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无事。” 这些不过是些小伤,比起早些年的那些刀剑伤痕, 本不算什么。也就颜昭,会傻傻地心疼她,难过地红了眼眶。 “陛下定是骗我。”他才不是那种不知世事的男郎,能被话随意糊 过去。 颜昭瞥她一眼,有些生气。她们明明许了白首,陛下却总是这样不在意自己的身子。 话虽然冷着,可用指腹推开药膏的时候,动作却极为温柔轻缓,一点点地,从里向外,似要 到元苏的心里。 “陛下送我的木簪,我很喜 。” 他自己生了会闷气,可一想到陛下是为了他,又不好意思再这样跟她别扭下去。细心地包扎好伤口,顿了顿,又道,“无论陛下什么时候送我,我都会很喜 ,所以陛下若是再送我什么,不必着急,徐徐来就好。” 反正她们还有一辈子的时间,他都会等着她。 这点心意别扭,他自己都百转千回地将将理清,也不知话里的意思有没有完完整整转达给元苏。 余光里,刚刚还眉眼弯弯的女郎神情又恢复了往 的淡漠。 颜昭心中一急,拉住她的手臂又补充道,“陛下,你别误会,我真的——” 话音未落,她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孤这里的确还有点疼。” 嗳? 颜昭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视线落在刚刚包扎好的小伤口上。可别是他刚刚胡思 想的时候,把棉布绑得紧了些。 男郎登时紧张起来,拉着她的手来回查看了好几遍。 “陛下,要不我重新再包扎一遍吧。” 他自责万分,也没发觉元苏何时靠得这般近,直到那惹人心慌意 的冷香萦绕在鼻尖,他才愣愣地仰起脸。瞧着那双近在咫尺,藏了笑意的杏眸。 “孤记得江远说,若是 主伤口疼的话,夫郎都会给止痛的。” 上次他画了好些笑脸,疼不疼的,元苏不记得。只知道那段时间,每每瞧着那些笑脸,心中都异常的暖和。 这次伤口小,画笑脸或许有些施展不开, 她还走着神揣测着,反应过来的男郎面容渐渐发红,却也没避开。身子自然地靠在她的怀里,拉起她的手郑重地放在自己掌心,“其实我又看了些书,上面说给 主止痛的法子,其实不止是画笑脸的。” 他新学了一种,就是做起来着实有些失了规矩体统。 不过,总归现在内殿里只有她们两个, 里也没其他长辈。颜昭胆子一肥,心慌万分地 住下 ,稍稍鼓起勇气,往她的伤口上轻轻吹了吹。 只是他刚刚包扎的太过严实。 伤口上没有任何 觉,可那拂过的风,似是一段柔软的锦缎,滑过她并未受伤的指节。 几乎是下意识地,元苏握指成拳。 “还疼吗?”颜昭更紧张,他也不确定这话本里学来的法子管不管用。 元苏看了眼尚无知无觉的男郎,暗暗叹了口气。 “陛下,我还学了新的法子!”颜昭听着她沉下来的气息,慌忙又道,“这次肯定管用!” 元苏摇摇头,单手 在他的薄 上,“孤真的好多了。” 颜昭怀疑地看她,陛下怪怪的,并不像没事的样子。 “真的。孤真的没事了。” 元苏哪里敢让他再试,更何况他的那些话本,元苏也曾看过几眼。 那里面的法子只适合夜里用,青天白 ,饶是 中无长辈,也不宜 了章法。 眼看颜昭还是有所疑惑,元苏及时地换了话题,“对了,孤早前在御花园遇见了书钰。” “书钰?”颜昭愣住,“陛下,那孩子心 还未成 ,可是在御前失了礼数?” 元苏不会无缘无故地提及此事,颜昭心中一慌,忙帮着先打了圆场。 “那倒没有,听说你最近让 里的內侍教了他许多规矩。孤瞧着,是比之前懂事了许多。” 元苏知晓他在意书钰,顺口夸了一句,又道,“早前孤说过,他在云台山有功。可允他一事。” 颜昭眉头下意识地皱起,万分担忧地看向元苏。 “所以他请求,跟随你我一同往渝北去。” “陛下,我没有跟书钰透 行踪。”颜昭蓦地跪坐,直起身子,“我只是想着他在 中也有段时 ,如今我身子好转又不在 中,就与他提了要送他回府去。” “看来书钰也是个聪明人。”元苏点点头,并不意外,“孤允了他。” “陛下?”颜昭不解,元苏低道,“此次椿予要留在 里,你身边没个贴己的也不行。有书钰在,至少能与你有个照应。” 更何况这样的「聪明人」只有放在身边,才更妥当。 颜书钰既能从颜昭的只言片语就推测出此事,足见此人并非是真心入 侍疾。 加之她并不怎么常去御花园,他却能在御花园遇见她三回,就说明他一直在留心着她的行踪。甚至多半是从她的近侍里得来的消息,才会如此巧合。bjZjNf.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