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白的身影从悬崖上飞掠而下,裙带飘飞,金发飞扬,给人的觉就像是烫了头的仙女一样,仙气飘飘。 姑师大月儿来了。 这里虽然不是地,却也算是地的“缓冲带”,一支天竺巡逻队出现在这里,威胁到了地的秘密,她出手也就一点都不奇怪了。 这处悬崖好几十层楼高,可是姑师大月儿的身体却仿佛没有重量,犹如一道白的光影一般飞下来,落身在了那四个贴着悬崖往这边过来的山地师巡逻兵的身后。 长剑挥舞。 cua!cua!cua!cua! 四颗脑袋几乎在两秒钟的时间里便从各自的脖子上飞了起来。 没有搏斗,也没有惨叫的声音,因为死亡的时间太快,那四个山地师巡逻兵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死了,只是很惊讶,自己走得好好的,怎么就飞起来了,而且还看见了自己的身体。 然后,恐惧就出现了,他们的脑子里都闪现出了一个共同的疑问——我的脑袋哪里去了?妈妈啊! 这个世界上杀人杀得罪好看的,就像是舞蹈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姑师大月儿。 两秒杀四人。 姑师大月儿的双脚在地上一点,一道白影从启动到消失也就一秒钟,扑向了从左侧向帐篷包抄过去的山地师巡逻兵。 这一幕董曦看不见,可是处在天眼算无穷尽状态下的李子安却看得清清楚楚,他的脑子里甚至还浮现出了一个恐怖的数据。 05、45。 05是时间,45是距离。 姑师大月儿在05秒钟的时间里移动了45米。 而且,这应该还不是她最快的速度,因为她的目的不是快速移动,而是杀人。 就这一瞬间的动能预判,姑师大月儿的极限速度应该是接近声音的速度! 子弹的初始速度也不过声音的速度。 理论上,姑师大月儿能躲子弹。 长剑挥舞。 cua!cua!cua!cua! 依旧是2秒钟,四颗脑袋从各自的身体上飞舞了起来。 没有战斗,没有惨叫,姑师大月儿杀八个天竺巡逻兵就像是一个残忍的小女孩用树戳死了八只蚂蚁一样,而且比那个更容易。 前后也就5秒钟时间,外面的猎杀已经结束了,帐篷里的董曦却还在等李子安回答她的问题,她以为李子安还在卜卦什么的,几秒钟的时间没有出结果也正常。 不过,她也没有白等着,就在这几秒钟的时间里,她做出了一个决定,那就是不能听李子安的,她得从帐篷的后面出去。 她又拿着军刀去划帐篷。 却就在这个时候,李子安伸手抓住了她的手:“把收起来吧,结束了。” 董曦讶然道:“结束了?” 从头到尾,她没有看见敌人,也没有听见敌人的声音,仅仅过了几秒钟李子安就跟她说结束了,她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李子安又说了一句:“是姑师大月儿来了,她杀了那些天竺巡逻兵。” 董曦一脸惊容:“就是那个……穿白衣服的女人?” 李子安点了一下头:“我估计她会来找我,她不会伤害你,但有可能晕你。” “她为什么要晕我?” “有可能是她不想让你看见她,或许是因为地的一些忌的原因,但不管怎么样你都不要担心。”李子安说。 董曦耸了一下肩,故作无所谓的样子,可心里却很紧张。她觉李子安给她描述的是一个天山童姥那样的人物,给她一种不真实的觉。 李子安将视线移到了帐篷左侧。 雪地里,姑师大月儿正往这边走来。 李子安伸手拉开了帐篷的门帘,准备出去见面。 “老公,我想见她。”董曦说。 “你跟我出来吧,你把和刀都收起来。”李子安叮嘱了一句,然后先走出了帐篷。 董曦将和刀都收了起来,也猫从帐篷里钻了出来。 她刚刚钻出帐篷,还没看见什么白衣女子,后脑勺上便是一沉,眼前一黑就往地上倒了下去。 李子安本来想拦阻的,可是他没姑师大月儿快,他能做的只是伸手抱住董曦,不让她摔倒在地上。 “你为什么每次都这样?”李子安有些无语地看着“瞬移”过来,敲晕董曦才停下来的姑师大月儿。 姑师大月儿隔着面纱看着李子安:“她不是天下国的人,如果她不是你的女人,她的下场会和那些天竺士兵一样,我会砍下她的头。” 李子安的嘴角浮出了一丝自嘲的笑容:“谢谢,你这么给面子。” “你把她抱进帐篷里去吧,把天书拿出来给我看看。”姑师大月儿说。 “你等我一下。”李子安抱着董曦钻进了帐篷,他将她放进了睡袋里,捂得严严实实的生怕把她冻着。搞定之后,他才从装备包里拿出天书,然后又钻出了帐篷。 姑师大月儿却不在帐篷旁边了,雪地上也没有留下脚印什么的痕迹。 李子安郁闷了,这不是耍人吗? 可是正当他准备开天眼看看的时候,一道白影一闪又回到了他的面前。 李子安真的想伸手戳一下她的膛,看她是不是一个真实的人,而不是投影机投影出来的影子。 “你刚才去解手去了吗?”李子安问了一句。 姑师大月儿延迟了两秒钟才说话:“我去处理尸体了。” 李子安刚才猜也是这种情况,他是故意这么说的。姑师大月儿当着他的面打晕他的媳妇,虽然事出有因,但他心里肯定不乐意。如果他能打赢她的话,他就不是动嘴了,他会动手。不追求对等报复,因为还要,但打一下股应该没问题吧? “你要来地,你一个人来就行了,为什么还要带她来?”姑师大月儿说。 李子安说道:“我不想将时间浪费在漫长的路途中,我向疗养院申请了专机接送,那边让我带董曦一起过来。董曦也是我的女人,她一直在帮我对付路途公司,所以我认为让她来地并没有什么不妥。” 姑师大月儿淡淡地道:“地只能自己人来,她对你来说是自己人,但对我来说不是,不过有一个方士可以将她变成我认可,地也认可的自己人。” 李子安心中一动:“你不会是又从什么地方找到火种了吧?” “路途公司的牧师身上的火种应该能跟董曦匹配,如果你能抓到牧师,或者带来他的尸体也行,我就可以从牧师的身体里提取火种,然后转移到董曦的身上,然后像培养康馨那样,将她培养成一个强大的人物。”姑师大月儿说。 李子安没法表态。 这样的事情他做不了主,得董曦自己来做决定。当初他不想让余美琳成为那个王者级火种的宿主,可是余美琳却执意做了宿主,成了天下国的女王。 不过,他大概可以猜到,如果董曦面对这样的选择的时候,她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 没人愿意平凡,成为宿主会多一个人格,可是获得的却是普通人难以想象的能力。相比得到的,获得的更多,人生也会注定不平凡,所付出的代价也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等她醒来,你可以跟她讲一下,而你也要负责抓到牧师,或者杀了他,把他的尸体带过来。”姑师大月儿说。 李子安的嘴角浮出了一丝苦笑:“这可不是一件容易做到的事,我现在连牧师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还有,为什么是牧师?” 姑师大月儿沉默了一下才说道:“你不觉得你的董媳妇是另一种质的牧师吗?” 李子安微微愣了一下,他从来没有这样觉得过,一次都没有。董媳妇那么彪悍的女人,杀个人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怎么可能跟牧师扯上关系? “你的董媳妇忠诚、正义、嫉恶如仇,牧师的身上也有忠诚、正义和嫉恶如仇的特质,区别只是你的董媳妇忠诚的是国家,牧师忠诚的是他的信仰。那个火种在牧师的身上已经三百多年了,非常成,改造一下会成为一个非常优秀的火种。”姑师大月儿说。 “你觉得路途公司的牧师是正义的吗?” 姑师大月儿说道:“这个世上从来没有绝对的正义,也没有绝对的恶,站在你的角度,牧师肯定是坏的,是恶的,所以他也不是正义的。可是,他会布施穷人,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信徒,在那些穷人和信徒的眼里,他是正义和善良的。” 李子安笑了笑:“你这么说也有道理,我在一些人的眼里也是坏人,这事我做不了主,等董曦醒来我跟她聊聊,如果她愿意,下次遇见牧师的时候,我就干掉他,把他的尸体带过来。不过,假设董曦同意,我也将牧师的尸体带来了,你会把她改造成另一个版本的康馨吗,让她也做将军?” “天下国不只是需要将军,牧师身上的火种与信仰有关,董曦可以做神官,掌管神庙。”姑师大月儿说。 李子安忽然想起了新地神庙,问了一句:“新地神庙里的那座神像是被你拿走的,你打算再盖一座神庙放进去吗?” 姑师大月儿点了一下头。 李子安无法想象他的董媳妇穿着白的僧袍,跪在那尊神像前的样子,心里有点排斥,但没有出来,他又说了一句:“路途公司还有好几个掘金者,商人、巫师、议长和娼女,他们身上的火种你也想要吗?” 第1086章 我们才是反派 先是余美琳,然后是康馨,现在她又在打董曦的主意了,他得清楚她究竟是什么目的。 不然,身边的媳妇都被她拐走完了。 他这边媳妇没了不说,还傻乎乎地给她打工。 姑师大月儿摇了一下头。 李子安试探地道:“为什么不要?我所知道的,娼女身上的火种也有两百多年了,老品种,还透了。” “上次我跟你说过,火种没有等级之分,只有属和角定位,你可以把它看成是一个人身外挂。今天我要告诉你的是,火种不只有属,还有种。”姑师大月儿却在关键处停了下来。 李子安有点着急:“什么种?” 姑师大月儿略微沉默了一下才说道:“你可以理解成人,这也是为什么成了火种的宿主会有第二个人格的原因。你的子身上有王者的人格,但是随着融合的程度加身,她身上的王者人格是不是越来越难以察觉出来了?” 李子安心中若有所思,他虽然没有回应,但是他心里却觉得姑师大月儿说的有道理,他也有点理解火种的“种”的意思了。 “你刚才说娼女身上的火种种老还够成,但是娼女身上的火种有着娼,如果取来转移到谁的身上?” 李子安顿时愣住了,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的确,他想不出转移到谁的身上合适,而且他也不愿意。 “商人重利,商人身上的火种种贪婪、自私,如果取来,你又觉得转移到谁的身上合适?还有巫师,巫师身上的火种种毒恶,你又打算转移到谁的身上?”姑师大月儿说。 李子安还是回答不出来,可是姑师大月儿这么一说,他对火种“种”的说法的理解更深了。 那个有着战士种的火种有着忠诚、勇敢的种,所以姑师大月儿从汉克的身上取走了,经过改造,然后转移到了康馨的身上。 现在姑师大月儿又在打牧师身上的火种的主意,牧师身上的火种有着忠诚、正义的种,所以她已经提前物好了宿主,也就是董曦。 从这两个火种种来看,都有忠诚这个种,一个勇敢,一个正义,都是光明面的种,也可以理解成“好人”。而娼女、商人和巫师身上的火种种是黑暗面的,可以理解成“坏人”。 那么,顺着这个思路去理解,以姑师大月儿为代表的地就像是变形金刚中的“博派”,而以议长艾伦斯坦为代表的圣地是“狂派”。地相当低调,发展一个成员的时候会考虑火种的种,要光明面的种才收。而圣地进攻更强,不计较火种的种,行事风格不择手段,甚至是直接介入政治,干预这个世界的文明进程。 这个比喻虽然有点不恰当,但意思大致就是那么个意思。BJzjNf.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