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在执政初期,三年内,宇文护连杀宇文觉、拓跋廓、宇文毓三名天子。 而后又杀独孤信、赵贵。 而他所立的宇文邕,很不巧,成为了极少数成功诛杀权臣的典范。 而宇文护自己不只因三年杀三帝,得了一个屠龙圣手的名号,更因为被宇文邕把脑袋开了瓢,成了上殿不戴头盔的反面典型。 当然,这一时空的屠龙圣手可轮不到宇文护了,他杀三帝花费了三年。 高澄的老丈人元亶可是一天内接连用棉被闷死元恭、元晔、元朗三人。 当然,他自己最终也被斛律光拿棉闷杀,算是报应不。 自从使节离开长安后,宇文护一颗心都牵挂在母亲的安危上。 宇文泰并没有派遣心腹,只是随意找了一名文士担当主使,这让宇文护略有不,却也知道宇文泰的苦衷。 晋是处窝,有进难出,就如同他不愿放自己一般,也担心其余心腹被高强留。 你能指望贺六浑这人有什么政治信誉。 西魏使者到达边境的时候,着实引起了轰动,两家斗了这么多年,虽然暗地里互遣密探,可明面上的往来可是头一遭。 只不过与民间的热闹相比,高氏上层,或者说高家父子的态度就要冷淡许多。 父子俩早已经下定决心明年西征,又怎会在意西魏释放出的善意。 但兵不厌诈,高还是派人接使节来洛,如果能让他们误以为两魏有好的可能,能够放松警惕,那又何乐而不为,反正只是接待几个人而已。 “孝璋、孝瑜,你们可知道祖父为何要接西魏使臣?” 高似乎要考校两个孙儿。 看着兄弟俩一头雾水的模样,高叹息不已。 正在为父洗脚的高澄笑道: “父王,他们才两岁,若是应答得体,条条是道,岂非妖孽。” 高这才反应过来,头白发的他笑得前俯后仰,伸出双手一左一右将两个小孙儿搂在怀里,脸上是慈。 高澄为高擦干净脚,又让人取来一盆干净水,坐在高身边,对高孝璋、高孝瑜道: “你们方才也看见为父是怎么做的,现在轮到你们了。” 哪知两兄弟却把鞋子了,踩进水盆里,等着小高王为他们洗脚。 高见此更是乐得合不拢嘴,一巴掌拍在正要发怒的高澄后脑勺,催促道: “既然做了孝子,就再当一回慈父。” 第二百七十六章 赠父 高澄今给高洗脚,真不是临时起意,他特意让高孝璋、高孝瑜两兄弟在一旁看着,就是以身作则,告诉他们要孝敬父亲。 至于许多年前是谁嚷嚷着要把高埋在玉璧城下,又是谁为了出气,打死一个容貌与高颇为相似的犯官。 小高王表示年代太过久远,自己已经记不清了。 无论如何,在儿子们面前,他就是要立住自己孝子的人设。 没办法,自古以来,为了权力,父子相残的例子简直不要太多。 高澄也只能从小就教导两儿子敬父、父。 真要跟刘义隆一般,摊上两个一心弑父的好儿子,那才叫头疼。 当然,高澄的头现在就很疼,被高用力朝后脑勺拍了自己一巴掌,好险没将他过去。 高孝璋、高孝瑜两兄弟的小脚丫还在拨划着盆里的清水。 高澄索自己也了袜子踩了进去,反正他又没脚气。 父子三人相互嬉笑着踩脚丫,一旁的高看着家中少有的温情,老怀大。 有得必有失,高收获了至高权力,也因此难得亲情。 为了诸子的未来,不惜忍痛将他们送去洛与高澄亲近,若非还有两个孙儿,他也算是留守老人了。 一一将高孝璋、高孝瑜抱起,为他们擦干净小脚丫,高澄让娘将兄弟俩带回他们生母尔朱英娥、宋娘的院里。 两儿子刚走,高澄就忍不住朝高抱怨道: “父王,你不能太娇纵了他们,得严加管教才是。” 高闻言,当即吹胡子瞪眼,不道: “你自己小时候最不耐烦被管教,如今当了父亲,却要我在孙儿面前做恶人。” 高澄不与他争辩,给自己穿好了鞋袜,应高的要求,便搀扶着他往花园走走转转。 晚风徐徐,四下寂静。 “想不到晋乐(高洋)也要做父亲了。” 高慨道。 高澄翻了个白眼,无奈道: “父王有话直说便是,无需拐弯抹角。” “晋乐是嫡次子,你不愿用他,为父可以理解,但其余兄弟你又作何安排?” “自是量才而用,一县之才便做县令,一郡之才便任郡守,一州之才便为刺史。” “就半点也不通融?” “孩儿此举也是为了他们好,为官一任,才不堪用,庸碌无为还算好,若出了差池,不止害了一方百姓,自己也要被问罪。” “有你这么个兄长,也不知道算不算他们的福气。” “不劳而获,却能富贵一世,自是有福的,他们从出生起可就没有经历过苦子。” “是呀,都是有福气的,不像为父,当年我刚出生,你祖母就去世了……” 高有而发,与高澄诉说起了自己微末时遭受的苦难。BjzjNf.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