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澄脸一黑,他看向段韶、斛律光两人,心中为他们惋惜: 你们两是不知道高季式酒量有多恐怖,酒品有多差。 这人出了名的不把你喝趴下,不准走,还活生生把高一个幕僚给喝死。 第二十一章 约定 高季式将高澄三人带入自己院子。 才进门,就让奴仆落锁。 “今不喝尽兴了,谁也莫要走。” 高季式笑道。 仆人先搬来四大坛。 高澄赶紧撇清道: “莫要算我,我年幼,家中不许饮酒。” “不能饮酒算什么男儿,这坛酒莫搬走了,就放这,一人只一坛怎喝得畅快。” 段韶、斛律光眼角搐:这人只怕是个酒中恶鬼。 高季式倒三大碗,举碗示意段韶、斛律光。 两人也不示弱,与他共饮。 见两人一饮而尽,高季式放声大笑: “好!好酒量!” 高季式再三大碗,正要再喝。 高澄迫不及待道: “叔祖,你可识得冀州人陈元康。” 他记得高季式喝死高一个幕僚后,为高举荐的就是陈元康。 “莫要叔祖、叔祖的喊,听着难受,唤我子通就成。” 高季式很不耐烦这些世俗礼节,他略作回忆,说道: “听过他的名字,但不认得。” 高澄大失所望。 原来高季式也是等陈元康入了高昂幕府,才与他相识。 高澄自从穿越以来,对陈元康的思念与俱增,他的分量,甚至连斛律光也不能及。 (斛律光:呸!渣男。) 高澄知道原主的结局,大难临头之际,众心腹幕僚的选择也牢牢记在他的心底。 不能因另一个时空的事情去怪罪他们,比如东魏拳王崔季舒。 崔季舒多大的胆子呀,天子不喝高澄的敬酒,他敢公然殴打天子三拳,然而刺客闯入,却仓惶躲进厕所。 但高澄不会忘记,摔伤腿的原主最无助之时,只有陈元康扑在他的身上,为他遮蔽刀剑,最终高澄死于陈元康怀中,陈元康也随他殒命。 倒也应了高那句戏言: “元康用心诚实,必与我儿相抱死。” 嗯,以后还是要提醒高少说戏言,自己乌鸦嘴,心里没数的吗? 这不,又给高记上一笔。 高澄沉思之际,段韶、斛律光与高季式连干好几碗。 见他还要再上,两人脸瞬间难看起来。 行军滏口陉中,高得知刘灵助兵败的消息,他将李元忠唤来,询问前途。 李元忠分析道: “殷州小,无粮仗,不足以济大事。 “占据信都的高乾、高昂兄弟归附刘灵助,如今刘灵助身死,明公可向信都进发,高乾兄弟必会来投。 “得冀州之地,殷州就由我为明公取得,冀、殷之地一旦平定,沧、瀛、幽、定四州自然追随明公。 “河北之地,也许只有相州刺史刘诞,或会顽抗,但决不是明公的对手。” 一番分析,让高前路豁然开朗。 对李元忠更为倚重。 终于,经过数天的跋涉,三十万人陆续通过滏口关,高于滏口关外设营。 还来不及一展抱负,一个问题却摆在高面前:缺粮。 从晋州带来的粮食快吃尽。 现在三十万张嘴朝向高,嗷嗷待哺。 “如今军中缺粮,先生有何策教我?” 高再次问向李元忠。 李元忠家中确实豪富,但也拿不出三十万人的食用。 稍作思量,回禀道: “明公或可向相州借粮。” 高犯难道: “听先生言,刘诞为人猾,又如何会借我。” “明公可自行去抢。” 高闻言不悦道: “先生,此番东出,我以河北为基业,不愿劫掠于民。” 李元忠见高误会,笑道: “仆是指明公可抢相州军粮。” “好,自当依先生所言。” 高召集诸将士,在营中设台。 他登上高台,扫视麾下众人,其中还有率领部民追随东出的敕勒人斛律金、斛律平两兄弟。 经过六十余的整编,拣选的一万六镇降人与原有的一万大军打散混编,重新形成了战斗力。 薛虎儿也在其中。 他的斥候小队经过乐平一战,只剩了自己与张末两人,算是被彻底打残。 还好,大王山整编,小队再次补充到员的十人,其中就有他的旧,沃野镇匈奴人刘延寿。 高大声呼喊道: “六年前,六镇被柔然焚毁,我等如丧家之犬,被朝廷安置在河北就食。 “三年前,葛荣兵败,你等被迁徙于并、肆二州,受人欺凌。 “今,我贺六浑终于带领大家重新回到了河北。” 众人齐声呐喊: “高王!高王!高王!” 声势震天。 三声呐喊之后,高继续喊话道: “将士们,乡民们,我们在北镇、在山西过得是什么子,你们还记得吗?” “记得!” “不敢忘!” “我想留在河北!”bjzJNF.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