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王奴仆们还能在主子的带领下,还记得以搜捕军家眷为主。 而那些市井无赖得了兵刃,分散开来后,哪还有什么顾忌,四处烧杀劫掠。 一路斩杀贼匪,远远地,尔朱英娥望见有人在前方欺凌妇人,背对着众人,看不见丑恶嘴脸,但那一声声笑却刺耳至极。 她怒上心头,将弓弦拉,略作瞄准后,箭矢离弦,那人后心开出一朵血花。 妇人惊恐至极,捡起残破的衣裳遮掩着身子,怔怔地望着面而来的众人,两眼空。 “你速速回屋,紧闭了房门,平大军即刻便到。” 尔朱英娥只代一句,便与妇人擦身而过,曾亲眼目睹儿子被活生生摔死的她,很清楚妇人此时的无助,但现在可不是宽的时候,有更多的人等着她去援救。 拐过一条巷道,尔朱英娥面撞见数百贼人押送着一群老弱妇孺,要往城方向去。 队伍中的妇人们衣裳还算完好,显然那些宗王要收服军人心,约束家奴们不许凌辱,只是驱赶之下,难免有人扬鞭打。 尔朱英娥不懂行军打仗,只下令亲卫们随她冲杀上前,她边跑边张弓,每一次弓弦颤动,总会有一人倒地。 接连出四箭后,两方兵刃接,再也没有了弓箭用武之地,尔朱英娥将长弓扔给随她出府的贴身婢女,自己出刀上前砍杀。 当面而来的贼人似乎轻视她是一个妇人,扬刀便砍,被尔朱英娥侧身避过,一刀上,刀刃锋利,居然将那人持刀的手臂斩断,伴随着贼人的惨嚎,鲜血溅了她一脸。 尔朱英娥回刀再朝那人脖颈斩去,一颗头颅飞扬。 这些宗王奴仆在人数相仿的情况下,怎么可能是王府亲卫们的敌手,而被押送的军家眷们,也随即奋起反抗。 她们双手被绳索捆绑,情急之下或伸脚去踹向贼人后背、或飞扑过去用肩膀将人撞倒。 两相夹击之下,贼众溃散要逃,亲卫们追杀在后。 尔朱英娥见此向身后婢女喊道: “婉儿,将我长弓拿来。” 回头看去,原本壮着胆子跟随的婢女早在她砍去贼人头颅时,便已经吓得瘫坐在地,双哆嗦,惨无颜。 一把抢过长弓,再次弯弓连数箭,尔朱英娥大喝道: “高王大军已至洛,降者跪地免死!” 眼看被追兵黏住,又听说晋的军队已经抵达,这剩余的上百贼人争相跪地求饶: “我降了!我降了!” “我等只是奴仆,听命于主君,还请女将军饶过命。” 尔朱英娥也确实没有为难他们,只是用捆绑妇孺的绳索将他们捆绑相连,又将收缴的兵刃给妇孺防身,让她们在队伍后头押送降人。 尔朱英娥在妇孺中找了一个悉军家眷分布之人,指引道路。 一连剿灭几股贼,尔朱英娥擒得许多元魏宗室。 身后被解救的军家眷更是乌泱泱一大群。 正要继续寻找叛贼,尔朱英娥却得到由宗王队伍中逃亡出来的听望司探子回报,言说有上千贼人正往景明寺方向而去。 景明寺位于城以南,高乾、高隆之、李元忠等人的府邸都在景明寺附近。 而尔朱英娥为了截杀押运军家眷的贼人,由铜驼街西出,此时已经置身城西南方向的洛大市周边。 此地多有军安家。 不得已,尔朱英娥分出一百亲卫给杨愔统领,由他护卫军家眷入城,并向娄昭要求调派可靠人手支援,自己则领着不足三百人调转向东,直奔景明寺方向。 司空高乾府邸,被元亶等人亲领家奴围困,却独独不见元修、元宝炬的身影。 清河王元亶冲着府内喊话道: “城以陷,娄昭授首,高澄被侍中斛斯椿伏杀。 “天子下诏,只诛高氏父子,其余人等,不予治罪。 “贺拔岳早已奉密诏由关陇东出,河南勤王之师也闻风而动,你等还不速速开门,恭王师!” 李元忠踩着梯子,大骂道: “元亶!你莫要妖言惑众!娄领军紧闭门,你等如何进得去! “世子领大军南下,麾下猛将如高敖曹等人,皆有万夫不当之勇,斛斯椿不过是言语谄媚之徒,又有何能耐敢与世子争锋! “高王在晋拥兵百万,贺拔岳之只敢凭借雄关险隘做守户之犬,他若是看家护院倒可苟活一些年月,一旦东出,高王挥师南下,正可顺势囊括关西。” 李元忠这番话与其说是喝骂元亶,用意其实在于稳定人心。 当然,话语间难免吹嘘,至少高不知道自己在晋拥兵百万,高澄也没带着高敖曹南下,可谁让高敖曹在这些家奴之中威望最高。 高乾虽然丢了侍中一职,但家中仆奴久经战阵。 河济起事后,与魏军数次战,之后又随高乾袭占信都。 后来高乾转为文职,才将这些人从军中分离,带来洛安置。 李元忠得知高隆之入城传信,又听闻宗室作,便带了家人与高隆之的家眷来寻高乾。 两人本想去往渤海王府,却得到消息,贼人已离开了城。 唯恐道上遇了叛贼,这才严守司空府。 李元忠反驳之际,一旁的高乾也扬言道:bJZjnF.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