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修对斛斯椿赞叹道。 原来所谓高乾置亡父于不顾,贪恋权位的言都是由斛斯椿放出。 斛斯椿笑着敷衍了几句,蛰伏许久,这只是他的第一步动作。 计策成功的关键在于,元亶代表的天子会不会挽留高乾。 高乾自以为元亶与高是儿女亲家,出于照顾高的颜面,自然不会准许。 可他不清楚的是,只要是宗室坐在元亶的位子上,无论多么亲近的关系,都不得不在宗王们的推动下,一步步走向高氏的对立面。 这就是权力的惑。 第六十九章 笼络 高乾从来都不是一个好脾气的主,打小就领着弟弟高敖曹祸害乡里,哪能是什么正经人,甚至连子都是他从岳父家里抢出来的。 能被元乂、元子攸欣赏,只不过是后来浪子回头而已。 很简单的一场政治作秀,却被元亶把最重要的侍中一职给了,得知消息的高乾又怎么忍得住这口气。 他提着剑,气冲冲往尚书省跑去。 其中的道理,今天可得和元亶讲明白了。 府衙内传出丝竹之音,伴随着宴饮的笑声。 孝文帝太和改制后,北魏效仿魏晋制度,以尚书省总领庶政,哪怕权力多归晋,在尚书省府衙中歌宴饮,也着实荒唐了些。 这让高乾更为恼火,他气愤的不是跟这群虫豸在一起,究竟能不能搞好政治。 ‘这场宴会定然是在庆贺我被免职!欺人太甚!’ 这般想着,高乾带剑径直闯入,他扫过堂中惊愕的人群,有元亶、元欣、元宝炬、元修、元毗等人,果然,全在这了。 “高乾邕,你持剑擅闯尚书台,莫非真以为孤不敢治你的罪不成!” 大司马、尚书令元亶拍案怒喝道。 “你等也知这是尚书台!世子北上晋,你等却在此放浪形骸,元亶!你可曾记念过高王恩义。” 高乾当然不能说自己是因免职来找元亶的麻烦,正好今尚书省设宴之举给了他话柄。 “清河王为天子生父,居尚书省摄政仰赖的也是天子纯孝,与渤海王又有何干!” 身后传来稚的声音,高乾转头看去,原来是光禄少卿元子干那个头小子。 高乾轻蔑道: “我不与元家小儿言语。” 说罢,回身要继续找元亶的麻烦。 哪知道元子干这人,年纪不大,脾气却很冲,起袖子从背后偷袭,暴打高乾数拳。 高乾反应过来,正要回击,却被拉偏架的元氏宗亲们死死拽住。 元子干犹不解气,他昂着脑袋,扬言道: “回去告诉你的高王与世子,元家儿拳正如此!” 这番话尽显少年意气,可人群中的元宝炬与元修却打了一个寒颤,似乎想到了一些不太友好的回忆。 终究是元子干年轻气盛,忘了某个人曾给宗王们带来的迫。 啥?元子干还未封王?那没事了。 崔季舒挥拳,不打无名之辈。 高乾在洛受辱,高澄却在晋娶亲。 也没有大大办,两个都是寡妇。 小尔朱是先帝皇后,身份;元明月也多有绯闻,名声不佳。 高家父子一商量,觉得还是低调些好。 可晋百姓却不知道其中关节,只以为就连世子纳妾这种事,渤海王府都不愿铺张浪费。 高、高澄父子居然立下一个俭朴人设,就很意外。 也亏得晋百姓不知道小高王私底下撕碎了多少白衣孝服。 否则,怎么也不会将俭朴这个词安在他身上。 小尔朱全程板着张脸,极不配合。 另一侧的元明月倒是娇媚可人。 高澄夹在中间,脸上笑呵呵的。 礼成后,高澄本想先去元明月房中说说心里话,却被娄昭君拉到了一旁。 “阿惠,为娘都知道了。” 高澄一个灵:你都知道什么了? 郑大车的丝巾我早烧了,真和我没有关系! 娄昭君没有卖关子: “你父王本想自己娶尔朱英娥,是你担心为娘的处境,才去求了孙腾进言。 “我也曾派人回去洛打探,知道自成亲以后,你与尔朱英娥分房别居,阿惠又怎么可能是外人口中贪纵之人。” 高澄闻言了然于心:肯定是孙腾到了晋后主动告知这件事。 至于分房睡的事,着实是他担心腻味久了,自己被体内一股火活生生烧死。 “阿母与孩儿自是一体,荣辱与共,孩儿怎能坐视阿母处境艰难。” 娄昭君心疼道: “今你娶元明月进门,只怕也是担心她惑了你父王,她这般声名藉,你又是何苦。 “阿惠,为娘与你父王夫妇二十年,他是个念旧情的,你就不要再为了为娘委屈自己。” 听听!听听!什么叫旁观者清,只有远在晋的娄昭君才能明白自己的苦心。 高澄急着去找元明月谈论为政得失,匆匆答应下来又敷衍了几句。 才将娄昭君哄走,高又命人来寻他。 “父王可是有事吩咐?” 高澄毕恭毕敬地行礼道。 高将他招至身前坐下,询问道: “贺拔岳与孤有旧怨,孤忙于掌控山东,他也在关西招揽费也头人,彼此必有一战,可贺拔允、贺拔胜又该如何安排?”bJzjNf.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