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景:? “你在干什么……”他茫然地看着它,缓缓将一条触手探出窗外。 三更半夜在作什么妖?为了清楚这点,阮景双腿挪到边,手拉过旁边的轮椅,然后坐了上去。 他已经能勉强靠双腿“下”了,不过只有一两分钟时间。 窗台上的小克苏鲁,用细小触手朝他弯曲了个弧度,像是在朝自己热情“招手”。 片刻后,阮景也来到了窗前。 他低头看去,发现楼下可疑的黑车辆。 车门前站着一个黑衣男人,看不清面容,像是在等着什么人。 阮景的目光微沉,接着打了个电话。 五分钟后。 小婉把手里的东西给黑衣人,有意无意地说: “你和你的老板带个话,不要忘记许下的好处。” 黑衣人勉强扯了扯嘴角,“放心好了,老板不会食言。” 突然,有强烈的车灯光线照过来。 黑衣人反应迅速,见有人来直接扭头就跑,两三步跃上了自己的车,然后猛踩油门。 被……被发现了? 小婉看着两辆车追逐的影子消失,放在身侧的手在微微颤抖。 当她转身想要悄然进门时,却不期然对上了青年冷峻的脸,她吓得脚下不稳向后摔倒在地。 “先、先生……” 阮景目光落在茫茫黑夜,问:“他是什么人?” 最后,阮景把小婉带到了客厅。 面对那道犀利的视线,小婉冷汗顿时都下来了。 见事情败,自己可能要为别人背锅,惊慌失措下她代了所有事情。 小婉来到别墅工作前,因缘巧合下结识了w先生,对方要她帮忙做一件事情,事成之后会支付一笔天价酬金。 那件事很简单,只要在别墅里拿到三件东西。 阮景的目光很冰冷,说: “我可以送你进去,这不是难事。” “不,不要!”小婉闻言,脸骤然煞白。 没想到自己做的事,竟然会严重到要去坐牢,那自己下半辈子不就毁了? 她头一回受到,这个男人身上的冷漠心狠。 “可惜,你连那位‘w先生’都不知道是谁,对我来说又有什么价值?” 这个男人非但不糊涂,而且毫不手软,不会看在她在身旁悉心照护,从而心生怜悯。 这和小婉从前在疗养院的待遇截然不同,“情牌”此时没有用武之地。 小婉眼里掠过嫉恨之,手指紧紧攥住裙摆。 现在四下无人,如果再不做点什么…… 这时候,门口出现了一个保镖。 他叫做小明,刚才驾车去追黑衣人,气吁吁地跑回来,见客厅里还有人就没进来。 小婉转而低下头,伤心地哭了出来,说: “求求您,饶我这一次吧……” “……” 阮景偏头看了她一眼,心想刚才好不容易憋出那些话。 一番惊吓威慑之下,不给小婉撒谎的机会,该代的信息全代了。 虽然小婉偷走了他的随身物品,不过其中并无机密文件,没有造成实际的损失和伤害,倒也不必把人上绝路。 他抬手看了看腕表,轻飘飘地说: “小明,把合同给她签一下,明天不用来了。” “好的,阮总。”小明中气十足地喊了一声,然后从身后掏出一张合同和笔,放在小婉面前的桌子上。 小婉哭得梨花带雨,突然愣了几秒。 解雇合同? 她茫然地抬起头,却只看到阮景坐着轮椅的背影。 等小婉离开别墅之后,阮景把小明叫到了书房。 “刚才是什么情况?”他翻了一页书,问。 小明两手放在身前,答道: “没追上。” 好,很老实。 “不过,我乍一看觉得那人很眼。”小明表情做出回忆的样子,两条眉抖了抖。 “我好像在吴董事身边见过他……应该是个小助理。” “……”阮景闻言微愣,这件事情果然不简单。 他不由得转过头,却没看到本来盘在地板上的触手怪物。 小克,去哪儿了? 天灰蒙蒙的,城市的雾霾天再次出现。 在快要天亮前,小婉拖着行李箱离开了别墅,惨白的路灯把她的身影拉得很长。 人的影子里隐约可见两条触手的影子,在沥青的地面上如“飘带”般游跟随,仿佛是人的影子一路蔓延了很远。 她的“影子”系着上一个路灯,仿佛是地面上巨大的“时针”。 小克苏鲁能知到浓烈的仇恨,就在这个人类身上。 它最悉这种情绪,“仇恨”一旦产生,会随着时间越来越强盛。 小克苏鲁无法直接获得“信仰力”,就只能消除潜在的背叛者,这样相当于帮阮景平路上的障碍。 “……” 小婉没有察觉身后的危险,她手里紧紧握着自己的合同。 上面还夹着一张车票,那是在千里之外的家乡。 她惊讶了好久,内心陡然涌出悔意。 如果自己当时没有糊涂,现在应该还…… 此时手机铃声响起,她仰头看向徐徐升起的朝,下一秒接通了这个电话。 “下班啦?”对面一个年迈的声音问。 小婉点了点头,眼里含泪笑着说:“妈,我过两天回家看你……” “……”脑后即将探出的触手倏地顿住,小克苏鲁讶异地打量着她。 这一瞬间,这个人类身上的仇恨消失了。 而且,周身萦绕着丝丝缕缕的半透明物质,这就是小克苏鲁想要的“信仰力”。 几乎是没有任何的犹豫,小克苏鲁选择了收集信仰力,将那些半透明物质收到了自己的黑雾里。 信仰力凝成了一颗“水晶球”,在晨光下闪烁璀璨的光芒。 在这期间,小婉的身影已经走远了。 …… 东市区,某个高档小区的住宅。 吴文进身着正装,坐在桌前悠闲地沏茶。 “出来的时候被那小子看到了?” 他一提到“那小子”,脸上的笑容就泛冷。 平时阮景喜跟自己唱反调就算了,就在昨天竟然让人着手清查公司的账目。 这半年来他暗中挪用资金的事……要是被知道了…… 吴文进额头微微冒汗,差点把手里茶杯捏碎。 以防万一,必须先下手为强! “这是我的疏忽。”身旁的黑衣人九十度鞠躬,连忙补救道: “我……我把您要的东西都带回来了。” 黑衣人把染血的衬衣,还有两个放着发丝的透明袋,摆放在了面前的桌上, 吴文进脸瞬间好转,没一会儿就把他打发走了。 他拉开了一道遮光的普通门帘,显出后面的一只檀木的小神龛,昏暗的光线下,透着森森的气息。 他把衬衣和发丝扔进火盆里,瞬间火焰的冰冷异光就蚕食了它们。 吴文进脸上映着诡异红光,眼睛空地像是一只提线木偶。 他把前的一个红绳扯出来,下端坠着块“佛牌”。 然后双手合十,对着面前的神龛深深叩拜。 吴文进口中念念有词,声调喑哑滞闷,像是一串难以辨别的请神咒语。bJZJNF.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