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温酒本不信这鬼话。 来一个谢珩就已经够人头疼的了,现在谢玹也同她说什么情,她半点也不信。 这可是无情无的谢玹,三千美人都入不了眼,宁愿问道修仙也不不近女的谢首辅啊! 只是看着眼前的少年,竟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怎么不可能?”谢玹道:“当初在长平郡,你怒斥凌兰,证我清白。我便心仪与你了。” 温酒听着,只觉得耳边轰隆隆作响,一双眼睛被雨水模糊了视线,好似怎么也看不清眼前人似得。 谢玹…… 谢玹居然说早就心仪与她了! 见鬼都没这么可怕。 “我与谢珩同为小五的兄长,他能罔顾人伦夺弟!为什么我不能?”谢玹忽然提高了声量,高声道:“只因我是庶子,便不能对嫡母有半分怨怼?只因我上有兄长,下有幼弟,所以就只能一味忍让?温酒,我也心仪与你,为什么不能光明正的争一争?” 温酒愣住,脑子已经完全转不动了。 谢玹怎么会喜她? 明明三公子平里看她最不顺眼,从前那一本又一本的女诫,在她屋里堆起来比书案还好。 她财如命,既不安分,也没有多倾国倾城。 在初来帝京的时候,她还曾为了谢珩,让谢玹假装成男宠向大公主示好。 真要算起来,温酒待他不地道的地方多了去了,三公子不把她当成眼中钉中刺帝都算肚量大的。 怎么就……心仪她了? 温酒头疼万分,心想着:谢玹莫不是时常淋雨,脑子进了水,不好使了? 她绞尽脑汁不知道怎么接这话。 太难了。 以前谢珩那副不要脸的架势,就险些要了她的命。 如今最是讲规矩的三公子忽然不规矩了,简直让人头疼万分。 温酒如今还觉出谢玹当初那规规矩矩的样子有讨人喜,现下…… 还不如老天爷降道雷的,把她劈了。 雨夜之中电闪雷鸣,谢玹说完之后,就定定的看着她,这把红罗伞实在是有美观有余,实用不足。 雨水顺着红罗纱,不断的落在她脸上。 温酒都分不清到底是雨水,还是自己急哭了,她十分紧张的问道:“三哥……你什么时候瞎的?怎么就看上我了?” 谢玹:“……” 而后,少年面无表情的把伞盖在了她头上,伞边飞扬的红罗纱在了少女发间。 彼此都看不见对方的脸。 屋檐上有数道黑影一闪而过,没入雨帘之中。 温酒一边解开和红罗纱纠的发丝,一边同谢玹道:“这世上的好姑娘多了去了,比我好看的,比我聪慧的,比我哪哪都好的,多的是……三哥啊……” “闭嘴。”谢玹忍无可忍,轻喝了一声,像是不想再同她多说一句话,转身同她擦身而过,低了声音道:“温酒,我对你绝无非分之想,你安心留在谢家。” 温酒闻言,顿时:“……” 心里顿时有了峰回路转柳暗花明之,重重的松了一口气。 就说谢玹不可能对她有意思。 莫不是三公子升任刑部侍郎之后,时常被人盯上,所以刚才说了那么一番莫名其妙的话,他说话一向都是hi不轻不响的,方才还特意提高了音量,许是在诓旁人。 那天飞的谣言,估计也是三公子的手段,什么兄弟反目,怎么让人觉得可信怎么来。 果然……是她想多了。 温酒将伞撑高的时候,谢玹已经离她两三步远,少年快步离去,头也不回。 忽然间,雨帘之中冲出数道黑影,长剑折出远处的灯火,温酒连忙后退避开,刚巧那离去的少年也连退数步,两人的后背恰好撞在了一起。 温酒闷哼一声。 谢玹侧目看她,“你怎么样?” 声未落,二十多个黑衣剑客已经将两人团团围住。 温酒低低说了声,“没事”。而后问他,“这些人都是冲你来的?” 谢玹语气 极淡,好似司空见惯一般反问,“难不成是冲你?” 温酒应了声,“几不见,当刮目相看啊,三哥。” 她心里想着,这种架势她也没少见,只是她命大,回回都能死里逃生。 却不知以三公子的运道,这些子是怎么过的。 谢玹闻言:“……” 两人衣衫都透了,紧贴在身上,相抵的背部是凉意。 他沉默了片刻,然后低声道:“我待会儿把人引开,你趁机逃。” 这些人原本就是冲着他来的,温酒不过是顺带着,尚有几分生机。 “等等。”温酒忽然笑了,徐徐道:“逃是逃不掉的,三哥,你且等等,我同他们做笔买卖。” 谢玹闻言,一张俊脸气的发黑,沉声道:“这都什么时候了?” “越是生死攸关的时候,银子才越管用啊。”温酒微微笑着,抬头看着红罗伞上垂着的宝珠玉石。 少女分明是身狈的模样,手握着伞柄慢悠悠的转着,伞上的红绫罗和宝珠玉石跟着徐徐转动的,珠光宝气在水里格外的晃眼。 温酒道:“我什么都没有,就是银子多,诸位大哥想要多少买钱,尽管开口。” 她说这话的时候,心里慌得不行。 不是没看见谢玹气的半死,金子银子在命面前什么也不是,不过就是仗着这里离刑部那么近,但凡能拖一时,活命的机会便大一点。 那带头的冷笑,“好生的不要命,到了这时候,竟还敢拿银子收买我等!” 温酒还没来得及开口,对方一众人便齐齐拔剑,劈了过来。 她猛地把谢玹护在身后,将手中伞当做刀剑一般与对方的剑锋相抵,红罗纱被削成了两段,那人的剑锋转眼到了她颈边……bJzJnf.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