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经中有数百万个突触单元,而人们平时能接触到的不过尔尔, 当所有的突触单元都被引动,传来连大脑都无法承受的、令神经近乎灼烧起来的“快乐”与“兴奋”, 足以击溃任何一个人的心理防线。 好在穹不是一般人。 就连呼空气时通的肺管都得惊人, 穹努力挤出几个字, “我……” “我觉得我要死了。” 他的并不是断断续续,而是一口气哒哒哒的吐出来。就像是憋着最后一口气的人, 在死前掀开棺材板,用腐朽的声带喊出“我真的要死啦!”。 突触共鸣, 简单来说就是官共享。 穹的脑袋已经几乎没办法思考了,剩下一点点的情绪不是在悲鸣“这都行!?”就是“她到底怎么忍耐的?!”。 就连他都无法承受的、过于锐的官,但朝就这样一直保持这种状态, 与他一起通关模拟宇宙? ……过于吓人了。 “哎,”朝发出小小的笑声, 笑得很低, 似是避免被穹发现她在偷笑他的狈样,“其实也不会死。大脑的承受力比你想象的还要高出很多喔。” 不会因为这一点小事就轻易死掉的。 穹用球支起自己的身体, 半跪在模拟宇宙的地表, 现在的他就连站起来都相当勉强。 过了一段时间, 穹才觉得比起最初那种惊诧、似大坝被洪水冲垮决堤般的“兴奋”,现在的他已经能勉强回收一点自己的思绪与官了,于是他拼尽全力地回应朝的话,“没什么办法……吗?真的有点恶心……” 朝一直蹲着, 静静地看着穹,穹的脸颊充斥着红, 朝的指尖微微一动,头跟着穹因为苦闷而不住侧首的脑袋轻歪,“只能自己适应,但是你现在还能站起来吗?” “……”你看我现在像是能站起来的样子吗? 不服输的穹努力支起身子,但下一秒就差点脸朝地扑在地面。 他发誓,他从没遇到过比这更加出格的事情。 就连只剩1%血量的丰饶玄鹿都没让他如此崩溃。 朝想了想,“这样你也不能打模拟宇宙……不过还有更快一点的方法。” “把手伸出来。” 朝蹲在穹面前对他伸出手,像是让狗狗把手搭在自己的掌心一样,手掌平直朝上伸出。 穹将信将疑、相当勉强的把手放了上去。 柔软的触。 还有被冰冷的手套带来的细微摩擦,穹对此并不陌生,但在接触到的瞬间,他就以一种更加烈的方式反弹了起来,“唔……!” 他不由自主的出气音与闷哼。 肌肤接触带来的触比先前的任何一次“官”都更加过分,几乎在瞬间就让穹的大脑无力宕机。 人类在彼此接触的时候,会释放出安心的素,这也是肌肤饥渴症的由来。 穹觉得光是指尖与指尖的接触,他就近乎疯了一样难以承受,由身体分泌的多巴胺的快乐与过度刺的官混合在一起,他甚至难以控制的到肌痉挛。 在这种近乎难堪的情绪驱使下,穹愤愤不平地看向朝。 朝低头,用围巾遮住了自己的瓣。 穹几乎听不到她的声音。 但很快,他觉自己掌心接触到的地方在小型的颤抖与动,朝的脸颊酡红,几乎从天灵盖开始冒烟。 穹原本想谴责的话语顿时咽回了肚子里。 朝看起来情况比他更糟糕一点。 怎么回事,刚才不是说自己已经适应了吗? 朝轻轻动了动手掌,“疗法……赤手空拳战斗的话,战况可能会比你想象的更糟糕。” 穹突然觉得自己的喉管开始干渴,每一次呼和均匀的吐气都是在考验早就陷入疯狂的肌肤官,“……” 朝有点犹疑,像是在带自己家养的猫咪打针,有些不忍心对方受苦,但又不得不给医生的矛盾,“你的情况好像比我想象的更糟糕……” “……你能别说话了吗?”穹濒临崩溃,“我能觉到你的喉咙在冒烟。” “再这样下去我真的要死了。” 就连额角下冷汗的觉都格外清晰。 毕竟是官共享,朝的受也会不可避免的通过共鸣传递给穹。 朝格外强硬,“会死说不定只是你的错觉……不要害怕。” “我已经很轻了,现在可以一点一点增加接触面积……不要恐惧这种受。慢慢的、耐心的去接受它,习惯了之后,你就会没有那么痛苦了……” “在过度愉的时候会觉到厌恶和抗拒很正常,但接下来就没事了……一旦超越阈值,原先的觉就会慢慢平静下来。” “呼再慢一点,不要紧张……” 朝的每句话与每个字都很缓慢,仿佛在轻柔的诉说。 穹只好据朝的话平复自己的呼,而后他发现,先前那种就连喉咙也要一起烧却掉的受逐渐趋于平和。 神经元所传递的兴奋已经没有最初那么强烈,他终于可以顺畅的呼。 从有到无,从难以忍受的兴奋过度到逐渐平静,每一步都耗费了穹绝大的神定力。 等待他逐渐适应这种触觉放大的官,朝的眼睛与他金的眼眸对视,“还好吗?”BjZJnF.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