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酒同赵青峰一道走出道屋外,正看见叶知秋握着一截竹枝把十几个侍卫的东倒西歪,痛叫声连连。 “小……”黑美人一看见温酒,抬脚踢开挡路的侍卫,瞬间就飞奔到了温酒面前,有些紧张的问道:“没事吧?” “我自是无事。”温酒张了张,一时竟不知说什么好。 也就说两句话的功夫,叶大当家就把这些侍卫打成了这样,这么多年的山大王还真不是白当的。 她眼角余光往后边看了一眼,方才冲进屋里的侍卫们已经如数退了出来,唯有赵青鸾和谢家那两位主儿还在里头待着。 这几个都不是什么消停的人,也不知会闹出什么事来 温酒心里顿时一阵凌。 她面上却什么都不显,只温声道:“他们还在里面,你多看着些,别在南宁王府见了血。” 叶知秋愣了一下,随即应道:“放心,我不会让他们受伤的。” 温酒眸复杂,缓缓道:“这个我倒是不担心。” 小阎王不伤别人就不错了。 这要是在南宁王府,把人家的宝贝女儿给砍成好几截…… 温酒忽然觉得,难以想象。 赵青峰在一旁等了片刻,这才柔声开口道:“温掌柜放心,家姐虽行事荒唐些,也不会闹出人命的。” 温酒抬眸看了他一眼。 这少年看起来十六七岁模样,顶着一张纯良无害的脸,说话也是温温淡淡的,好像同赵青鸾完全不同,和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南宁王府也格格不入。 可是,她看着这个人,总觉得很不舒服。 赵青峰笑了笑,问道:“温掌柜为何这样看我?” 温酒一边往前走,一边随口道:“我在想,南宁王同你生的像不像。” 随意说了几句,一道穿过九曲回廊,过遍植牡丹的花园,侍女们娇娇怯怯的同赵青峰行礼问安。 赵青峰虽然年纪不大,但是给他暗送秋波的人倒是不少。 温酒心下有些好笑,琢磨着这个南宁王府的水到底有多浑,不多时就到了怡华亭。 帘幔被微风吹得飞飞扬扬,十来个侍女分列两旁伺候着。 隐约可见那坐在亭中的人大约五十来岁,大腹便便,鬓角微白,此刻拿着一块青玉对着光,眯着眼睛看 “请公子止步,王爷只见温掌柜一人。”大侍女拦住了赵青峰。 温酒颔首,“多谢公子领路。” 赵青峰被一个侍女这样怠慢,也不生气,道了声:“温掌柜不必客气。”便自行退下了。 侍女居高临下的看着温酒,越发趾高气扬,“我家王爷就在亭中,你为何不行礼拜见?” 温酒没有理会她,直接迈步上了台阶,伸手掀开帘幔,袖清风飘摇。 她刚看见那胖的肥头大耳的南宁王,还没说话。 怡华亭四周的侍女们飞似得围了过来,一个个看着貌美如花的,却全是练家子。 此刻盯着温酒,像是随时要把她撕了一般。 这王府看着花团锦族,却着实杀机四伏。 “青天白的,就拔刀拔剑,着实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温酒看着仿佛什么都没看见的南宁王,淡淡一笑,问道:“这就是南宁王的待客之道?” …… 另一边,西厢房。 一众人都退了出去,只余下赵青鸾和谢珩、谢玹三人。 “说吧,那姓温的,许了你们什么好处,权势名利?还是荣华富贵?姓温的能给你们的,本郡主都能双倍奉上!” 青鸾郡主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打量着,不得不说那个姓温的,福不浅。 这两人,一个是桀骜不驯的人间风,一个是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高岭之花,有生之年能遇见一个已经是此生幸事,温酒竟然能把这两人都收做裙下之臣。 还让他们心甘情愿的二夫共侍一女! 叫她怎能不羡?不嫉妒? 谢玹冷冷的瞥了她一眼,拂袖而去。 “你……”赵青鸾被他甩了袖子的风,无形之中,竟觉得屋里有些冷,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谢珩轻笑,闲散慵懒的往榻上一躺,枕上还带着温酒身上淡淡的清香,被褥凌着。 红衣少年躺在上头,越发的多了几分旎之。 “看来,你比他要聪明许多。”赵青鸾见他不走,不由得心中一喜,往榻边走去,“姓温的不过就是有几个臭钱,进了我南宁王府,只怕都没命出去。只要你跟了本群主……” “聒噪。”谢珩一手撑在耳侧,随意的从帏上捏来一颗珠,信手弹了出去。 只听得赵青鸾惨叫一声,身子猛地被打飞,重重的撞在了门板上。 顷刻间,门板被撞破,一阵巨响。 “郡主!” 侍卫们顿时一阵慌忙凌,刚看清被打飞的那人,就发现赵青鸾嘴角的血迹已经到下巴处。 显然是伤的不轻。 谢珩依旧散漫的靠在榻上,不咸不淡的问道:“知道他为什么走吗?” 赵青鸾一张口,猛地吐出一口血来。 却是什么话都说不了。 谢珩勾了勾,难得的体贴,把后边的话接上了,“他不喜血腥味。” 赵青鸾抹了一把边的血迹,刚要撑在侍卫手上站起来,“来人……” 结果一句话都没说完,就晕了过去。 叶知秋抱臂靠在树下,“还愣着干什么?不管是晕了还是死了都赶紧抬走,看着就碍眼!” 一众侍卫:“……” 跟着青鸾郡主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踢到铁板,这还是在自家王府里,竟吃了这样大的亏。 谁也不敢说什么,连忙把赵青鸾抬走了,一路急奔,一路喊:“叫府医过来!” “快去禀告王爷!” “快快快……快啊!” “就这么点狗胆子,还敢闹事。”叶知秋摇了摇头,转身往屋里一看,那红衣少年正抬手放下帏,竟这样补觉去了。 叶知秋:“……” 她心里忍不住想:真不愧是小主上养的人,这心够大的。 甘拜下风啊。 谢玹抬头看着屋檐,眸一暗,就往廊下走。 “哎……”叶知秋忽然伸手扣住了他的肩膀,分外纠结的问道:“昨儿晚上,你们……”BJzjNf.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