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走出山体的瞬间,诸人都是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就连魏武,那张没有鼻子的肥胖脸上,都是隐隐浮现起一抹笑意。 事实上他们在山体中,待的时间很短暂,还不足四柱香的时间。 但,他们却觉在里面,待了足足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站在他们不远处的,是一位身材有些佝偻,瘦骨如柴了老者。 老者的肌肤,有若松树皮一般的苍老,下巴灰白的胡子,足有一尺长,也不知道在这西部极地,到底活了多少岁月。 很显然,这位老者,就是西部孤翁。 之前就是他将他们几人,困在石山的山体之中,当猴子一样耍的。 此人身上,还有诸人想要获得的彩虹天水。 而令杨羽、雅莎、李成、鳌拜、魏武几人吃惊的是,先前在石山山体中,那29个进入到山内的鳌拜的随从,正安然无恙的站在那里。 千真万确,29个,一个都没少。 29个随从,身上连一点伤痕都没有。 他们当时留下的灵魂玉简,不是全碎了吗? 他们不是全死在山里了吗? 怎么……他们一个都没死? “你们……” 鳌拜看着自己这安然无恙的29个随从,在怔了怔之后,脸上顿时浮现起浓浓的喜,急忙奔了过去:“你们……我眼花了吗?” 再次看到鳌拜,29个随从也是心喜,上去笑道:“是的,鳌拜将军,你没有眼花,我们没死,一个都没死,当时我们吓坏了,但是到头来,我们却发现我们没死,太不可思议了,这一切,就像是一场梦……对,就像是一场噩梦。” 杨羽、雅莎、李成、魏武四人,也是站在不远处,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一幕。 李成看着那29名安然无恙的随从,叹道:“是的,我们先前所经历的一切,都不过是一场游戏,都是假的,那一百个山,全都是安全的,本就没有丝毫的危险,西部孤翁设计出来的一场游戏而已……喔,危险还是有的,就是那些山合上去的时候,如果你恰好在那个山里,就会被合死在里面。” 杨羽与雅莎相视一眼,无奈的笑了笑,这个西部孤翁还真是,将他们几人耍得团团转。 “你给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鳌拜指着其中一名随从说道。 “是。” 那名随从拱了拱手,然后说道:“鳌拜将军,是这样,当时进入那个山,我吓坏了,鳌拜将军你知道吗?浑身都在冒汗,那实在太吓人了,我的心脏在一个劲的下沉,我觉我正在走向地狱,从来都没这么绝望过…… “我就在山里小心翼翼的前进,那山越走越冷,我觉我要窒息了,对,是这样,我觉得我在还没遇到危险之前,我就已经自己窒息死亡了…… “其实,我心里是希望这样的,就是在没有遇到危险之前,自己先窒息死亡了,因为我并不知道前面到底存在怎样的危险,这种未知的危险,更加让人恐惧对吧鳌拜将军,因为我不知道到时候那未知的危险,会以怎样的方式杀死我,会不会让我死亡的状态,非常难看,又会不会让我受尽痛苦才死。” “那后来呢?”鳌拜问道。 杨羽、雅莎、李成、魏武四人,也都在仔细聆听。 “后来,我无比绝望……” 那名随从说道。 “为什么会无比绝望?” 鳌拜蹙眉说道:“你不是其实本就没死吗?怎么会绝望?” 那名随从咽了咽口水道:“鳌拜将军,因为我发现,我的鼻子里始终有呼,并没有窒息死亡,不能窒息死亡,那我就只能去面对那未知的危险,我能不绝望吗…… “是的,当时我绝望极了,想坐下来,再也不要前进了,我不想面对山前面那未知的危险,但,我不能坐下来,我只能前进。” “为什么不能坐下来?”鳌拜奇道。 “鳌拜将军,你忘了吗?那些山等到了一定的时辰之后,是会合上去的,我坐下来不也是死吗?到时候那山一合,我就死在了里面对不对鳌拜将军?”那名随从说道。 鳌拜眼睛一亮:“是这种情况,我倒是忘了,你的确不能坐下来,要是做下来,你就真的死了。” “说的就是如此。” 那随从点头道:“所以我只能硬着头皮前进,我想我要是做下来,我就真死定了,一丝生还的机会都没有,要是朝前走,我也许还有一丝生还的希望,是的,我后来是这么想的,我想我万一战胜了那未知的危险呢?我不就活下来了吗…… “我知道在那种情况下,抱着侥幸的心理,是非常可笑的事,但是我,就是抱着侥幸的心理,没办法,万一我真的做到了呢?所以我抱着侥幸的心理虽然很可笑,但是可以理解的。” 这名随从的叙述,十分奇葩,令杨羽与雅莎,都有些哭笑不得,但却绘声绘。 “的确是可以理解的。” 鳌拜倒也没有表现出不耐烦,点了点头问道:“那后来呢,后来你怎么就变得安然无恙了?你是真的战胜了那个危险的存在吗?你们所有人,都战胜了山里的危险存在吗?那些山里,到底又是怎样危险的存在?哦对,还有,你们既然已经战胜了那些山里的危险存在,你们的灵魂玉简,怎么又碎了?” “并没有。” 随从说道:“鳌拜将军,事实上我并没有战胜任何东西,那些山,原来都是安全的,对,绝对安全。” “绝对安全。”鳌拜愕然。 “是的,鳌拜将军,最后,我就从无比的绝望中,一直走到了这外面。” 那名随从说道:“鳌拜将军你没有听错,自始至终,未知的危险,都没有出现,整个山其实是安全的,我始终都只是在自己吓唬自己。” “原来如此。” 鳌拜了然点头:“那你留下的灵魂玉简碎裂了,又是怎么回事?”bjzjNF.cOm |