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还有个叶知秋,手抵在门板上,有些着急的:“我还没进来,小……你们把门开开,要一起,就咱们全部一起啊!” 叶大当家刚要跟着三公子一块进来 ,只晚了一步,就被关在了外头。 温酒刚要去被开门,被谢玹一个眼神制止了。 “行吧,你们、你们随意。”温酒抬手了眉心,这都什么事啊? 在完全陌生的南宁王府,尚不知主人家在谋划些什么,温酒此刻竟半点没觉着生死攸关之紧迫,更多的反倒是“这些人到底在搞什么鬼?”的无奈。 大概是同谢家人扯上关系之后,这世上的事也全都变得离奇起来。 连她这样贪生怕死的人,如今外人看来,也是个极其淡定从容的奇人。 就这样,他们三个在屋里,叶知秋在门外。 彼此静默了片刻。 温酒忍不住小声问道:“三哥,你究竟想干什么?” 谢玹转过身来,眸如墨的看着她,“有人看着。” 温酒一下子没明白三公子的意思,有些茫然的问道:“然后?” 这和你们两一起进我的屋子有什么干系??? 谢玹没答话,直接从她身侧走了过去,在桌边坐下,“我今晚要待在这。” 他往那一坐,面无表情,又不吭声了,跟座玉雕塑一般俊秀无双,也人肚子的恼火也没处法,只能着。 温酒看了谢珩一眼,她坐在边的矮椅上,大半个身子都靠着榻,淡紫的帏被微风拂动,在烛光下显得越发的旎。 少年眼角微微上挑,一派慵懒。 这一个两个的都是大爷,进来了就不肯走,谁也没有要解释的意思。 她扶额,看向窗外,侍女和守卫们来来去去。 叶知秋半天没等到屋里的人开门,索有侍女柔声劝道:“请公子到屋里歇息。” “不必。”叶知秋直接回绝,靠着门盘腿坐下了,“我就在这守着,你们退远些,待会儿那些动静,你们听见了不好。” 侍女们默了片刻。 竟还真的信了这人的话,往旁边退了些许。 温酒:“……” 待会儿能有什么动静? 能干架把屋子拆了不成? 温酒往里走了几步,在三公子对面坐下,屈指在桌面敲了三声,“三公子,吭个声。” 把她从八方城过来,七八槽的一通搅和,如今大半夜的还在一间屋子里待着,兔子都要急得咬人了。 温酒觉得自己现在还能心平气和的同谢玹说话,着实是不容易。 “你睡。”谢玹还真吭声了,但是只说了两个字。 温酒:“……” 怎么睡? 你倒是把话说清楚啊?! 她被三公子堵得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坐也差点坐不住。 “你睡就是了。”谢珩靠在边,语调缓缓,还带着那么一点若有似无的笑意。 温酒倒了一口凉气,目光在两人身上转了一圈,都淡定从容的很,连从前最最喜训“成何体统”的三公子都好似忘记了那些繁文缛节。 夜深人静的,同她在一个屋子里待着,闭上眼,就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一般。 都厉害的很。 这两位,一个比一个沉得住气,什么都不说,身上都解不开的雾和无数的秘密。 反倒显得她格外慌不安。 “那个赵青鸾,你们也见过了。”温酒努力的让自己显得平静一些,声音得极低,“在这南宁王府,若是她对你们有什么想法,我可管不了,你们……” 她下了极大的决心,才甩出来一句狠话,“你们自己好自为之!” 谢珩修长的指尖卷着淡紫的帘纬,轻轻绕着,不以为意道:“有你在,我怕什么?” 温酒面上的平静都险些维持不住,一手撑在桌沿上,站起身,还没来得及说话。 就听见少年改了口,“我怕,我怕的。” 这话说的忒不符合小阎王平的做派。 下一刻,他便继续道:“要不,趁着天没亮,我们先下手为强?” 温酒:“……” 她下了飞云寨,就应该直接回八方城的。 同这两人搅和在一起,就没好事! 气都要被气死! 谢玹眸一滞,“不可。” “为何啊?”谢珩语调散漫。 少年坐在小矮凳上,一双腿越发显得修长。 “南宁王府有我要的东西。”谢玹语气淡淡的,面上半丝变化也没有,“劳烦两位,再同赵青鸾姐弟周旋几。” 温酒袖下的手轻轻摩挲着,三公子这仇记得,可真够久的。 当初刚到帝京城,她卖过三公子一次,如今还得连本带利的还回去。 只是赵青鸾这人,只对美男兴趣,又飞扬跋扈,是出了名的难惹。 反倒是那个赵青峰,年纪轻轻,一脸的纯良无害,城府却极深。 温酒有前世的记忆,才会格外防范此人,而谢玹不轻不响的,摸清了南宁王府的这一池浑水,着实令人不得不佩服。 得。 她也只有砸银子的时候有用。 其他的,谢玹心里自有谋算,至于谢珩想要如何,也不是她该琢磨的。 温酒缓了缓,没再说什么,直接走向了榻。 他们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等出了这个门,以后还是桥归桥,路归路。 也许这辈子也就再相处这么几天,淡然些,也就过去了。 她走到榻边刚伸手掀开帏,手腕就被谢珩握住了,他轻轻一带,温酒整个人就栽进了他怀里。 少年的怀温暖,温热的呼徐徐扑簌在她额间。 温酒与他四目相对,少年琉璃眸带温柔笑意,心跳快的离谱,也分不清究竟是心跳如鼓。 她还没来得及反应。 不远处的谢玹,忽的吹灭了桌上的灯火,大步走了过来,下最外层的大袖衫往后一扔,人影倒映在窗上,旎的不像话。 “轻点。”谢珩的嗓音微哑,不知怎么的,就带了几分绮丽之。 温酒伸手撑在沿上,刚要起身,被少年按回怀里,“急什么?待会儿再换姿势。” 身后,谢玹伸手拉住了帏,轻轻的摇了摇,榻极有规律的开始晃。 “你上去。”三公子声音低低。 温酒吓了一跳,睁大了一双杏眸。 谢珩含笑道:“我不想动。” 谢玹猛地拉了一下帏,“下去。” “你出去!”谢珩腾出一只手,同三公子一上一下拉着帏罗帐,动作一大,声响也跟着越来越大。 这两人有来有往,同那争宠之人一般,榻晃的越发有规律。 温酒趴在少年怀里,气息不畅,“你们两个……” 她吼到一半,两少年的目光全部都落在她脸上。 月光淡淡洒落屋檐,那轩窗倒映的景象,无比旎,一室好风光。 外头都是南宁王府人,温酒想到这里,气势瞬间消了大半,后半句也变成了三个字,“都出去!” 她低了嗓音,同少年道:“谢东风,放手!” 谢珩微微起身,薄擦过她耳垂,低低的笑了,“我不。”bJZJNF.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