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思忖了一下,忽然来了兴趣,于是稍稍往上坐了一些,提了提棉被,将之盖在口,两个人就这么斜躺在背上。 男人嘛,做了什么事情总是要向人炫耀一下的,而自己的子就是最好的对象。 一生奋斗,路人的崇拜很重要,但是自己子的崇拜更重要。 黄昏轻轻的说道:“那我就给锦姐姐复盘一下这一次的事件。” “首先是我这边的布局,我先利用薛茂急于在薛府立足的心态,让上清观的魏仙子走入薛茂的眼里,然后顺势推动薛茂去找魏仙子订立和薛禄的婚契,同时在利用我自己的影响力,让魏仙子走入锦衣卫指挥使纪纲的眼里,如此一来,才有薛禄和纪纲之间的冲突,但我没有就这件事弹劾纪纲。” 因为弹劾纪纲没有作用,必须让陛下亲眼看到纪纲的疯狂。 “纪纲和薛禄争风吃醋而导致薛禄被纪纲开瓢,这种事情在陛下眼中并不算什么大事,因为陛下需要锦衣卫有这个震慑力,也有这个权力。” 纪纲的疯狂都是朱棣给予的。 纪纲越是疯狂,建文旧臣才越会惧怕朱棣,从而保证朝廷的稳定。 “所以要杀纪纲,还需要让陛下知道纪纲不仅成为了建文旧臣的噩梦,其更超越了陛下的想象,这条疯狗不仅会咬伤对陛下不忠心的臣子,同时也有咬伤主人的可能。” “所以才有了三元楼的事件。” “三元楼的开张礼邀请陛下,这是我故意让纪纲知道的,目的就是让纪纲提前布局,而我也提前布局准备好了退路。” “在三元楼事件中,因为牵扯到陛下和天家皇室,所以纪纲越是疯狂,那么陛下对纪纲的忌惮就越深,后面的事情在我意料之中,但也有在我意料之外的事情。” 太子代替朱棣来三元楼的开张礼,是意料之外的事情,而汉王和赵王的碗中有毒,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因为纪纲如果想杀黄昏的话,他必须在汉王赵王或者太子身上做文章,从而才能利用陛下和太子反应不过来的第一时间,将黄昏刀砍死。 若是错过时机,纪纲就知道他再无可能杀黄昏。 “我这两步棋看似很简单,其实大有深意,目的就是为了把真相摆在陛下眼前,告诉他再不收拾纪纲的话,这条疯狗就会咬人了。” “但是——” 黄昏说到这里自嘲的笑了一下,说:“所有事情往往都有个但是,我还是太小看陛下了。” 徐妙锦看丈夫的眼神充了崇拜,她从未想到丈夫做事竟然如此的深谋远虑,这还是当年那个看见自己就两眼发光走不动路的小胚吗? 徐妙锦奇怪的说,“陛下也没有做什么呀,他就只是在今天下了一道圣旨而已。” 黄昏摇头,“这才是陛下的恐怖之处。” 徐妙锦用手轻轻的在丈夫口画着圈圈,又吐气如兰在黄昏脖子边吹着气,笑眯眯的说:“我怎么不觉得恐怖?你给我说说呀。” 黄昏点点头,“纪纲和薛禄争风吃醋在皇爆发冲突,薛禄被纪纲开瓢之后,陛下大概就已经知道我的计划和意图了。” 要知道朱棣是这个京城的主人,没有什么事情可以瞒过他,哪怕没有北镇抚司的耳目,朱棣也依然可以对京畿了如指掌。 黄昏稍稍挪动了一下,用空闲的一只手轻轻抚摸着子的长发,无奈的说:“相不相信,就是咱家也有陛下的眼线,只是这个人是谁我还不知道而已。” 黄昏眼神有些忧伤,“也许这个人也许是绯,也许是娑秋娜,也许是乌尔莎,谁都有可能。” 徐妙锦睁大着眼睛,口而出,“绯也有可能?” 她从未怀疑过绯。 黄昏轻声说谁知道呢? 一只手轻轻的抚摸着子滑腻的肢,没有妊娠纹之后,肌肤的手越发的舒,就子保养的水平,已经不输后世的赵雅芝之类的人。 黄昏继续说:“如果我没有猜错,陛下其实已经知道纪纲干的所有事情,包括他截留选秀女和朝鲜贡女的事情,而朝鲜贡女的事情是我早埋下的伏笔,当初在陛下将权氏赐给我之后,我就暗暗示过陛下。” 这是一着草灰蛇线。 当初黄昏将权氏带到北方去的时候,朱棣见到权氏时有点后悔,然后黄昏就对朱棣说过,权氏在朝鲜贡女之中只是最美的之一。 但后来朱棣回到应天才发现权氏竟然是最美的,没有之一。 那么那些和权氏媲美的朝鲜贡女到哪里去了,朱棣不会怀疑黄昏,所以他肯定要将目光盯向负责审核朝鲜贡女的北镇抚司。 那么纪纲的所作所为都会全部落入朱棣的眼里。 最后黄昏叹道:“所以这一次看似是我在布局,其实是陛下利用我在布局,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从陛下决意用狗儿大监担任征讨澜沧的主帅的时候,就已经有对纪纲动手的想法了!” 朱棣才是真正的下棋之人。 徐妙锦将头埋在丈夫的口上,用鼻子不断的拱着黄昏的口,脸颊酡红,声音有点飘了,更是媚眼如丝,“那我可就不管了呀,反正咱们现在也没事,该干嘛干嘛了哟……” 这话一语双关。 黄昏头皮一阵发麻。 三十如虎四十如,坐地土,坐墙鼠,子这一番暗示的意味不要太明显。bJzJNF.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