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身着布衣的男子正转身冲到船仓另一头,想夺路而逃,却被飞身拦住去路的青衣卫一剑退回来数步,不得不回头看向谢珩。 “赵丰。” 谢珩嗓音沉沉,戾气身,一见这船仓里的人不是温酒,而是失踪多的太子赵丰,眸里不由得杀气顿起。 “谢珩!你休要人太甚!”赵丰没了那一身锦衣华服和太子冠,整个人的气势都大不如如前,剩下的只有多躲躲藏藏的愤怒与怨恨,“当初你被父皇打入天牢,还有许多事……对,本可是保过你的。” 他想到这个,像是忽然有了底气一般,看着谢珩道:“即便你同赵帆有有天大的冤仇,怀着二十年的恨来向父皇讨旧债,你如今也都达到成目的了,何必这般为难我这样一个失去一切的人?我已经、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我什么都不争,只想远走他乡,做个寻常百姓也不可以?难道你真的要赶尽杀绝才甘心吗?” 昔高高在上的太子爷,今朝几乎说着说着就要落下泪来。 原本同赵丰争斗多年的瑞王自个儿把自己作死了,手握重兵的权臣都在外头忙着打仗,老皇帝又在这时候重病难起,怎么看都是太子爷要熬出头的样子。 谁曾想,赵丰舍弃了赵静怡才招安的张岳泽,竟然是引入室,那位在七绝塔中思过思得众人都以为再无翻身之机的废皇子,竟然是设这局中局的幕后高手,一出来就把太子爷给杀的落荒而逃。 这赵丰躲躲藏藏,夜胆战心惊的,好不容易等到谢小阎王带兵回京拨反正吧,人家直接把二十年前的旧事一块翻了出来,把老皇帝都给踹下了台,他这个太子自然爷跟着一无所有,命难保,只能抱头跑路。 结果人都出了帝京了,谢珩竟然出动数万水师拦截,还亲自到场。 赵丰简直想冲上去和谢珩拼命,又深知自己不是小阎王的对手,只能这般翻翻旧事,试图让他放自己一马。 谢珩没心思同他废话,拔剑直指赵丰,“阿酒在哪?” 赵丰被剑锋的下意识的就往后退,奈何后头的青衣卫也将长剑往前一送,他瞬间一动也不敢动了,只能硬着头皮同谢珩道:“什么阿酒?我这是逃命啊!我哪还有心思带酒?” 可怜太子爷活了二十几年,都没这般被人用剑指过,吓得说话都不过脑子了。 “谢将军!”苏若水见状,连忙冲过来挡在了赵丰身前,“温酒真的不在这里!他这些时都在我身边,本什么都不知道……他都和我说好了,离开帝京寻个山高皇帝远的地方做个寻常百姓,以后再也不会同皇家有任何的瓜葛……” “让开!” 谢珩开口,直接打断了她。 “要让我让开,除非我死!”苏若水拼死不让,抬头,目光直视谢珩,咬牙道:“我同温酒也算上是挚友,几次三番护她命。你今为寻她,而伤我命,若是来你寻到了人,又该如何同代?” 谢珩皱眉,不语。 苏若水深知这小阎王心狠手辣,却唯独对温酒十分的不同,半点也不愿让她伤心。 苏若水见状,一边护着赵丰,一边开口道:“昨夜我这一行人偷偷离开帝京时,乘的是两艘小船,出城百里左右,遭人拦截沉船,危机之际才发现不远处有这艘空画舫,因此才借此画舫逃生……如若谢将军要追寻的是先前乘坐这画舫的人,切莫在我等身上白费功夫了。” 她看着谢珩,眼里全然都是诚恳之,“若这世上没有赵丰,我最喜的人便是温酒,我绝不会用她的命来换取什么好处,请将军信我!” 谢珩看了苏若水一眼,眸越发幽深。 阿酒是个不太喜同别人心的姑娘。 可她提起赵静怡和苏老板的时候总是笑,也曾说过,那是她此生难得的友,从未因为她们的身份天差地别而有任何不同的对待。 谢珩知道,苏若水说的是真的。 可正因为是真的,心中才越发的焦灼。 掳走阿酒的歹人连连施计,从大火中带走了人,又在啊全城戒严时,钻了隐竹院的空子,如今更是弃画舫引赵丰来当挡箭牌。 这一环扣一环。 简直是机关算尽。 “主上!”周明昊眼看着谢珩身上戾气越来越重,不由得上前说话转移他的注意力,“这画舫看着还是好好的,那弃画舫而走的人必然也没事,也不知道究竟是何方神圣带走了少夫人,不过属下以为,这般煞费苦心,必然不会伤少夫人命!” 一众青衣卫纷纷给周世子投来了赞许的目光,连连符合道:“周世子说的对,少夫人福大命大,定然没事!” 三公子已经在榻上躺着了。 不管怎么样,大公子不能有事。 谢珩沉声不语,只是扫了周明昊一眼。 这话确实是有道理的。 少年也深信,他的阿酒不会有事。 只是眼前这烟波浩渺,碧水无边无际,顿时让人觉得越发的焦灼。 周明昊生怕他再多想,连忙又道:“少夫人那边,可以继续找,只要人没事,总归是能找到的!只是眼前……既然遇到了赵丰,要不要把这前太子带回帝京处置,还请主上先行定夺!” 赵丰一听这话啊,就变了脸,“周明昊!我当初对你可不薄!” 周世子回头道:“是吗?本世子也没说要立刻要杀你,这不是对你客气的吗?” “你……” 赵丰被这纨绔世子气的说不出话来。 谢珩无心同这些个纠,当下便道:“拿下赵丰,把这画舫拆了!” 一众青衣卫齐声应是,上前便要拿下赵丰。 苏若水护着赵丰不肯让开,“不可!” 就在这时,不远处的军船上有人高声道:“启禀主上,南华国主请见!”BjZJnF.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