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有个珠宝品牌的晚宴,李文英会去,我带你进场。】 这一个小时里她没闲着,化了个美美的妆,这会儿确定要去参加晚宴,自然要心挑选挑选礼服,再叫化妆师过来给她做个头发。 一套造型下来,时间已经不早,可以直接出发去晚宴了。 照照镜子,再臭美地拍几张照,周望舒从卧室里走出来,一眼就看到客厅里陈迟俞那张让人无法忽视的脸。 “你怎么还没走?”她没有刻意地无视他。 陈迟俞抬眸看向她,盖上手里的书,“有事问你。” “你能有什么事问我?” “什么时候开始的烟?”陈迟俞嗓音沉沉。 昨晚,失控地吻了她许久后,他去到书房,想雪茄冷静冷静,却发现烟灰缸里有一了三分之一的雪茄。 周望舒没想到他会这么快发现她烟的事,愣了会儿后才回:“上周。” 其实是上上周,但她偏要说是在他俩吵架的上一周。 说完,她微偏头,看他反应。 陈迟俞没什么反应,像是她的回答完全在他预料之中。 但,他心里并不像他表面这般平静。 和她在一起的那大半年时间里,他从来没有在她面前过烟,不想让她二手烟,现在她却自己开始烟。 凝视她片刻,他开口:“戒了吧。” “我凭什么要戒?你能我不能,你别歧视?” “烟会加剧痛经你不知道吗?” 周望舒懵了一下,她还真不知道。 她眨眨眼,语气没了刚刚的气焰,声音闷闷的,“你从哪儿听说的?” “网上看到的。” 他不会告诉她,昨天知道她烟后的第一时间他就上网查了女生烟的危害。 一时间,周望舒不知道该说什么。 “戒了。”陈迟俞语气温和却不容抗拒。 “不要。” “周望舒!”陈迟俞长睫下覆,出几分威迫,“你自己跟我说过什么?你自己说的你会好好吃饭,好好照顾自己身体,你就是这么照顾自己身体的?刚好了伤疤就忘了疼是吗?谁上周才因为痛经进了医院?” 周望舒觉自己还是第一次听陈迟俞一次说这么多话,还是这么凶巴巴的口气。 “上次去医院又不光是因为痛经,”她瘪瘪嘴,低声反驳道,“我现在有好好吃饭,也在吃营养药片,身体没那么弱了好吗。” “你还真看得起你身体的恢复能力,这才几天时间?” 眼见在与他的理论中落了下风,周望舒开始转移重点,“陈迟俞,刘秘那天是没有转告你吗?你会不会太过关心我的身体了?你到底是太在意我?还是真的只是单纯不想我死在你家里?我不信几烟我就会死在你家里,不就是痛经痛得厉害一点吗?痛在我身上,又没痛在你身上,你急什么?” 她以为把事情上升到他们的关系层面,她会扳回一局,然而陈迟俞接下来的话却让她怎么都没想到。 “是,”他说,“是我太在意你,你把我当替身,还是他妈那个陈彦的替身,我还是在意你。” “我这样说,”他角勾起嘲讽的弧度,“你意了吗?” 如同闷雷砸在耳边,周望舒整个人都懵了。 他说的,是他们两个人都心知肚明的事,可心知肚明是一回事,说出来又是另一回事。 承认这件事,对他来说太过残忍。 “周望舒,”他走过来,声音冷若寒冬里的金铁,“我是还在意你,但你不会以为,我对你还有从前的耐心吧?” 他冷笑一声,“我没下到那个程度,从今天开始,你是死是活,都不关我事。” 说完,他径直越过她。 “陈迟俞。”她拉住他,用力的拉着。 “松手。”陈迟俞语气冷硬,像警告。 周望舒转身看向他,“我会戒烟的。” 她认输,也认错,是她逞一时口舌之快,他说出那些话。 他那么矜傲的一个人,说出那些话,心里肯定很不好受。 “陈迟俞……”她低低喊他的名字,“你别不管我。” 听着她微微颤抖的声音,陈迟俞没有回头,也没有开口拒绝,他沉默着。 僵持几秒后,他还是甩开了她的手,一言不发地离开。 又一次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周望舒觉前像是开了个口子,风漏进去,刮得心脏生疼。 那道背影离开视线后,她站了会儿,然后深几口气,也离开了房间。 心里再不是滋味,答应了别人的约定,总要做到才好。 晚上。 她如约而至,带着安弥进了晚宴现场。 “姐姐我头痛得要死还带你来,够意思吧?”她习惯了伪装,此刻脸上已看不出一丝与陈迟俞争吵后的痕迹,还很皮地伸手捏了捏安弥的脸。 “嗯,”安弥把她手拿开,“下辈子给你当牛做马。” 她白安弥一眼。 “她来了。”安弥盯着远处走进来的李文英。 “赶紧躲起来,她要看到你肯定就跑了。” 两人来到一个比较隐秘的角落,路过一个侍者时顺手拿了两杯红酒。 “所以你打算怎么整她?”周望舒问。 安弥轻摇手里的酒杯,轻扯角,“她虚荣心强,我当然就要让她丢尽脸面。” - 大约半个小时后,场上宾客差不多都已落座,这是一场规格不小的宴会,品牌方请了不少明星,在场有几百号人,来了不少全国各地的富商名,南城多数阔太和名媛也都来捧场,据说品牌方这次带来了六百件珠宝,每件珠宝价值数百万到数亿不等,而这晚宴都还没开始就已经定得七七八八了。 李文英坐在稍后排一些的位置,正跟同桌的人有说有笑地聊着天,脖子上带着该品牌一条极其丽的白金镶红宝石项链,看样子不下千万。 周望舒带着安弥坐在一个较为隐蔽的地方,李文英完全没有注意到她们的存在。 过了会儿,觉得时机差不多了,安弥起身,拿着红酒走过去。 来到李文英身边,安弥搭住李文英的靠椅,俯身,笑着冲她同桌的人说:“各位晚好,我在看各位跟我后妈聊得好像很开心,所以来打声招呼。” 一听到安弥的声音,李文英顿时脸煞白,整个人像愣住了,僵硬地坐在位置上一动不动。 在场的人有点懵,你看我,我看你,神不定。 安弥继续说:“啊不对,不应该是打招呼,是提醒,我这位后妈呢是小三上位,我亲妈尸骨未寒她就带着她的孽种登上门来鸠占鹊巢,我家现在不行了,她脖子上这都怕是假货,你们要是想跟她朋友,得小心她抢你们老公。” 被这样当众羞辱,李文英气得浑身发抖,话都说不出来。 安弥侧头看她,仿佛很意她的表情,双扬起一抹绝的弧度。 她笑着抬起拿着酒杯的手,缓缓将酒杯倾斜,红酒淋下,一滴不剩地浇在李文英头顶。 “啊——” 李文英发出尖叫。 她身旁的几个人也惊呼着忙忙离座,怕红酒溅到她们身上。 很快,控场人员赶来,劝安弥离场。 事儿已经干完,安弥很情愿离开,跟控场人员没有发生摩擦,慢步往外走。 搞出这么大动静,全场人的自然都注意到了这边,一双双眼睛看过来,视线落在狈至极的李文英身上,表情或嫌恶或嗤笑地同身边人窃窃私语。 面对这么多人如芒在背的目光,李文英神情变得有些恍惚,像濒临崩溃的边缘。 人群里,不知是谁一点儿没着声音,直接骂了出来:“小三都不得好死!” 李文英像是被刺到,倏地发疯般尖叫一声,然后抓过桌上的装饰品用力朝安弥砸过去。 “安弥!”看到这一幕的周望舒疾声大喊。 接下来,事情朝着更加抓马的方向狂奔而去—— 周望舒看到一个人影突然闯进视线里,用身体挡在了安弥跟前。 这个人不是陈聿,是许彦洲。 对于许彦洲,安弥是觉得亏欠他的,所以即便他再怎么纠他,她也没对他动过手,要换其他人,她早动手赶人了。 这事儿更抓马的是,许彦洲刚好被李文英丢过来的东西划伤了脖子,吓得安弥赶紧让周围的人打了120。 晚会不远处就有医院,救护车来得非常快。 救护车上除了病人,只能坐一名家属,许彦洲妹妹在场,她坐救护车,安弥和周望舒坐自家车去的医院。 许彦洲是因为安弥划伤的脖子,安弥当然不能不管他,周望舒自然也不会丢下安弥一个人。 她俩到时,许彦洲已经被推进了手术室。 手术室在七楼,这是全市最好的一家医院,晚上都挤得要命,等电梯的人太多,两个人直接跑上去的。 七层楼,一百八十多阶楼梯,安弥一步没停过。 周望舒就不行了,等气吁吁上来的时候,许彦洲都从手术室里被推了出来。 许彦洲的伤口已经被合,没有命危险,医生将还没醒过来的他转到了普通病房输血。 三个人跟着来到病房,守在病房里。 这事儿许彦洲妹妹没告知家里长辈,接下里的时间里,病房里除了护士和中途来调查的警察,没来其他人。 虽然医生说了许彦洲没有命危险,但人没醒之前,总归还是叫人担心,为了让许彦洲妹妹别太过忧心,周望舒一直在跟她聊天,分散她的注意力。 安弥在旁边没怎么说过话,眼底积着郁。bJzJNF.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