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器监已经被京营全线控制。 许进不许出。 如果赵厘还有同伙,翅难飞。 朱高炽带着儿子朱瞻基来到乾清殿外,看着地上的犯人,颇为不解,问看押的士卒,“这是怎么回事,犯了什么事?” 士卒立即躬身道:“回殿下的话,陛下不让说。” 朱高炽愕然。 猛然醒悟,难道军器监那边没有好事,发生了什么让父皇雷霆震怒的事情,心中一动,这个时候可不能去触父皇的霉头。 带着朱瞻基就要走。 殿内却传来父皇暴怒的吼声,“怎的,来看看你的谋有没有得逞,你这个老不死的父皇有没有死在军器监吗,没有得逞就想走了?” 朱高炽顿时一身冷汗。 急忙甩开内侍,拉着朱瞻基跑进殿内,噗通一声跪下了,“父皇,儿臣冤枉啊,儿臣一片拳拳赤心,只愿父皇寿比天高啊,岂会如又如此不忠不孝的想法,还请父皇收回先前的话啊,那番话儿臣听着,只觉万箭穿心!” 朱棣铁青着脸看着老大。 发现孙儿也来了。 没理朱高炽,对朱瞻基道:“瞻基来啦,来,来爷爷身边。” 朱瞻基看向父亲。 朱高炽急忙点头,心里想着快去快去,咱家上下能不能活命,就看你这小兔崽子了。 朱瞻基起身,来到朱棣身边,依偎着他的皇爷爷。 朱棣心情好了些,伸手捏了捏朱瞻基的胳膊,难得的挤出一抹笑意,“还不错,没歇着,手上有些结实了,能开几石弓了?” 朱瞻基急声道:“一石。” 毕竟小孩子。 朱棣颔首,从桌子上拿了本兵书,递给朱瞻基,“去,去旁边的榻上看书,多看,多听,少说,学着些啊乖孙子。” 朱瞻基嗯了一声,拿了书跑对面去了。 朱棣看了一眼朱高炽,还是没免他礼。 殿外又传来声音。 和朱高炽一样,朱高煦和朱高燧两兄弟见状也不妙,不敢怠慢,就要悄悄的走,却被朱棣吼住,“怎的,怨恨我让你们去就藩,所以就想杀了我,你两兄弟就能凭借武将的支持,赶走老大,自己去坐上皇位?!” 天子多疑,这一点历来如是。 哪怕是朱棣,也一样的多疑。 此刻,他多疑的这一面完全暴,他怀疑军器监是针对他,他也怀疑他的每个儿子。 朱高炽两兄弟急忙进来跪下。 同样是一番声泪俱下的辩解。 朱棣也没免礼。 三兄弟,一视同仁。 朱高炽三兄弟都是心懵,你看我我看你,眼神示意,朱高煦示意说,老大你搞了什么幺蛾子事情出来惹父皇生气了,你都是当太子的人了,就不能成点? 朱高炽就回个眼神说我搞什么,我都老实得很,是不是老二你搞了什么事。 朱高燧又说难道二哥你真的做了什么。 朱高煦又怎样怎样。 三兄弟彼此看来看去,实际上这些话都是脑补出来的,不过大家看彼此神态,明白一个事情:咱三兄弟都是清白的,谁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于是长出了口气。 还好还好。 只要不是因为争帝位出的事情,都是小事,父皇要不了多久就消火了。 三兄弟跪得正难受。 尤其是朱高炽,他比朱高煦两兄弟来得早,跪得更久,身体又更差,没过久就摇摇倒,身的大汗也不敢去擦。 着实让人可怜。 好在此刻殿外终于传来脚步声,已经升任后军都督佥事的徐辉祖进殿,道:“回陛下的话,臣已经着鹰扬卫将军器监全线控制,所有人员都已押到午门外,等待陛下审问。” 此事,不经北镇抚司! 京营后军直接接手,动用的是鹰扬卫,巧了,徐辉祖自从盐官镇事件后步步生管,如今是后军都督府都督佥事,恰好指挥鹰扬卫。 也不知道朱棣是有意为之还是无意之举。 朱棣点头,挥手,“你且去殿外候着。” 徐辉祖行却礼,转身出殿。 朱棣对狗儿道:“将赵厘提进来,并将军器监监正、监丞一并宣进。” 朱棣还是有理智的,按说这个时候,军器监所有人都是嫌疑犯,不过他知道神机营火器还需要军器监,所以不能让军器监无辜的人寒心。 因此对监正和监丞是宣进,而不是押进。 狗儿急忙出去。 郑和走了,李谦便担任郑和的角,按剑站在朱棣身后,比之郑和,李谦更为犀利,眼神冷厉而凶狠,此刻看谁都像是要谋刺天子的刺客。 待赵厘被押送进来,朱棣没有立即问军器监监正,“以往实验火器,可曾出现过炸膛的情况?” 监正云淡风轻,面容平和。 这叫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淡然答道:“回陛下的话,有的,但那是实验新火器的时候,这一次炸膛的火炮,我们早就实验过了,也掌握了填充量,本不可能出现炸膛的情况。” 朱棣问监丞。 监丞也是一脸平和,没有丝毫畏惧,答道:“确实如此。” 朱棣望向洪继来。 洪继来作为军器监主事,平里就是干这些事的,论专业,他还在军器监监正和监丞之上,要不然出使安南会让他去?BJzJNf.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