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酒好像又做那个噩梦了。 那天晚上下了很大的雨,破落的窗户和木门被狂风吹得摇摇坠。 陌生的男子破窗而入,撕开了她的衣裳,不顾她拼命地挣扎求救…… 他从始至终,不发一言。 大雨倾盆的夜,只有木不断摇晃的咯吱声重叠在一起,成为温酒十几年的梦魇。 可她无数次在同样的梦境里苦苦挣扎,却始终看不清那人的脸。 身体的剧痛把温酒强行催醒。 “好痛……” 她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伸手不见五指的夜。 男人带着酒气的气息扑簌在她脸上,温酒瞬间寒倒竖,摸到枕头下的银簪重重刺在他心口上,血迹瞬间就蔓延到了他身上,男人似乎也清醒过来。 “下去!不然我杀了你!” 温酒冷声道。 这是她梦魇这么多年以来,第一次在这个男人面前有了还击之力。 她不是死了吗? 为什么还要承受这样的折辱? 温酒用力将银簪嵌入男人的血,鲜血顺着银簪不断的到温酒身上,黏腻而温热,空气里充了血腥味。 她丝毫不能动弹,只能任他所求。 “你是不是被人下药了?”温酒意识到男人的不对劲儿,都伤成这样了,还不肯放弃这事,“我有办法,你先下去,我帮你……” 对方微愣,之后起身站到边,温酒紧跟着下,摸到旁边的椅子,一把抓起就朝男人砸了过去—— “你去死!” 男人反应极快,一拢衣衫直接翻窗出去,温酒追到窗边,人早已经没了影子,大雨被狂风吹得扑面而来,一瞬间寒意彻骨,她浑身发颤的跌坐在地上。 破落的窗户被男人这么一撞,整个都散架了,吵醒了隔壁屋里的老人,顿时一阵骂骂咧咧的声音传来:“养了这么个赔钱货!大半夜也不消停!” 雨夜一道电闪雷鸣,有一瞬照亮了四周,破旧的屋子,家徒四壁,这是温酒年少住的地方,她从地上爬起来,踉跄地爬回边,摸到了藏在枕头里的二两碎银子。 这一刻,她不知道该失声痛哭还是狂笑。 她重生了。 重生在被人夺去清白的这一天。 这里是温家的土房子,她还是十五岁的温酒,一个破落商户家的女儿。 “阿酒?出什么事了阿酒?”屋外传来阿娘着急的询问声,木门被人推开,一位妇人端着一盏昏黄的油灯进来。 “阿娘……” 温酒一看见妇人,眼泪就落了下来。 前世她逃离谢家之后,就再没见过阿娘,只在同乡人口中听说,长平郡遭遇战祸,数万人被敌军屠杀,无人逃生,连尸骨都分不清谁是谁,立不了墓碑,无处可拜祭。 一别十四载,生死相隔,如何能不哭? 然却忽然听见玉娘惊呼了一声:“血……”BjzJnF.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