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许久。 温酒憋得脸通红,险些不过气来。 谢珩才微微推开些许,容她换了口气。 少年一双琥珀眸星华熠熠,薄,张了又合,低低道:“不敢了。” 温酒脸颊绯红,怔怔看着他,听到这一句,更是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谢珩俯身到她耳边,轻声道:“少夫人,我以后不敢了,你容我这一次,可好?” 温酒的耳子如同着了火一般,红晕瞬速蔓延到了眼角,她猛地坐起来,却忘了自己手还被少年握着。 谢珩顺势一拉,温酒整个人就扑进了他怀里。 少年低头,下巴搭在她肩头,的蹭了两下,然后埋头在她颈窝处,低低的说了一声,“我好想你啊,阿酒。” 我好想你啊,阿酒。 走了大半个大晏,算起来不过几个月的时间。 可这天南地北,遥隔千里,咬牙说的再不相见。 都在这一句想你里,化作灰烬,瞬间烟消云散。 温酒还坐在石桌上,双手都被他笼着,都是十指相扣的模样,姿势颇有些怪异。 身上衣衫也是淋淋的。 可……心是热的。 温酒整个僵住,整个人都动弹不得似的。 任由少年将她拥在怀里,发间的雨水落下来,划过长睫,落在心口上。 谢珩的,轻轻摩挲着她耳边,“你也想我,嗯?” 温酒偏了偏头,好半响,才找回自己的嗓音,恨声道:“你别以为这样,我就会昏头。” 明明方才还在生气,这会儿却不知怎么的,心忽然软下来,险些被他蒙混过去。 她深了一口气,沉声道:“放开。” “不放。”谢珩的嗓音着实是沙哑的厉害,便得低低,无端的还多出几分深沉低哑来。 可惜摘了面具,便出原形,此刻将她拥怀,更是不愿放手。 他在温酒耳边道:“你忘了我方才说的?” 温酒神微顿,想到谢珩方才的那些鬼话,她一句话也没信。 心里除了恼火,再没别的。 现在他自己又提,难免要仔细回想回想。 谢珩徐徐道:“摘了我的面具,便要嫁我。阿酒,是你非要摘的,不能反悔。” “你……”温酒怎么也没想到,谢珩到了这时候,竟然还有心思给她下套。 那鬼面具,她不摘,他便假装什么都没发生一般离去。 而她伸手摘了,就得认下这事。 算盘打得这么好,他怎么不去做生意?! 谢珩抱着她,好似抱着这世上最难得的珍宝,久久不愿放开,知道她心中有气,低声哄道:“好阿酒,别恼,让我再抱一会儿。” 温酒垂眸,长睫染了水汽,“你既然无事,我……” 她刚开口,一句“你没事,我就走了”都没说完,谢珩忽然道:“谁说我没事?” 少年轻轻的摩挲着她的指尖,“天牢很冷,我若不是心中有你,早就冻死了。” 温酒:“……” 真该让这人好好回想一下,方才在三公子面前说的是什么。 说什么长得丑,怕吓着她,说只是路过,顺手拔刀相助,这才多久,怎么就同失忆了一般? 谢珩一抬头,就看见她眸中写了:“扯谎!” 少年抬手轻轻拂过温酒眼角,“我曾骗过你许多,可喜你是真的,不掺半点虚假。” 这话来的太突然。 温酒心口发烫,竟不知该如何接。 原本是有许多话要问的。 你为何同三公子闹成了这样? 这些时帝京城的局势到底到了什么地步? 南宁王赵立在帝京的助力到底是谁? 桩桩件件都是关乎命的大事,可此刻,居然全部都抛到了脑后。 只剩下,眼前人。 冷风穿过飞扬的轻纱,铺面而来,忽的唤回了温酒几分神智。 她甩开谢珩的手,大袖翩飞,“什么真真假假,喜不喜!谢珩,我告诉你,少仗着你生了一张祸国殃民的脸,祸害别人!我回帝京……”正说着,她顿了顿,而后又道:“我回帝京是想着做生意赚银子,管你们谢家那些破事,你少自作多情!” 温酒背过身,心有些慌不安。 边不知什么时候有了些许血腥味能,她抬手,抹了一把,“还有,这里是永乐坊,寻作乐本是寻常事。方才、我也只当是找了个乐子。” 她转身,像个穿上衣衫便不认人薄情客,问他“你要银子还是别的?” 谢珩道:“我要你。” 温酒别过眼,一时无言以对。 她早该知道谢珩这个人,绝对不会任人鱼。 可脑子进了水,怎么也不住一颗心起伏不定,总担心他会出事。 每次都看着他安然无恙,却把自己陷入这样尴尬的境地。 偏偏每次都不长记。 谢珩忽的伸手,将她拥进怀里,哑声道:“阿酒,无论你心里是怎么想的,既已回到我身边,我便不许你再离开!”bjZjNF.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