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澄也没打算把弟弟们全给养废。 心完教育问题,高澄又赶着往各处宅院探望新来洛的其余兄弟。 尤其是未周岁的高淯,高澄最记挂的就是他。 在婴儿夭折率这么高的时代,一路颠簸,谁知道能不能消受得住。 好在一众弟弟们,虽然也有人吵闹着要回晋,但到底是没有出现水土不服的症状。 高澄再三嘱咐抚养高淯的娘,代让她哺之余,喂高淯一点米汤加沫,已经长了牙,也该断了。 高家的小男子汉,怎么可以快周岁了,还与人为伍,丢人! 处置了许多琐事,高澄才回后院,先去寻尔朱英娥。 还有一个多月就要到产期,尔朱英娥坐在榻上,肚子鼓鼓的,望着进门的高澄,两眼是笑意。 高澄正要行礼,尔朱英娥却将手放在脯,娇声道: “高卿,妾身最近,总要出些汁,这可如何是好。” “下官愿为皇后殿下分忧。” 乐于助人的高澄闻言,神一振,赶忙合上门,往尔朱英娥身旁的身旁坐下,抚着她的肚子,轻声道: “娃儿呀,古有神农尝百草,今有为父试饭食,这份恩情,你可要铭记在心。” 尔朱英娥被他逗乐了,掩着嘴笑得花枝颤。 高澄不道: “动静小点,莫要颠了孩子。” 一会儿,高澄抬起头,咂巴着嘴回味。 没有想象中的腥味,味道清新,带点淡甜。 回味后,高澄对尔朱英娥说道: “等孩子出生,再给寻个娘喂如何?” 尔朱英娥立即明白了高澄的意思,为他抹去嘴角的残余,笑骂道: “不正经,还和孩子抢食吃。” 高澄不在乎道: “皇后若不愿,下官找……哎哟!” 话未说完,间软就被尔朱英娥狠狠拧了一下。 “妾身又没说不愿,何必再劳烦妹妹们。” …… 高澄终究还是放下公务,准备休息两天,好好陪伴府中女眷。 尤其是产期将至的四女,一想到自己将为人父,便唯恐她们磕了碰了。 也许将来儿女多了,也就不会有这种期待与担忧。 当然,两天时间也不全是围着四女转圈,他也会时间陪伴王氏以及养在府外的李祖猗与元玉仪。 元玉仪还未进门,高澄觉得尔朱英娥四女产期将至,正是危险的时候,他却风光纳妾,总有些说不过去。 便打算等她们生产后,再将元玉仪娶进门。 而元静仪早在高澄回洛之前,就已经与崔括和离,高澄将她与元玉仪安排在一处宅子,相互有个照料。 暂时只能当做外妇养着,与李祖猗一般,将来有了身孕,再给一个名分。 高澄也没亏待崔括,授意代管吏部的崔暹为他找了一个合适的职位,又让人再为他张罗一门婚事。 也特意购置了宅院,让崔括父子在洛有安身之所,连奴仆婢女也给安排好了。 高澄虽然做不到原主一般,护着他一路当上门下省次官,黄门侍郎这样的高位,但自觉也没有亏待他。 若崔括真的做得好,自会为他酌情升职。 真不是高澄为人吝啬,黄门侍郎作为门下省次官,放在尚书省,就相当于左右仆。 如今尚书省左右仆是哪两人?高隆之与李元忠。 高隆之是高认下的族弟,任晋州刺史时就在幕府担任要职。 李元忠是赵郡李氏宗主,是劝说高东出,帮助他获得河北士族支持的重要人物。 他无论如何也学不了原主的阔绰。 至于崔括究竟有没有卖求荣,见仁见智。 高澄为他安排了诸多事项,就没再多做理会。 不过,高澄到底是软了心肠,告诉元静仪若是想念儿子,可随时让奴婢带来院里。 崔家子年纪还小,等过些年,说不定元静仪有了孕,搬进渤海王府后就要避嫌,也难再见面了。 将自己身边这些烂事理顺了,高澄也没忘记自己的正元仲华。 特意让人将她唤来渤海王府见面,未十三岁的她依然青涩,但总算没了当初女娃娃的模样。 与元仲华说了好一会话,才命人送她回清河王府。 再过几年,这个八岁就与他结发的子就能正式进门了,而九岁登基的元善见,如今也是将十四岁的少年。 高澄作为大舅子,没少打听闱之事,他与大姐儿还算恩,毕竟高皇后也不是当年尔朱英娥的子。 自然不会说出大逆不道之言。 高澄休沐的这两天,也不是没干一点正事,他闲余时间也在忙着为张师齐审稿。 张师齐这次没有随行往潼关、晋等地,而是被留在洛,自然是高澄托付了一项重任给他: 详细记录高氏的发家史,依旧是务从实录的要求。 张师齐倒也不负高澄的信重,早早就完稿,自己又几经删改后,才呈给高澄过目。 高澄对张师齐严谨的史学态度甚为意。 尤其是对高氏建义反抗尔朱氏的描述,也让高澄觉到昨重现: ‘尔朱兆擒收天子,囚于晋。 ‘晋州刺史,去信,请勿伤天子,兆不从,缢于三级佛寺。’BjZJnf.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