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逸文只好把电话挂了,年鹤声迅速说:“舅舅,我女朋友一个人去英国了,我现在要去把她找回来。” “你还有脸提?”肖崇指着年鹤声厉声道,“要不是你强迫人家跟你在一起,人家小姑娘会为了躲你跑到国外去?!” 年鹤声闻言身体一怔,过了好几秒钟,他声音才复原,“舅舅,我和佢系互相钟意。” 肖崇一听更是怒火中烧,“互相钟意?你的互相钟意,就是拿八十万哄小姑娘和你好?” 上次在家门口无意中撞见了哭的委屈的颜以沐,他怕侄子干出混账事,让手底下人去查,一查到结果,差点把他气个半死。 “人家和你在一起一点都不情愿你看不出来吗?!” 年鹤声眸中神翻涌,搭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手背上的青筋尽数暴起,异常可怖。 他绕开肖崇径直往外走,十来个保镖突然从门外闯进来,围在年鹤声面前站成一排,堵住年鹤声出去的路。 “年少,请回。” 肖崇早做了准备,今天是怎么都不会放年鹤声走出肖家大门。 肖逸文急的不行,“爸不至于吧?viktor只是喜那个妹妹仔啊,虽然用的手段不太地道……但是他是你亲侄子,你不能这么对他啊!” “我肖家养不出来他这样仗势欺人的竖子!”肖崇恨铁不成钢,“也只有他们年家才能生出来这种歪骨头!” 年鹤声取下衬衫的袖扣,丢在地上,双手没了束缚,一记凌厉的拳风击向拦路的保镖,博弈拉响。 肖崇知他拳击练得好,这些保镖要不拿出点真材实料,是真的会被他ko过去。 肖崇放话:“谁今天把他放出大门一步,明天就不用来上班了!” 肖逸文在一旁看的干着急,想去帮忙,被肖崇一斜眼瞪回去。 年鹤声以一敌十没落下风,但却始终无法突破这十个人的包围圈。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多在这里耽搁一秒,他失去颜以沐的概率便会多一分。 一想到这个事实,一向镇定自若的少年人再也无法冷静,攻势节奏变,没察觉到身后有人靠近,一绳子突然从后方将他住,面前的几个保镖迅速上前将他制住,手腕被绳结锁在背后,双臂被囚,失去了反抗的力量。 年鹤声被带到肖崇面前,他面煞白,黑发早已透,汗珠不断顺着他鬓角轮廓下落。 一身傲骨的少年人,头一次在人前垂下头颅,哑声说:“……舅舅,我系真嘅中意佢。” 肖崇别过头去没看年鹤声,让人收了他的手机,说:“把他带进房间里关起来,没我的话,谁也不准把他放出来。” 在肖家,没人能违抗肖崇的话。 绑在年鹤声身上的绳子甚至都没人敢替他松,把他带进去后,锁上房门,严加看守。 像是为了防止年鹤声跃窗,肖崇特意找了一间没有窗户的房间关他。 房内的灯也没开,门一被关上,年鹤声的视野里便只有无尽的漆黑。 他坐在地上,身后背靠着,一只长腿曲着,一只前伸着,维持着这个姿势一动不动。 肖崇的训斥言犹在耳。 她是被迫和他在一起的,她和他在一起从不情愿。 这一点,他真的看不出来吗? 那个总是将什么心事都写在脸上的少女,他真的看不懂她的心思吗? 并非是看不懂吧。 只是年鹤声不想看懂。 被她叫他名字的声音了耳,被她对他出的笑容惑了眼,被她嗯声回应他喜的反应蛊了心。 而在她心中,他又算什么呢? 她给继弟留了信,给好友留了信,给他留下的,只有那彻底要和他划分界限的八十万。 颜以沐一点都不喜年鹤声。 那些和他好时的情话,情动时的乖巧,依偎在他怀里的羞怯,全是为了从他身边逃离设的局。 他的宝贝长大了,第一次学会算计人,就能找到他的死,将他伤的体无完肤。 保镖守在门外,听见里面传来东西碎掉的声音,害怕里面的人出事,两人连忙打开大门,还没看清黑暗里的人,他们便被反拉进屋内,门被逃出去的人从外面快速的关紧上锁。 这么大的动静,肖逸文和肖崇前后脚跑回到客厅,就看见年鹤声左额角着血,右手里拿了块沾了血的玻璃残片,从楼梯上缓步走下来。 肖崇气的脸红脖子,指挥着剩下的保镖拦住年鹤声。 年鹤声闻言,惨白的脸上竟有了一点笑。 他反手将玻璃最尖锐的那端,抵在自己脖子上,还是那句话:“我钟意佢。” “爸你就让他去吧!”肖逸文急的把周围的保镖全都轰走,“viktor,你把玻璃丢了,我放你去!” 年鹤声从楼梯上走下来,额角的血渗进他眼睛里,清晰的视野一下子被血覆盖,他呼瞬间变得急促起来,脚下步伐踩空,从楼梯上狈的摔了下去。 肖逸文连忙跑上来要扶他,他却自己撑着地站了起来,摇摇晃晃的往外走,紧握的尖锐玻璃在他掌心割出一道极深的伤痕,他却仍旧没丢,像是想用这疼痛来刺他的神经,令他不倒下去。 肖崇还要让人去拦,被肖逸文制止住,“爸,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本走不出去的……” 额角的血越越多,年鹤声视线里仅剩的一点清明,也被鲜的血覆盖,掌心里的玻璃再无力去握,砸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少年轰然倒地。 两天后,医院病房内。 肖逸文叹着气守在病前,昏了两天的人在这时候苏醒。 年鹤声面容病白,薄上毫无血,下巴上起了一圈青胡茬,那双漆黑的凤眸布了血丝,整个人看上去形如枯槁,毫无平里半点的优雅从容,意气风发。 肖崇推门而入,看见年鹤声醒了,几度张嘴才开口:“你现在在年家处境艰难,就算把那个小姑娘找回来又能怎么样?” 肖崇说完这句便走了,留下肖逸文和年鹤声两人病房。 肖逸文平时巧舌如簧,在这时候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见年鹤声从病上缓慢坐起来,说:“阿文,带我去能仁寺。” 车这一次顺利开到了能仁寺的门口,不再是跨年时的人山人海,藏在山间的古寺在今格外幽静。 肖逸文在身后寸步不离的跟着年鹤声,看见他走到了片绑着祈福红带的石栏边,然后在那一堆祈福带里,找到一条,扯了下来。 路过的和尚见状双手合十,喊道“罪过、罪过”,肖逸文忙去解围。 年鹤声紧握着那条祈福带,上面的字迹他刻骨铭心,却只有轻描淡写的四个字。 【好聚好散】 年鹤声看着这四个字,忽然就如自嘲一般笑出了声。 他走到大殿前,正对着殿内的神佛,面无表情的将这条祈福带丢进了燃着熊熊烈火的焚金炉里。 祈福带顷刻间被焚烧的一干二净。 仿佛是在用这样的方式告诉这寺神佛,他不会让她如愿。 离开寺庙,重新回到车内。 肖逸文打量年鹤声,见他闭着眼,整个人身上的气息,平静的有些可怕。 片刻后,年鹤声重新睁开眼,“回港城。” 肖逸文松了口气,“你愿意放手就好……” 他以为年鹤声还会继续去英国找颜以沐,毕竟为了颜以沐,年鹤声几乎都已经疯魔了。 “放手?”年鹤声口吻淡淡,摄人的黑眸里全是势在必得,“我要她下次再见到我,翅难飞……” viktor 第53章 lady 一场晚来的急雨,在一夜之间让港城入了秋。 清晨,中环cbd街头雨绵绵。 西装革履的英人士们,一手提着公文包,一手撑着伞,穿梭在中环的大厦之间。 亚洲的金融中心,港城的心脏,全都聚焦于此。 只是今天不做美,不管是在白还是夜晚都气势恢宏的摩天大楼,在这灰蒙的雨之中,都显得有些死气沉沉的抑。 一辆黑的法拉利,从街角缓慢开进街道。 黑底白字,粤字开头港字结尾。 国际cbd,豪车不算罕见,但这一辆,车牌却是连号的7。 那车上坐着的是谁,便不言而喻。 即使把时间观念刻在骨子里的金融人,在此刻也忍不住慢下脚步,往那车上投向目光。 平常总是直接进入地下停车场的豪车,今天却在年氏企业大楼的led屏前停了下来。 后排车窗往下降了几分,留出一条一指宽的隙,灰暗的天光透进去,只能看见那后座里的人,下半张脸的轮廓。 深邃立体,宛若雕塑家以最严苛的美学,一笔一划雕刻而成。只是那下颌线的弧度太过凌厉,好似淬了霜雪的冷刃,只一眼,便摄人到发寒。 他保持着这个姿势没动,这样的角度,能将led上正播放的内容一览无余。 悦耳的舞曲声与周遭雨连绵的环境大相迳庭,身穿粉拉丁舞衣的女舞者,站在英国皇家阿尔伯特礼堂的舞池中,随着舞曲悠扬起舞。 挂脖的贴身舞衣,婀娜曲线被前银白的水钻紧密衬托,玲珑有致的身段一目了然。 她盘着发,纤细的天鹅颈和漂亮的蝴蝶骨尽数展,一双小鹿眼灵动又清澈,娇致的面容上绽放着明媚的笑容,点缀裙摆的粉羽,在她抬腿舞动之间,在半空勾勒出婀娜的弧度,让观看者的心都好似被她裙摆上的羽给动了一下。 璀璨的灯光下,她的一颦一笑,都散发着甜美的气息,可一抬手一舞动,却又风情人。 甜的,仿佛伊甸园内,被晶莹水洗涤,娇无比的忌红苹果。 对观看者有着极致的引力,教人本无法不把视线聚焦在她的身上,身心都在同一时刻被她蛊惑。 人间尤物,不过如此。 黑的法拉利在led前停了超过五分钟,屏幕上令人惊的美丽舞者,又开始重复循环着相同的舞姿。 车主人反常的举动,让前排坐着的助理,自发的以极快的速度,调查出女舞者的信息。 “年总,led上的舞者是今年国际锦标赛拉丁舞女单的冠军,一舞成名,因为颜值在国内爆红,是拉丁舞界的新晋女神,她的粉丝叫她‘人间芭比’,这块led应该是她的粉丝为她包下,庆祝她夺冠的应援……” 年氏企业的led,要想包下花的昂贵费用暂且不论,更重要的是得有人脉。bjZJnF.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