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元何喜之有?” 高澄没有继续吊他胃口: “可朱浑公受任并州刺史,如何不能说是喜事。” 哪知可朱浑元脸一白:难道我要病死了? 由不得他不多想,贺六浑这人坏心眼可太多了。 正当可朱浑元胡思想的时候,高澄见他脸难看,赶紧解释道: “澄问父王为何不予可朱浑公并州刺史,父王言说,并州紧要,非亲不能相授,澄乃言,可朱浑公明是非、知大义,澄深之,于是请父王为公授并州刺史一职,后再转司州牧,常伴澄的左右,与澄亲近。” 可朱浑元一番头脑风暴犹如在鬼门关转了一圈,此刻听高澄解释,长出一口气的同时,为高澄对自己的态度而。 “元何德何能,受世子如此信重。” 高澄习惯地望了眼四周无人,又练地握住可朱浑元双手,慨道: “澄统率京畿大军,麾下大将如高敖曹,空有勇力,愚钝俗;如段韶,姻亲幸进之辈,难堪大用;如斛律光,仰赖其父斛律金之名而已。 “可朱浑公习兵法,智勇兼备,能当大任者,唯公也,还请可朱浑公莫要推辞。” 可朱浑元头脑发热,生出一股士为知己者死的豪情: “世子以国士许元,元必以国士回报世子!” “哈哈!” 高澄大笑一声: “我得将军,如鱼得水。” 可朱浑元并不知道自己只是注入汪洋的河之一,而高澄则是汪洋中一条孤独的鱼。 他动道: “元遇世子,亦是平生第一快事。” 两人双手紧握,谁都不愿撒开。 可朱浑元暗自慨:高王腹诡谋,世子却以赤诚待人,子不似父,这是做臣子的幸运呀! 高澄志得意的出了可朱浑元的府邸,这可不是挖高墙角,可朱浑元死后配享高澄庙庭,那自然是他小高王的人,没问题吧? 踏着月,高澄直奔陈元康的府邸,一如他的预料,向葵早早候在院中,又是一番互诉离别之苦后,高澄才回渤海王府休息。 高的办事效率很快,第二天便上表请辞并州刺史一职,举荐可朱浑元接任,又表高澄为吏部尚书。 消息一出,晋舆论哗然,倒不是高澄受任吏部尚书,他们两父子之间干出什么事,大家伙都不会奇怪。 惊讶的是可朱浑元受任并州刺史。看看高的官爵就知道:大丞相、大行台、都督中外诸军事、渤海王、世袭并州刺史。 这并州刺史可是高家世袭的官职,居然也愿意辞了授予可朱浑元,众人纷纷猜测原由,线索指向都在高澄身上。 另一方面,晋勋贵们对于高澄受任吏部尚书的事,并没有掀起多少波澜,但有人因为刚刚收到的一封书信却记挂在了心里。 高澄正要再去与可朱浑元联络情,半道却被高乾截住。 见高乾行匆匆,高澄疑惑道: “高公有事?昨宴上何不与澄言语。” 高乾也顾不得细究高澄当年尊称自己乾叔祖,如今却唤他高公的变化。 目视高澄随行侍卫,高澄会意,挥挥手道: “你们先退开十步。” 众侍卫遵令走开十步远,高乾才低声对高澄道: “还请世子救救阿慎。” 高慎?他犯了什么事?还是说那家伙休再娶惹恼了娘家人? 高澄立即有了兴趣,连忙追问原由。 原来高慎带领部曲千人上任光州刺史,跟当地人起了一点小摩擦,具体形容就是惹得天怒人怨,士人、百姓皆恨之。 不是什么大问题,上一个这么干的人是前徐州大都督邸珍,也没出多大的事,就是被当地人杀了而已。 这不还有小高王替他报仇么,把彭城豪族几乎屠光了。 高澄安了高乾一番,就差表态到时候会亲领大军往光州为高慎报仇,但似乎没起到多大作用。 高乾恳求道: “还请世子将阿慎调离光州。” 因高翼偏的关系,高家四兄弟中,高乾、高敖曹、高季式与高慎关系不如他们彼此间亲密。 但是老父已死,长兄为父,高乾又怎么忍心看高慎身陷险境。 高澄很为难,他对高乾解释自己的处境道: “澄虽任吏部尚书,但刺史一级的官员任命不能擅作主张,况且父王命我往河北主持户籍搜检,澄实在无暇身。” 高乾闻言,顿时了然,侍奉高、高澄已经是第四个年头,这两父子是什么人物,他可太了解了。 “乾愿为世子游说河北豪族,但请世子忙里闲,将阿慎调离光州。” 高澄闻言正道: “乾叔祖将我高子惠当什么人了,我是那种挟恩图报的人吗! “不过,慎叔祖与我是宗族至亲,如今危在旦夕,澄也心急如焚,又怎么会放任不管,还请乾叔祖放心,澄纵使拼了被父王责罚,也要让慎叔祖转危为安。” “还请世子早做安排。” 高乾躬身行礼道。 高澄将高乾扶起,不经意地说道: “乾叔祖请放心,澄立即去见父王,乾叔祖若是有瑕,可以代我回去河北看看,澄奔波在外,很是想念河北的人物景象。”BJzJNF.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