,周望舒去卫生间了,但她与陈聿之间隔着一片厚重的帘子。 突然,安弥旁边的一名店员提起手中的三角铁敲了下。 清脆的一声“叮——” 原本看向另一边的陈聿回头。 同一时间,帘布被缓缓拉开,身着一袭白婚纱的安弥出现在陈聿眼前。 这时,陈聿也已换上白西装。 他们对视着,目光都轻颤着,像初见彼此穿上婚服的一对新人。 周望舒从卫生间出来后刚刚好看到的就是这一幕,许是两个人太相配,她竟生出一种恍惚: 即将步入婚姻殿堂的不是她,是眼前这两人。 而且他俩那表情,一看就有情。 “咳咳。”周望舒咳嗽两声。 但陈聿还是定定看着安弥,丝毫没有要收回目光的意思。 周望舒又咳了两声,还直接走上了台子,拉着安弥一转,让安弥背对着他,然后牵着她左看右看,“不愧是我周望舒的姐妹,美死了。” 这话她是笑着说的,但说完不知想到什么,她眼神沉寂下来,过了会儿,她叹息般说:“希望这不是我最后一次看你穿婚纱。” 作为安弥这么多年的朋友,她当然都知道安弥现在是个单身主义,但她还是希望安弥能穿上真正的婚纱。 安弥假装听不懂的样子,“你婚礼上我不还要穿一次。” 周望舒深了一口气,接着,她又知不知道想了什么,眼睛一亮,“现在时间还早,既然以后可能没机会看你穿着婚纱嫁人,那你今天穿给我看个够!” “周望舒你什么病?我干嘛要穿婚纱给你看?” 周望舒却说:“这辈子,友情和情,你总得嫁一个吧。” 她歪头,“咱俩这么多年的情,不值得你为我穿婚纱?” 她这打起情牌,安弥就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她特招架不住这招。 “走啦,”周望舒直接上手拉住她,“去选婚纱,我跟你一起换,嫁给陈迟俞之前,我先嫁你。” 安弥还是很抵触,不肯走,今天要是陈聿不在这儿,她陪周望舒怎么折腾都行,但陈聿不仅在这儿,刚刚还来了那么一出,她现在心情特复杂,说不清,但就是觉得在陈聿面前穿婚纱特别奇怪,尤其他还穿着那么一套白婚服西装。 “哎呀,走嘛走嘛走嘛,”周望舒拽不动她就开始撒娇,“你到底拿不拿我当姐妹,我要闹了。” “走走走。” 比起打情牌,安弥更架不住周望舒撒娇,这人真撒起娇来能要人命。 周望舒是完全忘了陈聿还在这码事,转身看见他才想起来有他这个人,停住思考两秒跟他说:“你要觉得无聊可以打打游戏啥的,但别走啊,晚上我请你俩吃饭。” 陈聿掀起薄,“我不走。”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安弥却似乎从里听出别的意思,耳尖忽的一热,视线不受控制的朝他那边看去。 他站在离她近三米的距离之外,穿着白西装站得笔直,正看着她。 目光汇不到半秒,安弥匆匆移开视线。 周望舒这时才注意到陈聿看安弥的眼神,他其实没什么表情,目光也是淡的,眼皮都懒懒半搭着,但就是让你觉得,他眼神特深情。 周望舒赶紧把安弥拉走。 在店里转了半圈,她看上一件特酷的黑抹婚纱,“哇,安弥!这件适合你!” 安弥看过来,之前她就看到这件了,她很喜,但作为伴娘服不适合,这会儿倒是可以穿上试试。 “你穿这件黑的,我整件白的。”周望舒随便拿了件白的。 等她俩都换了出来,周望舒把安弥一顿夸,这件婚纱的确很衬她的气质,独特,高级,够飒,还恰到好处的把她前的红纹身都了出来,像为她量身定制一般。 穿上这件婚纱的她,像暗夜里生长的一株冷玫瑰。 店员又把她俩带到了之前那块儿台子上,那有大面的镜子,布置得也很有氛围,适合拍照。 这次帘布没拉上,周望舒一过去就把手机丢给了台前的陈聿,让他给她俩拍照,之前陈聿帮她和陈迟俞拍过照,拍得特好,构图一点不比专业摄像师差。 陈聿接住手机,角扬起,似很乐意做这项工作。 这天下午,安弥和周望舒换了有十来套婚纱,陈聿给她们拍了上百张照片,拍了这么长时间,陈聿没一点儿不耐烦,反而脸上始终带笑。 他们三个人走出婚纱店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下来,雨早停了。 周望舒大手一挥,“走,姐带你们去吃好的。” 她这大小姐口中的“好的”,安弥还以为是什么一顿要花好几万的大餐,结果她带他们去了家烧烤店。 这家烧烤店的店面不小,装修不差,但也好不到哪儿去,看着就特普通一家烧烤店,可能是比较正宗吧,招牌上写着:正宗新疆烧烤。 安弥跟周望舒坐的一个车,她看着这招牌,半眯起一只眼:“你不是说,要带我们来吃好的?” “吃好的?”周望舒眨眨眼,“哦,说错了,是好吃的,这家新疆烧烤特正宗!” 安弥再瞄一眼招牌,“看出来了。” “走吧。”周望舒下车。BJzJNf.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